“大事当前,各位无需多礼。”
姜维扶起四人,摊开地图,对着众人指示道。
“魏延、廖化二位将军,令你二人统帅本部军马一万佯攻街亭山,引蛇出洞。”
二人立刻点齐军马,整装待发。
“吴懿、高翔将军,令你二人率本部兵马六千于后埋伏,一旦魏军从后袭击,尔等立刻将其歼灭。”
二将欣然领命。
“银屏、星彩听令,你二人率两千铁骑三千步军,带满五千面蜀汉大旗,待张郃全军现身,立刻拔掉张郃大营,将旗帜插在营中。”
两女点头称是。
部队安顿好了以后,就只剩下姜维没有动作。
梁绪不由得纳闷道:“伯约啊,他们都走了,我等怎能在此隔岸观火?”
姜维指向地图,目光紧锁清水县。
“现如今雍州西部我军已占有大半,唯有陇西、上邽、街亭还在敌人手中。仁兄不妨想想看,曹魏会把粮草囤聚何处?”
梁绪仔细一想,既然要供应粮草,粮仓势必不会距离主力太远。
五万大军的粮草消耗可不是个小数目。
况且自从官渡之战后,曹魏吸取了袁绍的教训,每次都将粮道隐藏得极为细致,即便是诸葛亮广撒密探,也未能得到粮仓所在之处。
要想不被敌人发现,并且能及时供应军需的地方,只有一处。
那就是天水郡的遥远边县——清水!
清水县比邻清水河,只要用小船趁着夜色运输,一日便可供应三十万旦粮草。
姜维喜上眉梢。
“冀县存粮最多维持大军一月之用,雍州多数粮草皆在清水、上邽二县。等我军攻取清水,再南下扫略上邽,进军长安只是时间问题。”
与梁绪简单耳语过后,姜维便领三千骑兵,赶往清水。而梁绪则星夜绕过魏军防线,从街亭小路上山……
半夜。
马谡大营之内,军士疲惫不堪,这位昔日威风八面,立下军令状的先锋官心急如焚。
“山上早已没有水源,若是张郃来攻,我军必败无疑,这可如何是好啊……”
就在这时,账外忽然进入一人。
“马将军莫急,我奉天水太守姜维之令,特来为将军解围。”
“天水太守姜维?”
马谡对此毫不知情,被围困的这些天里,他一点后方消息都没收到,自然不知道姜维夺了冀县,攻破郭淮的消息。
“此乃伯约信件,将军若想将功赎罪,快快执行。”
马谡将信将疑的打开信封,仔细一看,竟是两个大字。
接水!
“笑话,这凉州气候干燥,南山又多是林木,难不成水能从天上来?”
梁绪从怀中掏出一支树枝儿,只见叶面寒霜密布,水珠晶莹。
饶是素有蜀中才子之称的马谡叶大惊失色。
凉州干冷,在此初春时节也是凄寒异常,半夜寒风更紧,待到天明,不少针叶木丛之上皆有水珠。
受过现代教育,熟知地理的姜维自然知道收集之法。
“马将军只需在灌木树荫之下搁置器皿,天明之后,必有露水解渴。”
马谡如今无计可施,只好照办。
待到天明,蜀汉大营之中忽然传来了一阵呼声。
“水!是神水啊!”
“有救了,大汉有救了。”
“伯约,真乃神人也!”
一夜未眠,梁绪开始叙述近日种种,大营之内的将士纷纷对姜维敬佩不已。
反观马谡,虽有盛名在外,遇到险恶军情却一筹莫展。对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加上马谡违背军令在先,就算此番击退张郃,也难逃责罚。
马谡走出帐外,且喜且忧的看着众将,心中不是滋味。
整顿完毕后,梁绪令人向天空射出一支鸣镝。
山下的军队收到信号,魏延、廖化二人已率本部兵马强攻街亭南山守军。
魏军本以为敌军皆是骑兵,在阵前埋伏了不少拒马陷阱。
谁料蜀汉军队皆是步兵,不仅缓慢推进,还一路拔掉了大多数陷阱拒马,看得郭淮张郃二人差点一口老血喷涌而出。
“伯济,你不是说蜀军多是西凉铁骑吗?哪里来的这么多步兵。”
郭淮也纳闷起来。
这支部队清一色的绛红色铠甲,明显就是正规蜀汉军队。
直到军阵越发靠前,两人在阵前看到偌大一个魏和一个廖字大旗,才忽然明白。
“难不成这是魏延、廖化的部队来了。”
张郃气急败坏,在林中埋伏这么久,没有逮到姜维骑兵主力,反而遇上了魏延的步兵。
“儁义,时不我待,我军埋伏在此已有半天,加上费耀在后埋伏,先吃掉这只部队再想办法收拾姜维吧!”
郭淮本就是败军之将,眼见计策被识破只好破罐子破摔,若能歼灭魏延,也算将功赎罪。
张郃下了狠心,点齐军马,三万伏兵从森林之中瞬间杀出,魏延按照计策,拖延一阵过后,佯装败走。
“张郃,魏爷爷不陪你玩了。兄弟们,撤退了!”
眼见蜀汉军队迅速脱离战场,张郃求胜心切,岂能放走他们。
“费耀何在?”
一声怒喝之下,远方山头忽然竖起了魏军大旗。
费耀领军从山上杀出,前后合围魏延、廖化二人。
张郃骁勇难敌,与魏延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
“魏延,还不束手就擒!”
魏延却无比冷静,大刀挥得越发自信。
“张郃小贼,你这厮中了伯约的计策还敢在此洋洋得意,魏某倒是要看看,今日被擒的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