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睦顿时叫道:“哎?这不对啊,兄弟,你刚刚不是还信誓旦旦的吗?怎么一转眼就放他过去了?小心我向祁大人告发你亵渎职守。”
那下人也是苦笑道:“贵客不要拿小人寻开心了,方才那位乃是高家的公子,有高家家主在内翰旋,即便是我们老爷,也不好阻拦的。”
刘辞点点头,笑着说道:“兄弟不用担心,我们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不过,我不得不说你一句,那高盛进去便进去了,但是他随地吐痰的事情,你也该管管啊。”
“啊?”下人顿时一脸懵逼。
刘辞哈哈一笑,没再逗留,带着刘睦便回到了席位上。
刘睦犹自不服的说道:“这祁尚也是个虚伪人,只识权势不识英才,那高盛就是一个纨绔子弟,也能算是贵客?”
刘辞摇了摇头,刚想说些什么,却见那许兴也走了回来。
“两位刘兄做什么去了?让在下好找啊。”
刘辞疑惑的看向他,问道:“德明兄找我们?”
“是啊,是啊,在下有事想要与两位商谈。”
“哦?德明但说无妨。”
许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浑身都开始扭捏起来。
“待会儿便要向老夫人祝寿了,在下身份低微,估计是没有机会上前了,不过……在下这里准备了一件寿礼,想麻烦刘兄帮我奉上。”
“寿礼?”
刘辞与刘睦对视一眼,心中惊讶不已。
“你不是说祁大人不收礼吗?”
“非也,非也,此寿礼非彼寿礼。”许兴一边说着,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卷竹简,递给刘辞道:“听闻祁大人与祁母都酷爱文章诗赋,这是在下所作的一篇祝寿赋,烦请文越兄代我奉上。”
刘辞接过竹简,下意识的便要打开,但一想到这是人家辛苦所作,还没呈与寿星观看,自己又怎么先睹为快?
“如此良机,还是德明兄自己前去献礼吧。”刘辞见许兴有些焦急,便安慰他说道:“若我有机会上前祝寿,定带着德明兄一同前去,如何?”
“此言当真?”许兴闻言,顿时欣喜起来,差点就要手舞足蹈了,一边说着,就躬身施礼道:“如此,要多谢文越兄了。”
刘辞笑道:“德明兄此时言谢,却是有些过早了,在下也不一定就有机会上前祝寿呢。”
许兴倒是比刘辞还有信心,说道:“文越兄不必妄自菲薄,以你如今在方城的名望,肯定有机会上台祝寿的。”
“哈哈,那就多谢德明兄的吉言了。”
三人说说笑笑之间,便见有许多下人端着一大盘寿桃进来,在各处摆放,然后便听到门外传来阵阵爆竹之声。
一阵嘈杂热闹的景象过后,便是拜寿吉时。
院内众人皆望向高台之上。
首先,便是祁尚等一干子女,于高台之上,行跪拜之礼,口中说着美好的祝愿之词。
接着便是孙辈的孩子上前跪拜,其中就有那两位妙龄女子。
刘辞这次把眼睛瞪得老大,才算是看清楚,位于右边的女子,的确就是当初遇到的范氏。
不过这群孙子孙女上前拜寿,全都是一齐开口祝贺,着实让刘辞没有听清她与这祁家的关系。
儿孙们拜贺完毕,老寿星也是乐呵呵的回应几句,命人派了赏钱。
然后便轮到亲友宾朋上前拜寿。
这时,刘睦忽然说道:“咦,大哥你看,那些人是不是都带着礼品呢?”
刘辞仔细一看,此时台下等着拜寿的人,的确有一部分人手中都拿着东西,看样子就是准备献给老寿星的。
不是说好不收礼吗?
这又是怎么回事?
刘辞转头便问那许兴,许兴看了一眼,犹豫着说道:“这……我也不清楚,莫非这些人也都准备献上自己的文章?”
献文章?
献你个大头鬼啊。
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是书呆子吗?
刘辞顿时无语起来,心中也有些懊悔。
真不该听这书呆子的话,也是自己这段时间有些懈怠了,忘记了前世的生活习惯,不是有句俗话说:人家可以不收礼,但你不可以不送礼吗?
刘睦见状,问道:“怎么办?大哥?要不我赶紧去买一些去?”
“现在去买,哪里还来得及?”
刘辞叹着气,心中盘算着该怎样别出心裁。
许兴也很不好意思,将手中的竹简递过来说道:“是在下莽撞了,要不,我准备的这份寿礼,便由文越兄奉上吧……”
刘辞急忙推辞,道:“不必如此,或许并不是咱们想象的那样,你们看,不是还有许多人也都空着手么?”
倒不是刘辞矫情,他也是不知道这许兴的文采如何,若是写了一篇狗屎让他奉上,岂不是让众人笑掉大牙?还不如什么也不送来的爽快。
眼看着高台左右的宾客渐渐的都拜完了寿,接下来便是这边了,此时也已经有许多人等在了那条通往高台的小道之上,随时准备着上前贺寿。
这些人报过姓名之后,那下人便做出了两种分配方法,来区别对待各种身份的客人。
算得上是贵客的,便由他们自己上前贺寿,其余的人,便直接记下名字,接过他们的礼品,放在一边算是完事。
一时间,许多没有被‘选上’的英才,全都神色暗淡起来,也不知是因为被小看了而气馁,还是因为无法近距离观看佳人而失落。
刘睦见这情形,两手一摊说道:“得了,咱们也别去凑热闹了,就等着开席吃宴算了。”
一边的许兴闻言,顿时尴尬起来,毕竟他是准备了礼品的,尽管他自己上去的话,有很大几率也是无法通过,但总比不上前好。
不过看刘辞两人的样子,他也实在是不知该不该上前。
刘辞也看出了许兴的犹豫,便笑着劝道:“德明无需多想,还是快快前去献礼吧。”
“这……”许兴愣了一下,稍作犹豫后,才说道:“也罢,在下权当一次小人了,待日后再向两位赔罪。”
看着许兴作揖之后,潇洒的离去,刘睦直接目瞪口呆。
“大哥,这许德明这么不要脸的吗?走的这么洒脱,让我都怀疑是不是我们错了?”
刘辞捏着下巴,没听进去刘睦的话,只是绞尽脑汁的想着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