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刘辞正与两位副官埋伏在山坳两边。
两边各有步弓手百十人,加上刘辞所领乡勇,尽皆伏于林中,滚石檑木,各备齐全。五百骑兵藏于山后,只待战起,便绕过山脚,冲击黄巾军阵。
不多时。
藏于山林中的刘辞等人,便听闻到阵阵喊杀之声,由远及近。
刘辞与副官对视一眼,小声说道:“来了。”
众人皆屏息凝神,果然过了没多久,就看到陈时当先领着涿郡步卒‘慌张’的跑来。
官兵身后,是更大的呼喝之声,黄巾贼兵也紧紧的追赶而来。
首领张绛率先带领着黄巾前部,呼喝着一头扎进了官兵的埋伏圈中。
副官见状,站起身来就要命令手下鸣金号令,一边的刘辞急忙拦住。
“将军且慢,此时不急冲杀,待到黄巾贼兵过半再杀不迟。”
副官点头同意,只等黄巾大半进入埋伏,才响起金锣。
“冲啊,杀光反贼……”
“杀……”
金锣一响,两边的山坡上同时冲出数百官兵,一时之间,弓箭、滚石、檑木铺天盖地的向着山道之中的黄巾涌去。
正在奔杀的黄巾贼众,忽然听到两边传来喊杀声,顿时吃了一惊,再看到山坡上滚下来的巨石圆木,和乱射而出的弓箭,黄巾贼军瞬间就炸了锅。
“啊,山上有人,是官军,是汉军……”
面对着居高临下的官军,黄巾贼兵们慌了神,前面乌泱泱的看不到领头的将军,后面不知道情况的黄巾还在往前挤,真是进退维谷。
“杀呀……杀光汉军……呃……”
一些反应较快的黄巾贼,见山势不高,便有心冲杀上去,但此时山上滚滚而下的巨石檑木,直接成了他们的催命符。
“别再往前冲了,快告诉后面的人,往后跑啊……”
“黄天老爷啊……快救救我啊……”
山坳中的黄巾贼兵们已经完全丧失了胆气,说不上丢盔弃甲吧,但手中唯一的杀敌‘武器’也是扔的到处都是,毕竟那玩意儿很影响他们逃跑的效率。
轰隆隆。
骑兵们此时也绕过了山脚,直接跑到了黄巾军的后部,五百骑兵犹如一群猛兽一般冲入黄巾兵的人群之中。
即使是正规的步兵队伍,面对这五百骑兵也只有逃跑的份儿,毕竟在这个时代,骑兵的威力的确是太大了。以步兵对骑兵,除非是在有着齐全的对骑装备,和完全的作战地势与经验,才能有效的杀伤阻击骑兵的冲锋,否则只能是任其宰割。
更不要说这些黄巾民兵了,面对这五百骑兵的冲刺砍杀,便犹如是待宰的羔羊一般,除了嗷嗷哭喊之外,根本没有一丝反抗的机会和意识。
虽然这里的地势并不十分平坦,但骑兵们依旧速度飞快,不断的绞杀着四处乱窜的黄巾。
冲在最前方的黄巾渠帅张绛,此时也被后面的乱象惊到了,他骑在马上,却是比其他黄巾看到更加仔细。
“不好,有埋伏。”
张绛大喊一声,便要带着手下返回救援,但此时在前面‘逃跑’的郡丞陈时却也回身杀来。
“反贼张绛,退路已断,还不快快下马受降。”
喊话之间,五百步卒已经和黄巾前部杀在一起。
张绛心中大急,想要带领部下杀出,但此时军心已乱,除了他身边的亲随之外,所有人都开始骚乱逃跑,根本无心再战。
“不要乱,不要乱,汉军人少,随我杀敌……”
张绛与随从不断大喊,但应者寥寥。
各处可见乱冲乱跑者、跪地乞降者。而汉军却是无比的勇猛,尤其是陈时与他身边的冉闵,更是直冲张绛而来。
张绛见此情形,顿时心惊胆颤,拨马便逃。
此时山上埋伏的官兵已经将箭矢与木石用完,见下面的黄巾已经毫无战意,刘辞便与陈时的副官一起带兵冲杀下来。
一千三百余官兵,加上刘辞带来的乡勇,经此一战,直接将这股黄巾贼势击溃。
但四散奔逃的黄巾却是无法去追击歼灭,毕竟官兵的人数太少,没有办法完全收拢一万多的溃兵。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
刘辞令麾从四下大喊,本就丧失了斗志的黄巾们,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几乎全部扔掉手中的兵器,跪地乞降。
这时,刘辞忽然看到不远处,一人骑着马匹,带着数十人往阵外冲去。
张辞料到那就是贼首张绛,便对着那边正在收拢降卒的李善大喊。
“存孝,速速斩杀贼酋。”
李善闻听刘辞大喊,转身一看,便看到不远处落逃的张绛。
他立即带着几名骑马的乡勇,呼喝着直奔张绛追去。
李善擅长骑术,率先追上这股逃跑的黄巾,他也不管那些跑的慢的黄巾杂兵,双目只盯着伏在马背上的张绛。
“贼人受死!”
正在狼狈奔逃的张绛,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的大喝之声,心中立即感到不妙,下意识的就挥动手中的长矛。
“噗-”
“呃……”
一根泛着乌光的镔铁槊头,直接从他的胸口破出,上面带着的血液滑落在长槊尖上。
李善双手握住大槊,奋力一抬,便将张绛的尸体从奔跑的马背上挑起,然后重重的掷在地上。
“贼酋已死……”
跟随而来的乡勇一齐高声附和。
“降者不杀……”
一众黄巾见状,立时心胆俱失,伏地请降。
张绛伏诛,战事就此结束,此战共击杀贼兵两千余人,俘获七八千人,剩余贼兵,四散逃走,无法追查。
刘辞与陈时率领兵卒押解俘虏回城。
太守闻听他们得胜归来,率领众位官僚在府门迎接。
陈时这次却是没有贪功劳,将刘辞的所作所谋全都告诉了太守与诸位官吏。
太守冯昌不由得感叹道:“真乃少年英杰也。”
随即,便想要将刘辞聘为从事,刘辞自然是拒绝受领。
“多谢大人赏识,只是乱事未定,我欲前往州县,继续剿贼杀寇。”
冯昌点头称赞,道:“若我年轻十岁,身无职责,定当与文越同去。”
刘辞拱手说道:“大人乃一郡之长,肩挑重担,更为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