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胖一拍桌子。
“那就去买啊。
这种事情也来烦我?”
顾问苦着脸。
“关键是现在南红是紧俏货,大家都在抢购。
咱们就是想买也不一定买得到。
唯一手握大量南红料子的也只有方先生了。”
吴三胖指着自己鼻子,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是要我去求方源?”
“我他妈就是被这小子阴了一手,一世英毁于一旦。
你现在还让我去求他?
这不是拿我的脸在地上摩擦吗?”
顾问一缩脑袋。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要不然,我们只能眼看着同行接连推出南红产品。
咱们坐一旁干瞪眼。
这样的话,我们得承受更大的损失。
不仅是金钱上的损失,品牌形象也会受到影响。”
吴三胖跟吃了屎一样难受。
他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方源。
让他去求方源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可现实就是这样残酷,不讲情面。
你去不去?
去了的话还可以止损。
不去还得继续承受损失。
吴三胖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一咬牙一跺脚。
“妈的,豁出去了。
不就是脸嘛,不要了!
帮我联系方先生。”
“好。”
“等一下。”
顾问转身离开,忽然又被吴三胖叫住。
“郑总的情况应该和我们差不多吧?”
“嗯。”
“那就把他也叫上。”
“好的。”
两个人丢人总好过一个人丢人。
卧龙在场,怎么能少了凤雏呢?
下午两点半,吴三胖和郑总两拨人马在初云大厦汇合。
两个老baby一见面两眼泪汪汪,鼻子发酸。
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既视感。
“哎,你说这叫啥事嘛。”
“一言难尽,一言难尽。”
“咱两还以为白捡了便宜。
其实是让别人捡便宜。”
“我就说吧,方先生年纪轻轻白手起家,短短几个月时间就赚到十几亿身家。
这种人怎么可能是冤大头?”
郑总骂骂咧咧。
“放屁!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之前分明说方先生是血外行,冤大头,年轻人干事冲动鲁莽。”
吴三胖一把捂住郑总吧儿吧儿不停的小嘴。
“嘘,宝儿,别这样,影响团结。”
“我影响你奶奶个腿。
你害我损失了十个亿,十个亿啊。
妈的,足足是我一年的流水!”
吴三胖一挺Q弹的大肚腩。
“这怎么能全赖我呢?
当时你也在场,你同意了的呀。”
“我那是信了你的邪。”
“别说了,别说了,我头都裂开了。
事情都发生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得说清楚,闹出这么大一笑话,你负主要责任。”
“行行行,我的错,赶紧上去吧。
别让人家方先生等着急了。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是我们有求于他。
你待会儿说话客气点,瞧你这幅死相。”
“你以为你那一圈地中海很帅吗?”
吴三胖一甩头,飘逸的地中海小碎发荡起骚气的弧度。
“我虽然秃,但不可否认我很温柔。”
他感慨完一回头。
郑总在电梯里面无表情,电梯门缓缓关上。
吴三胖傻眼。
“喂,我还没上喔!
混蛋,我还没上喔!
咱们可是一起同过窗,一起飘过娼。
革命友谊啊,阶级感情啊!
你良心在哪里?”
……
方源对于吴三胖和郑总的到来并不意外。
这两个人是国内最大的几个珠宝商之二。
既是最大的卖家,自然也是最大的买家。
南红市场崛起,这两个人的需求是最大的。
不卖给他们卖给谁?
只是我低价从你们手里买来的南红,现在以十倍的高价卖回给你们。
哎嘿,你们还不得不买,甚至还得看我脸色,求着我卖。
就问你气不气?
哈哈哈!
方源通体顺畅,从脚指甲盖到头发末梢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散发欢乐的信号。
彪叔古堡酒会那晚,你们二位得意洋洋、逢人就炫耀的嘴脸我可历历在目。
怎么?
现在笑不出来喽。
方源将二人请到会议室。
“有段日子没见,我有点怀念那晚的酒会了。”
吴三胖和郑总一听这话顿时苦笑不止。
多损呐,上来就往伤口上撒盐。
“方董还是这么风采依旧。”
吴三胖说道:“愿赌服输,是我们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
过去的就当过去了。
君子不念旧恶,咱们还是朋友。
咱们今天只讲今天的生意。
方董以为如何?”
方源闻言顿时对吴三胖刮目相看。
平心而论,换他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他绝对说不出‘君子不念旧恶’这种话。
报仇趁当下。
方源是这样人。
他忽然明白吴三胖为什么能把生意做那么大了。
虽然这家伙贪财好色、猥琐又油腻,但不拘小节,胸怀宽广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