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琼一听就来气:“分明是你先杀害了宁非至亲之人?怎么不但没有一点忏悔之意,反而变本加厉?……我昨晚就不该手下留情,就该一刀捅死你这十恶不赦的混蛋!”
姜达一把拉住她指着他的手:“你还好意思说?昨夜拿刀向着你的新婚丈夫,你既已是我的妻子,就要处处为我着想!”
“你为什么娶我心里没点数吗?你都不真心待我,我为何要真心待你,况且你一个十恶不赦的魔鬼能有什么真心?恐怕你连心都没有!”曾琼想要抽回手,无奈他力气太大,于是趴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
没曾想他竟未将手抽走。
曾琼慢慢抬头看他,只见他的脸阴森得吓人:“你你你……”
姜达在她脖颈后方一使劲儿,她便倒下了。
他伸手将她接住。
——
等一醒来,她正躺在一张床上,旁边有一个穿着黄道袍的人,手里拿着铜铃铛在念着什么,可她迷迷糊糊的,想动却动不了,就又昏睡过去。
再一睁眼,面前站一男子,英俊挺拔,她缓缓起身,扶着头晃一晃想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待站起身来,向着尹越微笑道:“这位公子,可否告诉小女现身处何处?”
姜达嘴角一提:“你我昨日成婚,今日陪你到这庙里来求子……”
曾琼一点都想不起来,可是不知为何,觉得他说得非常对:“夫君……”
听了这称呼,没忍住咳了一声。
曾琼忙上前掏出手绢:“夫君你怎的了?是感染风寒了吗?”
姜达剥开她的手:“没有……”
“走吧,回去吧。”
“是”曾琼跟在他身后,小碎步走得很快。
姜达窃喜。
——
到了下午,曾琼果然不再跟着姜达了,竟然还做起绣工来。
晚上,姜达很晚才回来,她靠在桌前称着头睡着了。待他回来,曾琼连忙起身:“夫君,饭还热着呢!你快吃吧……”
姜达先是一惊,这才想起这女人已经“改邪归正”。而后转身走向厢房:“不吃了,在外面吃过了……”
曾琼跟了去,待进了屋,曾琼将下午绣好的荷包双手一脸欢喜地递给他:“夫君你瞧,这是琼儿亲手所绣,带在身上可保平安!”
姜达看都没看,自顾自做自己的事情:“我不信这个。”
说着开始宽衣准备睡觉,曾琼将荷包放下:“夫君,我来!”
他手一拂,她摔倒在地,只见她眉眼之间尽是委屈,喃喃道:“夫君……你这是何意?竟嫌弃了琼儿不成?”
姜达听她哭声渐渐大了起来,怕惊了外面的人,于是一把将她拉起:“为夫不小心而为之,夫人谅解……”
曾琼起身撅着嘴又开始为他宽衣解带。
姜达心里也暗生火气:怎么怎样都这么烦人!真想杀了她!
走到床边一看,两个枕头放在一起,只有一张被子,回头看了她一眼,她也将外衣悉数褪去。
“怎么了?”
姜达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袖子一甩:罢了,快些睡吧!看着这女人就烦。
曾琼睡在里面,手往枕头下一放,再抽出手来:“啊!”
姜达嫌弃地转过身,看着她手里拿着昨夜的匕首。
只见她迅速将匕首丢在他身上:“夫君你这是何意?为何偷偷在床上藏匕首?难不成是想杀了琼儿?”
眼看着就要留下泪来。
姜达无语至极,这分明是她自己放的,现在又把屎盆子扣到他身上来,他快要被她逼疯了,真想杀了她,怎么办?
他拿起床上的匕首,握了半天还是将它丢到地上去。
“是夫君大意了,现在可以睡了吧?”姜达无语至极。
曾琼擦擦眼泪,乖乖躺下。
没一会儿她的手渐渐爬上他的身子……
姜达只觉嗓子憋的生疼,愣是不能说出一句话来……
——
一早起来,曾琼比他起得还早,脚落在她递过来的鞋子上以后,她又要为他更衣,还将昨日绣的那个他认为丑陋的荷包给别再他的身上。
“夫君,今日就是第三天了,按理来说是要回门了。”
姜达没理她。
她又更大声了些:“夫君,今日要回门了!”
“我听见了……”
曾琼在为他整理领子:“听到了怎的不回答我?……讨厌……”
说着踮起脚亲了他脸一口,然后害羞得捂着脸跑掉了。
姜达立在原地,满脸黑线……
——
曾府,曾老爷一早就站在门口等着了。
“爹!你怎么站在外面?要叫人笑话的……”她上前搀住她爹往屋里走。
曾父觉得她怪怪的,她以前可从来不会搀着自己,这声音听上去也嗲嗲的,果然嫁人了就是不一样,像个为人妻的样子。
曾父看到姜达腰间的荷包,更是震惊:“琼儿居然为你绣这个了?我的那个戴坏了,到现在还未给我修好。”
姜达低头向腰间看看,一手揽过曾琼的腰,一边附和道:“……爹……不管你信不信,我现在只想好好待琼儿,和她过安安稳稳的生活……虽然以前是我欺骗了她,但她亦对我有救命之恩,现在她又是我的妻子,我一点会真心待她……”
曾父冷着脸,未说话。
“姐!”
曾琼寻声望去,见到曾安跑来,立刻伸出双手,欣喜地道:“安儿!”
“功课做得怎么样?”
曾安:“……”
“姐,能不能不问功课?我本来跟二狗子约了去放风筝的,就是你给我做的那个风筝……但听说你来我都推辞了……”
“风筝?”
“对啊!”曾安奇怪地看着姐姐,:“你不记得了嘛?”
一旁的姜达轻轻咳嗽了一声,神情有些不自然。
曾安跑去把风筝拿了过来:“就是这个!”
“之前宁非姐问我‘惊鸿’是何意,我还没有想到完美的解释,所以我把惊鸿二字写在上面!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曾琼若有所思地拿过曾安手里的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