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尘没有再说话,推开门便径直离去。
在他离开了许久之后,藏在暗处的影子才敢现身。
他已经忍耐了许久,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院长,为什么要选择认天尘殿下为主?”
陈萍萍的眼睛仍然停留在李天尘离去的方向,他感到这些年来,第一次看到了光明,微笑道。
“如果殿下真的能够成就大宗师,为什么不呢?”
影子还是感到困惑,“代价未免太重了些,不只是您,还有整个监察院的力量,都要为殿下一人所有。”
“这样的权势…只怕已经能够威胁到陛下。”
陈萍萍的脸色忽然闪出了几分冰冷寒意,他转头望向了皇宫的位置。
一种淡淡的杀意悄然弥散开来,让旁边的影子都为之紧张不已。
“殿下说,一定要等到自己成就大宗师之后,才能够将真相告诉我。”
“这不难猜出,当年杀死叶轻眉的凶手,应该也是大宗师。”
他眼中的杀意再次浓烈了几分,继续道。
“或者说,身边有大宗师守护。”
“所以,我们应该庆幸还能够被殿下看重。”
李天尘没有告诉他真相,但是,他本身也并非迟钝之人。
相反,这些年来因为这执念的折磨,他想过了太多的可能性,也怀疑过了太多的人。
他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只差最后殿下给自己一个确认的答案。
…………
皇宫。
庆帝半躺在那里,手中那张水调歌头的抄本,已经看了不知道多少遍。
他极为欣赏这诗文中的才气,但想到这千古名篇,居然是天尘这个不到六岁的皇子所作,便不由得心绪复杂。
如果创作出水调歌头的不是天尘,而是随便另外的任何人,他都很愿意将其重用。
但是,这个诗仙偏偏就是天尘!
正在这个时候,侯公公满脸惊恐的躬身跑了过来。
“陛下,不好啦!”
“诗会现场惊现北齐密探,在诗会酒宴中下了毒药!”
庆帝听到这里,便立刻脸色大变,霍然起身追问道。
“北齐密探?他们怎么敢!”
“太后怎么样!有没有中毒?”
侯公公战战兢兢的禀报,“太后和我庆国百官安然无恙,可是听说天尘殿下喝了毒酒…”
“但陛下也不必太过担心,去过诗会的御医们传来消息,天尘殿下虽然喝了毒酒,但身体并无大碍!”
“而且,监察院也已经有人赶去,似乎还是陈院长亲自带队,将所有藏在太监里面的北齐密探都抓了起来!”
在侯公公说话的时候,庆帝的脸色是变了又变。
作为帝王,刚才那短短的时间里面,几乎就已经让他用尽了半年的表情变化。
听到前半段的时候,他忍不住的面露喜色!
那正是听到了李天尘喝下毒酒的时候。
可是听到了后半段,却忍不住的震惊,紧接着便是极为失望!
他心中竟然再替北齐的密探着急,完全失去了庆国君主的立场。
北齐的这帮废物,下个毒都毒不死人!
真是该死!
这连番的情绪波动,让他此刻的心情变得奇差无比。
“那现在怎么样?结果呢?!”
侯公公索性被吓得整个人匍匐到了地上,道:“陈院长赶到之后,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带着天尘殿下去找监察院三处的费介检查身体,力求彻底清除毒酒隐患。”
“现在,应该是在偏院那边,帮殿下疗伤呢。”
庆帝起初还没有太大的反应,但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终于,还是忍不住惊疑不定的问道。
“陈萍萍和天尘两人独处了?”
如果是其他的皇子或者大臣,与监察院有所联系的话,他绝对不会如此在意。
但是,眼下最要紧的,那两个人一个是陈萍萍,而另一个是天尘!
这些年来,李天尘给他造成的忌惮,自然不必多说。
而那陈萍萍,虽然仍是自己的臣下,可他心里比谁都清楚,陈萍萍对叶轻眉的那份深情。
自从叶轻眉死后,陈萍萍便是一心复仇,哪怕双腿残废,也不肯让开监察院院长这个位子!
若是让陈萍萍知道,当年是自己联合了神庙的力量,设计将叶轻眉杀掉,他不用想都知道,陈萍萍会对自己,对庆国做出何等疯狂的报复!
两个自己都颇为忌惮的人,此刻却在偏院之中单独相处。
他们在说什么?是否又密谋了什么?
哪怕是有着再正当,再自然不过的理由,他还是放心不下!
他要知晓一切,更要掌控一切!
所以,他一刻都等不下去,直接起身召集人手,快步往诗会现场赶去!
他必须要亲眼看到一切,才算放心!
而这个时候的偏院,李天尘出门之后,遇到了对自己和六竹满脸赔笑的费介。
不多时,陈萍萍也现身院内。
“院长,谈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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