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秦宁痛惜地叹了一口气,这种狠毒的做法他以为只会存在于书卷和口耳相传的故事中,没想到今日竟然就让自己给碰上了,
“这杂碎制服了孩子后,先给她穿上锁魂红衣,系上坠魂砣,这就是所谓的留魂。再将孩子杀死,用分魂针刺入眉心泥丸宫,这是泄魂。再将孩子挂于梁上,进行最后的抽魂。”
“那么,为什么一定要吊挂于梁上呢?”白厅义有些不解地开口问道。
“因为人有三魂七魄,任何一魂一魄丢失的话就不能取到完整的魂魄了。想要取出一个完整的魂魄非常麻烦,只有用红衣锁魂,秤砣坠魂,离地一尺,使魂魄不能随土而遁。挂于梁上是因为梁属木,木有引魂的效果。”
白厅义的脸色变了变,徐秦宁这番话不得不让他相信这是一个会邪魔道法之人所为,“那么被取走的肾脏是否也对应五行中的一种?”
徐秦宁肯定地点了点头,回道,“是!金为肺,木为肝,水为肾,火为心,土为脾。其他四具尸体必定也是被取走了一部分脏器,我们眼前的这个少女定然是水性大于其他四种,这才独独被取走了代表水的肾脏。”
白厅义的脸色阴沉地吓人,“杀人者是否就是下毒者?”
“以我的猜测,极有可能是同一人。”徐秦宁不可否置地说道,“杀人者的目的是炼尸,而下毒者用的是正尸毒,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我想通了,尸毒只是个幌子,目的是引起巨大混乱,同时吸开我们的注意力,好方便他进行这番肮脏狠辣的行为!”白厅义摸了摸自己的胡渣,大胆猜测道。
“这次的凶案,会是团伙作案还是单人作案?”白厅义的目光瞥向了徐秦宁,根据他以往多年的断案经验,这种大型凶杀案必定是多人作案。
否则即使五个案发地点相隔不远,但也不可能在短短两个小时内完成五起复杂的抽魂惨案。
但此次涉及到的凶杀实在是有些超乎常理,这不禁让白厅义这名多年刑侦大队队长都有些为难。
徐秦宁思索了一会儿,回答道,“白队长,我们还是去看看另外几处案发现场吧。”
说实话徐秦宁现在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如果真的是一人所为,那在家属不曾发现的情况下进行五场抽魂仪式,时间上是完全不允许的。
但如果说是多人作案,这又与炼尸人独来独往的习惯不符。
白厅义点了点头,示意手下将现场保护起来,自己则带着徐秦宁上了警车,赶往下一处案发地点。
两处案发地点距离间隔并不远,仅仅是三五分钟,便赶到了另一处。
这一起抽魂事件发生在一间拥挤的合租房内,死者的父母常年在外省拼命工作以养活家人,同样只留下年迈的爷爷奶奶照顾孙子。
徐秦宁眼看过尸体后,叹了一口气,将白布重新盖上,对着白厅义说,“白队长,现在我可以肯定,凶手必定是团伙作案。”
“哦?何以见得?”
徐秦宁带着白厅义走出房间,压低声音说道,“因为我发现两具尸体上额头处泥丸宫的伤口不一样粗细,还有绳索捆缚后留下的印记也深浅不一。
刚才的第一句女童尸体上绳索痕迹较浅,而这一具浑身都被绳索勒出了深深的淤血印记。
两具尸体上的力量痕迹相差十分悬殊,绝不可能是同一人所为。”
白厅义思绪流转,开口问道,“那会不会是凶手故意为之,每具尸体都用不一样的力道呢?”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但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徐秦宁点了点头,解释道,“凶手的作案时间只有两个小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要进行五场仪式时间太过苛刻,在如此限制下还要做到分别掌控杀死每个人的力道,说实话,不太可能!”
紧接着,徐秦宁跟随白厅义又去了另外三处案发地点,最远的两处案发地点也不过相隔短短二十公里。
无一例外,每一位受害者都是被抽走了三魂七魄,死不瞑目。
但徐秦宁却怪异地发现,五具尸体中,第一具与第三具尸体上的力量残留相同,而第二具则是与第四具十分接近,至于第五具尸体,竟然混杂着先前两种不同力量的印记。
如此看来,那就是两名凶手分别进行两场抽魂仪式,最后再合兵一处,共同进行第五场抽魂,如此说来,那这一连串不同的力道残留就说得通了。
警车上的白厅义一脸愤恨,“如果不是这次因为尸毒原因抽调了太多的警力,否则绝不会发生五起这样的惨案!那五个孩子,我…我实在…”
白厅义的声音逐渐有些哽咽,这个身材魁梧的警队队长,懊无比懊恼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像孩子一样在车上低声抽泣起来。
“白队长,请你振作…此刻那些冤死的孩子还需要你为他们主持正义,决不能让这个杂碎逍遥法外啊!”徐秦宁同样一脸心痛,拍了拍白厅义的肩膀安慰道。
“是!真凶还没有抓住!”白厅义猛然抬起头,泛着血丝的双目仍然不断落着泪水,咬牙切齿地道,“我发誓,我绝对要亲手毙掉这几个杂碎!!!”
经过先前的尸毒与抽魂事件,白厅义与徐秦宁的关系也拉拢了许多,白厅义对眼前这名身怀绝技的少年抱有十分的好感,而徐秦宁则是打心底里敬佩这位感性负责的警队队长。
“我的年岁比你长了不少,就大胆称呼你一声徐老弟了。”白厅义望着徐秦宁开口道,“徐老弟,既然你能肯定这是一帮邪道之人,那你能不能用你的经验尝试寻找到他们的藏身窝点?”
徐秦宁摇了摇头,“白老哥见外了!如果是冤死之魂我可以进行一试,但被抽魂之人根本没有任何魂魄可寻,我无法找到。但我能肯定的一点是,凶手必定身处阴气极重的地方,如乱葬岗、公墓这种场所。因为只有这种阴邪的地方才能更方便汇聚阴气,滋养他的鬼尸。”
白厅义点了点头,“够了,这消息很有用。我即刻发布命令,搜索附近所有的墓地。”
徐秦宁没有说的一点是,他可以通过秘法审问附近冤魂得到一定的消息,就如同当初审问那只在贵客来宾馆前的缚地灵。
这种沟通阴阳的能力超乎想象,他不愿意暴露于人前,更不希望让白厅义这样身具权力的人知晓。
“令我感到奇怪的一点是,凶手行凶过后,附近所有的监控设备竟然没有一个有拍摄画面。”白厅义眉头紧锁,如果有监控设备的协助,那抓住凶手的难度无疑会大幅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