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那一次没吃成的尴尬晚饭,爱媛现在都很不好意思去面对周琴。
这天,她发好了一些面粉,准备摊几大个她拿手的麻酱葱花鸡蛋饼。她记得阿琴说过特好自己做的这口,就打算今天做些给周琴送过去。爱媛也希望阿琴能领她这份情。
她拨打了周琴家的电话。
“阿琴……我爱媛。”
“爱媛啊,我正想准备哪天找你来着,你就找我了。”
隔着电话听到阿琴话语里有着的温度,爱媛有种不知所措的感动,她也才稍稍地为那顿尴尬的晚饭放下心来。
“你等会在不在家?嘿……我摊了些麻酱葱花鸡蛋饼,想要给你送过去来着。”
“必须在的呀。你啥时候做好过来就是了,我都在家呢。”
“那好嘞,等会见。”
放下了电话,爱媛又回到厨房里去了。现在,她拍打那块面团的时候变得更加的有力。
……
下午三点二十四分,爱媛见到周琴了。
跟周琴又见面。无论之前的那顿晚饭有多尴尬,现在的两人还都是什么都能聊,什么都可以聊。爱媛感觉很棒。
周琴真是个很棒的朋友。要是跟阿琴结不成亲家,才是对不住这份情谊。周琴接过爱媛那一大袋麻酱葱花鸡蛋饼,招呼着她进去屋里坐。
周琴给爱媛倒了一杯茶水。
“茶水早早备好了,就等你的饼呢。”
说完,周琴不客气地拿起爱媛带来的麻酱葱花鸡蛋饼,她把拿起的那一张撕成了两半,分了爱媛一半。
爱媛接过来那另一半。
看着阿琴连形象也不顾地在自己面前吧唧吧唧,爱媛也把阿琴分她的一半放进嘴里吧唧吧唧。
“吧唧吧唧——”
“吧唧吧唧——”
两人吧唧吧唧了好一会儿。
“现在那俩孩子,他们是啥想法呀?”阿琴还是开了口,结束了这一场吧唧吧唧的对决。
爱媛用手擦了擦嘴,放下了蛋饼,往自己裤子抹了抹手。“唉,要能知道,我也不恼了。”
“那,有啥办法?”
“唉,要是能有,我也不恼了。”
周琴把剩下的最后一口蛋饼塞进了自己的嘴里,爱媛也拿起刚放下的蛋饼一口塞完在自己的嘴里。
“吧唧吧唧——”
“吧唧吧唧——”
两人又吧唧吧唧了好一会儿。
阿琴往爱媛的杯子里又倒进了些水。“喝些水吧。唉,我也想想。”
爱媛拿起了杯子,周琴也拿起了杯子。
“咕噜咕噜——”
“咕噜咕噜——”
总算是吃饱喝足了,可两人还是没有想法。这饱吃完了以后,脑子更是不愿意进行过度的思考。
周琴打开了电视,想看看在电视节目里能否找到些处理当前问题的灵感。
“爱媛,要不这样。安排下俩孩子单独见面相处相处呗,咱俩就不要碍事了。”周琴转头看向了爱媛,“自由发展发展,或许更能处个大概出来呢。”
“可这咋样的自由呢?怕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们帮他们约?要是让他们自己来也的确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可以嘞。我们就带头牵线,他们就自个儿地在线下自由发展?”
“对头。这线必须是由我们来拉。他们要是松了些,我们就拉紧一点。这个度啊,嘿……全掌握在我们手中。”
“成。那是必须的嘞。”爱媛捂嘴笑了。
……
就这样,爱媛带着与周琴的盘算回到了家。
盘算的确是有了,可怎么跟子令开口,爱媛接下来又恼了。
她也知道,自从那次的晚饭,现在要想跟子令说起跟昊天的这档子事儿,已经没有先前的容易了。还是需要点手段。唉,这手段,就是要给哄着。
所以,今天的晚饭爱媛打算操盘一碟子令爱吃的番茄洋葱牛肉。这招是国军曾用在了她的身上,她也是后来才明白过来的。所以,今晚她想要操盘的这一碟,无非就是要麻痹等会可能会发生的不愉悦。
子令应该还有半小时就要回来了。在做饭之余,爱媛还要不停地在脑海里组织语言。以前她哪用这样,只是她感受到了女儿那条最近才浮动起来的敏感神经。
有时候她也不知道,明知道是不愉悦,明知道是会激起女儿敏感的神经,可自己还会选择去做这样的事情。她只知道这是她作为一个母亲的自然而为之。只要是这样想,她就觉得不需要任何的理由,也不需要任何的解释。
这样的自然而为完全掩盖了爱媛内心也许还存在的一点明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