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红月看着薛芷儿，淡淡道：“筷子掉了捡起来就是，你害怕什么？”
薛芷儿抖着手，颤着音：“我，我，我没怕。”
“你不怕我吗？”柳红月又问道。
“我……”
薛芷儿都快哭了。
“你就别吓她了。”
秦承说了一句。
而后帮薛芷儿捡起了筷子，安抚道：“没事的，朕在这儿呢，你继续吃。”
跟哄孩子似的。
可他是作保了。
但薛芷儿显然没信。
毕竟柳红月在她心里积威已久。
她吞了口口水，举着手道：“红月长老你放心，刚才那话我会当没听到的，绝对不会向宗里告密，我发誓！”
柳红月瞥了她一眼，微微摇头：“傻丫头。”
说完，她没再理薛芷儿，而是看向了秦承：“要修罗殿消失，陛下能做到吗？”
薛芷儿又是一抖。
秦承轻轻一笑。
“长则半年，短则两三个月，修罗殿内，你要谁死，谁就死！”
他顿了顿道：“不过要修罗殿消失的话，时间或许会久点，可能要个两三年，但……会是彻底消失那种。”
柳红月再度看了他半响，随后妩媚一笑：“那奴家……不对，应该是臣妾。臣妾以后一定好好听陛下的话。”
秦承又笑了笑：“你就不怀疑朕是在乱说吗？”
柳红月抿嘴轻笑：“臣妾相信陛下。”
秦承盯着她的红唇看了一会儿，随后勾了勾手指，又指了指自己的嘴。
柳红月顿了顿，俯身过去轻轻一吻。
秦承满意的笑了笑，拂了拂她的秀发：“乖。”
柳红月娇声道：“谢陛下夸奖。”
两人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
直接让薛芷儿都看呆了。
她心里下意识冒出一个词——狗男女！
当然，她脸上还是一副老实的模样。
柳红月瞥了她一眼，随后又开口道：“陛下不好奇，我身为修罗殿的长老，却又为何有对付修罗殿的想法吗？”
秦承微微颔首道：“可以说说。”
其实就算柳红月不说，他也能猜个大概。
魔门嘛，对敌人狠，而对自己人……更狠！
不疯魔不成活。
这句话放在魔门身上正适合。
他们是真正疯到成魔才能活的那种。
柳红月顿了顿，随后开始讲述起来。
“修罗殿中有一门功法，叫《修罗魅心决》，就是……我昨晚对陛下用的那个。”
“修罗殿每年都会收集一批有天赋的孤女，来修习此功法，用以来控制强者。”
“而这些孤女无疑便如祭品一般，当初……我也是其中之一。”
她说到这时，一旁的薛芷儿默默低下了头。
她现在还是其中之一……
柳红月瞥了她一眼，轻笑道：“世间如陛下这般年轻英俊的强者，终归是少数。而大多数所谓的强者，都是些奇形怪状的人。”
“有常年不洗澡浑身发臭的，有修炼毒功整日与蛇鼠虫蚁为伍的，还有皮肤皱如树皮的老头……”
“啪！”
薛芷儿的筷子又掉了。
柳红月这次没再理她，而是继续说道：“我的武道天赋还算不错，所以后来便摆脱了成为祭品的命运。而与我同年进入修罗殿的那些女孩……”
她眼神逐渐冰冷起来。
“我亲眼目睹了她们所有人的下场，其中包括……我的亲妹妹。”
“她被选中去魅惑一个修炼毒功的人，最后……”
最后怎么样，她没再说。
但……能想到。
反正下场肯定很惨。
一旁的薛芷儿早已是面色惨白。
其实她也知道这些事。
只是……
没事到临头，人总会存有一些幻想。
而且。
她知道又能如何？
只能是尽量不去想罢了。
就连已是圣境的柳红月也不能如何。
她也只能是忍着，权当看不到……
秦承看了她们一眼，随后一手一个，将她们都搂在了怀里。
薛芷儿沉浸在悲伤中，此刻不仅没抵抗，反而还往他怀里靠了靠。
柳红月则是伸手在他腰上戳了戳，而后示意了一下薛芷儿，又对他眨了眨眼。
显然，她有故意吓薛芷儿的意思。
这会儿是在邀功。
秦承笑了笑，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柳红月一顿，而后也笑了笑。
她有故意吓薛芷儿的意思，但……也不是编出来的故事。
她所说的一切，都是亲身经历。
而且……这还不止。
柳红月在秦承怀里靠了一会儿后，继续开口道：“其实只是如此的话，我大抵是不会，或者说是不敢恨上修罗殿的”
“修罗殿中那些有天赋的弟子，除了宗门自己人的后代之外，基本全是孤儿，也包括我。有天赋的孩子都成了孤儿……”
她嘴角微扬，但眼神冰冷：“世间哪有这么巧的事？”
靠在秦承怀里的薛芷儿忽的浑身一震。
显然，她也猜到这些孤儿会是怎么来的了。
“此前我只是有所怀疑，而直至我成了修罗殿的长老，接触到了殿中的隐秘事务后，适才确认。”
“那些弟子之所以成为孤儿，都是修罗殿……刻意所为。包括我，也……”
柳红月看向了薛芷儿：“包括你。”
怎么刻意所为？
自然是……
杀其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