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李泰两人已然进学三年有余。
三年时间！
连开蒙都还没开完。
李渊出去训斥了两句，这俩人就消停了。
这简直就是天生异相了！
崔仁师有些震惊的放下了手上的书，走出了书房。
一度崔仁师甚至觉得自己的眼花了。
此时的李泰跟李承乾两人正在乖巧的练着字。
“李先生？”
李渊转过身来看着崔仁师笑道
“哦，原来是崔先生。”
崔仁师激动的看着李渊说道
“李先生啊，这两位可是当今天子的嫡子啊，你莫不是打他们了吧？这可不兴打啊！”
李渊有些疑惑的看着崔仁师问道
“这两位殿下生性聪慧，又是天潢贵胄，我只是训诫了两句，他们就乖乖的回来读书了啊。”
崔仁师忍不住咂舌的看着李渊说道
“什么生性聪慧，此二子顽劣不堪，我崔氏子弟，哪有开蒙开上三年的。”
李渊一听到崔仁师这么说。
当即脸就拉了下来。
“那崔先生是觉得崔氏子弟，远胜于天家子嗣？”
五姓士族其实心里一直觉得普天之下只有自己才是纯正汉人血统。
无论是隋杨还是李唐，不过就是胡汉杂交的出来野种。
一朝称帝又如何。
这几百年来，铁打的门阀流水的帝王。
在这些士族的心里，李唐不过三十年气运罢了。
待李渊咽气。
便是李唐日薄西山之时。
一旁的崔仁师虽然没有直说。
但是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嘴。
“我崔氏乃是纯正汉人，家传有序，自然是要略强于寻常人家，至于两位殿下，若是不加以矫正，恐怕日后必为天下之祸。”
李渊的脸逐渐的拉了下来。
看着一旁得意洋洋的崔仁师笑道
“崔先生，此前我为布衣时，曾在家中养了一些鸡鸭，因为当时天下大乱，也无处配种，故而就将他们全都圈养起来，任其繁殖，后来崔先生猜发生了什么？”
崔仁师的脸色有些不悦。
虽然崔仁师没想明白李渊想说什么，但是崔仁师觉得李渊这货在憋着骂自己。
“李先生之意，崔某不懂。”
崔仁师的脸上写满了不屑。
李渊继续说道
“起初鸡鸭还好，与平常无异，但是随着后来，鸡鸭日多，这夭折的鸡鸭也越来越多，最后，不到五代鸡鸭，就彻底死绝了。”
崔仁师死死的盯着李渊问道
“你在暗喻我五姓七宗？我等家学有序，岂能是那鸡鸭可比！”
李渊笑而不语，继续说道
“崔先生，我只是说，近亲繁殖，大概率会出现畸形，而且会有遗传病并发，故而所谓五姓七宗的亲上加亲，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
崔仁师怒的一拍桌子，对着李渊怒斥道
“姓李的，你说什么呢？”
李渊讪讪的笑道
“没什么，就是听闻博陵崔氏子弟之中，白痴越来越多了，提醒一下崔先生，若是空穴来风，我再此向崔先生赔罪了。”
说完李渊便向崔仁师作了一揖。
崔仁师的脸色陡然一变。
不敢置信的看着李渊。
崔氏这几年确实是如同李渊所说的一般。
而且情况比李渊说的更为严重。
尤其是崔仁师所在的嫡房。
现在正在进学年纪的子弟里面，不仅有三个天生就是天生的白痴。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是先天畸形。
不过这些事情都是博陵崔氏的最高机密。
甚至自己家都只有寥寥几人知道。
崔仁师死死的盯着李渊问道
“李先生，究竟是何人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造我博陵崔氏的谣！”
李渊只是故作高深的说道
“没什么人，就是之前曾经碰上的一名道士，说来已经数年之久了。”
崔氏一门，皆以为这是崔氏运势太强，夺了子孙的气运。
故而年年都要请神棍来家中做法。
但是丝毫不见好转。
李渊的话。
被其余书房之中的众人听了个真真切切。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崔仁师。
想要从崔仁师的脸上获取些许的端倪。
李渊在一旁继续说道
“那道士也与我说过，其实不止是博陵崔氏，五姓七宗其余各家亦是如此。”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崔仁师此时如同五雷轰顶一般呆呆的立在原地。
李渊继续说道
“其实像是气疾这种，也是家族遗传的疾病……”
“好了，李先生不必多言了，我还有事。”
崔仁师的身形已然有些许的晃动。
所谓气疾，便是哮喘。
不仅仅是五姓七宗，李渊一家，几乎所有人都有这个病。
当年的北魏八柱国，何尝不是世代通婚。
这，便是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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