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是想和你的那些前辈一样，准备放眼世界，想要更上一层楼？”
“也是，在你的心中，也许美金和国外的空气都更为香甜吧。”
“但是，请好好想一想，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与白皮们而言，你也是一样的。”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话糙理不糙，年轻人，想想你的根脚，心可不要太野了！”
......
一想到这种可能。
之前还在勾心斗角，互相贬低，竞相出价的几人下一刻便同仇敌忾起来。
自己无论如何窝里斗，总是能便宜了国家，百姓。
可要是技术，人才外流。
那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对于国内资本所造成的伤害更是无法承受。
关键材料，技术被人卡脖子的罪，这么多年来。
国人早就受的够够的了！
每每想来，义愤填膺，怒火冲天！
“果然如此啊......”。
偏厅里，冯老院长微微低头，心中酸涩。
在前沿科技这一块，自己国家的条件确实很难留得住人。
那都是没办法的事情。
如今的他们还在为百年来的落后还债。
债还没还完的一天，国人的脊梁骨就无法真正直起来。
“哼！”
“你果然也和那些师兄师姐没差别！”
“亏人家还那么看好你......”。
苏妍少见的咬牙切齿，气恼不已。
看到老院长准备起身，又急忙伸手去搀扶。
“也罢，如今只望你能去而复还。”
“别忘了养育了你的这方水土......”。
老人轻轻推开门，温声朝夏恒说道。
可下一秒，他便感觉身体重新充满了力量，后背都挺直了。
“我从未想过要出国。”
从谈判开始，夏恒第一次开口说话。
却说的异常认真，执着。
出国深造，继续研究，他真的从没想过。
开玩笑，自己爸妈都还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自己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那算什么？
何况洋鬼子，白皮那副恶心人偿命的伪善嘴脸，他可是太清楚了。
若给他们做马前卒，祖宗泉下有知，还不得从土里爬出来。
手刃了他这个不肖子孙......
“哦？此话当真？！”
老院长一听这话，马上就来了精神。
急切问道。
“那必须的，千真万确。”
夏恒笑着回答，给老人家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过去有太多天赋异禀的人才抱着学成归来，报效祖国的热忱之心出国深造去了。
结果却一去不复还，老人心有余悸，都快得了相应的PTSD了。
高兴过后，他的好奇心便油然而生。
“既然也不选择出国深造，那你准备......”。
“你该知道，你所研究的课题，没有多少可参考的资料和对象。”
“想要披荆斩棘开辟出一条从未有过的路来，那需要海量的资金，以及数不清的人力物力。”
“而这些，必须......”。
老院长话没说尽，但是在场的人都很清楚。
那就是妥协，合作，甚至出卖。
资本逐利，天经地义。
没有付出，就没有回报。
对于科研人员，亦然。
既然三条路都不选。
难道还想着一边下海捞钱，一边支撑自己的科研开发，两不误不成？
这也太过匪夷所思，天方夜谭了。
多少科研人员穷经皓首最后可能都一无所获。
即便你天赋异禀，乃不世出的天才，但是这般做法，岂不是抓了芝麻，丢了西瓜？
然而......
“我就是这么想的！”
“选择一条最艰难的路，这样才有挑战。”
“不然岂不是太无趣了么？”
夏恒说的理所当然。
下一刻，几位公司高管像看一个神经病一样看了他一眼。
然后纷纷收拾起手上的资料。
“年轻人心比天高，那唯有祝你心想事成了。”
几人冷笑着离开了会议室。
如何也想不到，都这个时代了。
竟然还会遇到这样异想天开，不切实际的狂人。
果然，很多时候，年轻就是稚嫩的代名词。
图样图森破了。
他们一个个一分钟大几万上下，谁有时间陪一个狂妄小儿过家家。
如此虚妄的心态，他们也认定了夏恒必定成不了气候。
而归根结底。
夏恒那篇震惊世界的论文，阐述的不过是一种原始，粗糙的剥离石墨烯的思路。
微机械剥离法，可行。
但是效率和成本，并不足以支持这个办法成为能够支撑大规模生产，开发的主流方案。
他们迫切需要的，是成熟，高校，低成本的方案。
本以为在夏恒身上能看到希望。
如今，彻底破灭了。
“简直胡闹！”
“面对科学探索，切不可意气用事。”
“更不可因为有些许成绩而骄傲自满，路，还长着呢。”
冯院长下意识认为夏恒这是少年心性，没有受过挫折，心比天高。
身为长者，前辈，出言劝勉很有必要。
不过轻轻敲打了一下之后，心善，惜才的老人又丢了颗甜枣过来。
“你且先回去冷静想想。”
“第一笔研究经费我会尽快为你申请。”
“都是民脂民膏，切不可辜负了国家与人民的期盼。”
夏恒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把话说出来。
老人一片好意，他不想煞了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