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
当皇帝就了不起啊。
就可以出尔反尔,把说过的话全忘啦?
房玄龄很想把李二陛下摁在地上摩擦一番。
可是,他不敢!
只好腹诽再腹诽---
等李二陛下数落够了,房玄龄才道:“陛下,快天黑了,不如回宫?”
“好你个房玄龄,今天是休沐,你要朕回宫?”
“朕日理万机,为国事操劳,难得就不能稍微放松片刻?玄龄啊,你的忠心都到哪儿去了-――”
卧槽!
还有完没完?
房玄龄气得发抖。
他觉得自己今天做了一件天大的蠢事儿!
不该带这乡巴佬来见世面。
李二陛下数落够了,又把桌上的菜肴一扫而空,这才心满意足的起身。
所谓食髓知味,自从吃过天香酒楼的饭菜之后,宫中的御膳如同糟糠一般难以下咽。于是,李二陛下过了几天后再次把房玄龄召进宫中。
“玄龄啊,这天香酒楼的饭菜是真好吃!嗯”说着,李二陛下用目光暗示房玄龄。
房玄龄一本正经的装聋作哑,随便李二陛下怎么说就是不答话。
“玄龄,你没听见朕刚才说的话吗?”
“天香酒楼不是大臣去的地方!臣一直记着陛下所说的话---自从那天带陛下去了酒楼之后,微臣就深感不安。”
“以陛下万金之躯,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
“臣有罪!”
“臣罪该万死啊---”
说到最后,房玄龄起身离坐,诚惶诚恐的趴在地上。
其实,他心里一直在偷笑。
“呃--这个---”
李二陛下一想起美味的酒菜内心就如同百爪挠心一般难受。
“玄龄,朕那天喝多了---”
这算道歉吗?
一点诚意都木有!
房玄龄继续趴在地上装傻。
“行了!快把房爱卿给朕扶起来---”李二陛下一挥手,两名侍卫急忙上前扶起房玄龄,还给他搬了一条有软垫的胡凳。
这还差不多!
房玄龄落座之后,慢条斯理的说:“陛下想吃天香楼的饭菜,只需派人去买即可,不过-------”
“不过什么?”
“以陛下之节俭,断不至于做这奢侈之事!”
“玄龄!”
李二陛下拉下脸道:“朕不过是想换个口味,怎么就奢侈了?”
“陛下不知道?”
房玄龄一脸惊愕。
“朕知道什么?”
“天香楼的酒菜非比寻常,是普通酒菜的十倍。上次微臣请陛下那一桌酒菜,价值一贯三百五十文---”
什么?
李二陛下大吃一惊。
一贯钱够一个普通人间一月的用度。
李二陛下一向提倡节俭,此刻听说那晚花掉了一贯多钱,不禁肉疼。
不对啊?
那晚是房玄龄开的钱。
朕不应该心疼。
李二陛下这么一想,心情好了许多。
“玄龄,你可是朕的心腹,朕现在吃宫中的菜没有味道---啊---这个---嗯--”李二陛下变换多种语气,旁敲侧击。
房玄龄知道这货想什么,却不主动接茬。
一个劲儿的说“陛下,臣有罪”,“臣不该带陛下去那种地方”。
“行了!”
李二陛下见启发无效,断喝一声:“立刻备车,朕要去北山大营查看军务----”
“陛下,今天是休沐啊。”
“朕不管,立刻就去。任何人都不得通知武威侯--”李二陛下算了算,一月之期也该到啦,看看罗岳的兵练得怎么样了。
这个突然袭击来得太快,房玄龄也不敢走漏风声。
马车一路疾驰,半个时辰就赶到了北山大营。
“什么人在门外喧哗?”
随着一声怒喝,辕门的箭楼上出现了两排弓弩手。
森冷的箭头对准马车,杀气凌天。
车中,李二陛下看了一眼,大为惊诧。
他久经战阵,除了自己一手训练的精锐玄甲军之外,很少感受到如此浓烈的杀意
千牛卫统领李骁取出腰牌,低声对守门的校尉道:“陛下驾到,还不打开中门迎接?”
谁知这校尉一动不动,梗着脖子道:“在北山大营我等只听武威侯的军令!军令如山,任何人都不敢违反---”
“要走请走侧门,中门不得开启!”
李晓无可奈何,只好转身复命。
“朕下车走走便是。”
李二陛下安步当车,从侧门进入军营。
只见营盘星罗棋布,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森严有度。
演武场上,上千军士在典军将军的指挥下变换阵型,嘶吼声如虎啸一般。
一月之内把一群新兵训练到这份儿上,即便是治军严苛的李二陛下,也忍不住在心头点了一个大大的“赞”字。
“武威侯何在?”
李二陛下问。
“启禀陛下,武威侯今日外出----”副将神色不自在的答道。
其实,武威侯不是今日外出,而是十多天前就走了。
一直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