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这军中参谋。”澹台光秀苦着脸说。
周纵一听是参谋,心中乐开了花,但随即又想到自己的三个搭档都死于桑罗兵之手,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中了迷药,两天内必定全身乏力,听我话或许还有生路,你知道吧!”周纵看着此人一脸杀气。
澹台光秀是参谋,自然知道忍辱负重。周纵驱赶着他前往鬼哭崖,走了一天的山路才到。
队长廖近见周纵来了,喜出望外,“太好了!周纵你没死,其他人呢?”廖近问。
周纵没忍住,就哭了,“妈的,都死了!”然后一脚将澹台光秀踹倒在地,又擦泪道:“不过我抓住了这个桑罗参谋,队长你审问吧!”
廖近对澹台光秀软硬兼施,得知南麓的驻军是桑罗的独立混成旅,擅长打硬仗,有步兵、骑兵、火枪兵、工兵共有三千人,这一信息和周纵等人推算的出入不大。接着又问桑罗军兵力分布情况,澹台光秀说只知道主营驻扎在沧浪城内,其他的部署他也不知道。
廖近道:“我看他这个混成旅的参谋的确不知道那么多,再给他吃点迷药,送到营中交给高指挥。”
周纵建议道:“队长,通过这次教训,我认为与其伪装侦查,不如捉他们的指挥官,这样的话信息准而且省时省力。”
经过此事廖近开始器重周纵,便认可他的建议,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无论怎样都是极为凶险和艰巨的,我们这队人已经牺牲了三个了,这是我们侦察兵的宿命啊,我不想再看你死了。”
“我要为他们报仇雪恨。”周纵和廖近说了自己真实想法。
廖近制定侦查计划被高怒认可后,亲自带着侦察队朝沧浪城的方向去,这次他们伪装成木炭工,从当地木炭作坊买了三车木炭,七人便启程赶往沧浪城。虽是才入夏,此时的南方已是烈阳当空,炎炎酷暑,行了三天路程到了云霞郡的荷田镇,他们在一家茶馆稍作休息。
老板看这帮人面带炭黑,便招呼道:“夏天烧炭可不容易啊!”
廖近抹了抹汗,呵呵笑道:“没办法,干这行又能怎么办呢!”
与店老板闲聊时,店外停了一队马车,接着从马车上下来二十来个人,为首的是神色冷酷的粗壮中年汉子,他道:“老板,把这里好吃好喝的全上来。”
老板见大生意来了,过去招呼道:“好嘞!各位爷。”于是他们的二十来人分四桌坐下,顺便还打量了廖近、周纵这些人,廖近周纵老实巴交地向他们笑了笑,但见这些人目光镇定,身板壮硕,不是一般人,廖近、周纵十分怀疑他们身份。
“敢问众位大人这可是去博望郡?”周纵憨憨笑笑试探道,而那些人无一人搭理他。
周纵也不急,又道:“要是去的话可不容易呀?这一路。哎!”
“怎么个不容易?”终于有人搭话了,但带头的向那个搭话人狠狠地撇了两眼。
“你不知道吗,桑罗兵占领咱们云霞郡,云霞郡和博望郡的几个关卡全部关了。”周纵说着喝了大口茶。
再也没有人搭理他了。
廖近等人吃完出了茶馆,让周纵暗中跟踪他们,若发现问题飞鸽传书给几个关卡。
“他们可都是马车啊?”周纵无奈地抱怨起来。
“我们这些人里数你跑得最快了。”有人道。
周纵暗中跟着这十五六辆车,为了跟上他们,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几乎跑断了腿,失去目标时他便跟着车辙追踪,到了半夜星辰满天时才发现那群人在山间小路生了篝火吃吃喝喝。
看他们大吃海喝,他饥肠辘辘地咽着口水。这也不怪周纵如此这般,升龙的军营伙食本就不好,再有一些军官从中克扣伙食更差,侦察营伙食在军中还算好的,即使如此周纵也是常常吃不饱,更别提下面野战部队了,士兵们有三分之一是面黄肌瘦的。有次侦察营训练周纵受伤,去了部队的野战医院,情况更糟,医疗条件差不说,一些必备的药物诸如止痛药、止血粉之类基本物资都缺,痛得周纵死去活来,痛就罢了,饭都不给吃饱,这样的部队战斗力可想而知。
周纵趁着他们谈笑风生吃吃喝喝时,悄悄靠近马车,发现马车车厢全被锁了起来,当然这难不倒一位训练有素的侦察兵,他取出铁丝在锁芯中轻轻拧了几下便开了。
他轻轻开了车门,马车中堆着不少大箱子,上了马车随手关上车门,拔开火折子吹了一下,见马车车厢密封,车厢中的大箱子也都全部上了锁,周纵故伎重演透开锁,打开箱子,里面是满满的银币,他心花怒放,抓了两把塞进自己口袋,但是怕在口袋中发出声响,又只好掏出来,随后又打开其他箱子,也都是银币。
周纵百思不得其解,又陆续查探了另外几辆马车也都是银币。他想不通这些人拉这么多的钱干嘛,在这里不怕被人给抢了吗?难道每辆车都是满满的银币,我不如弄一车走。
于是他又开了一辆马车,刚打开,便是一股臭烘烘尸臭味迎面去来,呛得他几乎吐了,他强行忍住,打开箱子,开了火折子一看竟然是死猪死羊,满身被数不清的蛆给蛀了。他又一次差点吐了出来,但良好的职业素质使他忍住了。他急忙下了车,锁上了车厢。
“什么人?”篝火旁有人警惕喊道。
周纵急身一闪,进了山路边的草丛,然后学了声野狗叫声。
“原来是野狗,或许是闻到了咱么车上的肉味了,想必也是馋极了。”然后几人哈哈笑了起来。
周纵实在想不通他们这帮人到底要干什么,又一想到箱子中的腐烂的猪羊,胃便反酸。
他走到远处,渐渐平复了心境,写了密信,放了信鸽,然后又去追廖近。
到第二天下午,周纵在约好的地方找到了廖近,将跟踪的结果告诉廖近,廖近愁眉不解,道:“你既已给关卡发了密信,那就交给关卡来管吧,咱们继续前往沧浪城卖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