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煞罗长诗,周纵和费边虽不能明白深意,但同时鼓掌叫好。
“公子你真是性情中人啊!天赋与灵气并有,而且用典也不少呢!意境凄美!”费边娓娓道来,好像懂诗歌。
周纵不懂煞罗国的长诗用典,但为了给罗蒙托打气,他不能不说两句,道:“妙哉!这首诗歌看似凄美文弱,不断自责,实则充满了战斗气息!哥哥啊,你是不是失恋受打击了,有所感悟才写此诗的?”
罗蒙托若有所思,长舒一口气,讲起自己的往事。
他说这首诗是写给伤害过他的那个女孩子的,那时和周纵一样年纪,情窦初开!那是一个深秋,他路过秋田城郊,恰好秋风吹起,吹开了窗帘,透过车窗,他看到到处是金黄色的树叶随风摇落,这时传来欢声笑语,原来是一群少女在树下荡着秋千,他看到了那个坐在秋千上的女孩子,她穿着一身农家的麻衣,但她那的眼睛宛若一汪秋水,笑颜如花,但似有泪光,她甜美的笑声随着秋风吹进了他的心田,就这一眼,罗蒙托彻底征沦陷了。
听完罗蒙托的讲述,周纵想到了自己,梁晶不就是他的秋千姑娘吗。
“嗯,这么说你是个容易动情又多情家伙,那后来呢?”周纵追问。
罗蒙托脸色郑重,“非也,我只喜欢过她一人。”
接着他又讲起来,他托辞下车,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他就去找那姑娘硬着头皮表白,那群姑娘们见如此唐突不停笑他。而那个姑娘让他次日早上在这个秋千下等她,便离去。第二天他早早到了秋千处,那姑娘也到了,以后他们就常常在那个秋千下约会。有一天姑娘突然让他一周内娶她,带她远离秋田,他当时非常的高兴,回家后就向父亲说了这件事,父亲说等年满二十才可结婚,父亲说什么话他从来都是遵从的,他就和那姑娘说了他父亲的意见,而且他也坚持遵守父亲的意见,姑娘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
“我当时要是有勇气拉住她就好了,那一走再没有她的音信,直到我二十岁生日的那天,我心中念她念得苦,又去了那棵树下,除却秋千上的积雪,发现秋千上有个刀刻的箭头,正指着那棵白桦树,我看了看大树,掸掉树皮上的雪,若不是我心细,根本发现不了树上还有个小窟窿,从小窟窿里伸出一条细线,我拉着细线,拖出一个裹着的纸条,打开一看正是她给我留的。”他说着懊悔不已。
“那纸条上面肯定写着她要你快快娶她的原因吧!”周纵好奇问道。
“是啊,兄弟你年纪不大经验挺丰富嘛!看了她给我留的信之后我才追悔莫及,为什么不问她原因呢,哎!”说着罗蒙托竟流了眼泪。
罗蒙托擦擦眼泪,接着讲述,“她家境不好,又是家里长女,还有继母生的几个儿女,她亲生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所以从小到大一直受继母的气,那一年她父亲和继母为了给他们儿子凑足彩礼,便准备将她卖到宫中做侍女,……”。
“她为何当时不对你说,却在树洞中留下纸条呢?”费边直男一个很不解。
周纵嘲笑起来,“费边哥,难怪你到现在都是光棍。那女孩既非常喜欢罗蒙托,又有些失望吧,自然就没有当面说明原因,等她离家远去的时候才留下纸条。”
“这也怪我,我真的有时候太懦弱了。”罗蒙托说着取出一个精美锦囊,里面正是那张枯黄的信笺,罗蒙托小心翼翼地展开,深情看了起来,那眼泪汩汩而出。
周纵安慰道:“哥啊,毕竟过去几年了,伤口也该愈合了!对了,你说她被家长给卖到皇宫做侍女,这次你到首都参加招亲,说不定有机会还能见她一面呢,可?你的目标是公主啊!”
“如能见到她,我不会再参加什么招亲了,我愿带她远走高飞。”罗蒙托正色道。
“我认为见到她的机率极低,公子还是先把剑术练好,既然已经错过了,就不要再错过这次了。”费边说道。
“费边你怎么比将军还烦!今晚我想透透气。周纵你刚才说你也是文艺青年,可写过什么诗没有?有的话读来让咱们一块儿品评品评。”
周纵道:“哥哥,文艺青年不一定非要会写诗吧?但是我听过一些少诗,我给你读一首,你品鉴一下。”
“好啊!你们升龙国的诗歌我还没怎么听过呢,你读来听听。”罗蒙托来了精神。
周纵清了清嗓子,就道:“只有人命不久长,不论做什么,都如轻风一场!结束了。”
罗蒙托皱了皱眉,“这就没有了?”
周纵点头称是。
“短是短了些,但这诗简洁有力!好诗,只是太过悲观了,当然还有几分对这世事无常的无可奈何,我的心境与此类似。”
周纵不以为然,摇头道:“哥哥,你是出身富贵,或许因为情感生愁,但哪里会有这生命无常的感受呢?这首其实是我家乡的歌谣。我的故乡在大河南岸,夏季来临时洪水有时来袭,洪水所到之处民不聊生,再加上连年不断的兵祸,老百姓的命运当真如轻风一样,这是由感而发。”
“是啊,诗歌本应由感而发,但愿天下能够太平久一些!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罗蒙托认可周纵所说。
费边又道:“公子你要想让天下长久太平,你当把剑术练好才是!”
“费边,你十句话九句话不离练剑!”罗蒙托一听到练剑就烦乱。
“哥哥莫烦躁,你能赢得招亲的比试,就有施展才华的机会,才会让煞罗百姓享得太平,才有机会再见那个秋千姑娘,所以我觉得费边哥说的对。”周纵帮费边说话。
罗蒙托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无奈地长舒一口气,“嗯,明日起我将更加刻苦才是。”
周纵老话重提,“光刻苦还是不够,时间太短了,要想取胜只有靠出奇制胜,费边你说呢?”
费边点头同意。
“奇招,如何才算奇招?”罗蒙托似乎对周纵的想法来了兴趣。
“奇招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招,要靠临场随机应变,要把握对手的意图。眼下没几天就要中期考核了,所以我们得自己搞一些出其不意的剑招,以顺利通过中期考核。只是将军他不屑于那些剑招,所以我们就等晚上训练结束的时候在此设计剑招。”周纵娓娓说了计划。
“我们仨中你最小,就属你鬼点子多。学了这么久的剑术原理,可以搞些出其不意的剑招。”费边点头道。
“费边哥,你这几天要试探波多金将军、桑吉士还有伦琴尼的杀手锏,然后演示给我们看,再据此设计奇招,另外我把卡尔哥也叫过来,研究怎么破他力度极大的剑招。”
罗蒙托大喜道:“如此太好了,周纵啊,我又重新认识你了,你有几分幕僚参谋的潜质呀!”
“哥哥!你不要嘲笑小弟,小弟我还有九年多的大狱要蹲呢!”周纵自嘲道。
罗蒙托拍着周纵的肩膀道:“兄弟,放心吧,有哥哥在怎么会再让你们蹲牢去。”
“我开个玩笑呢!我当然知道哥哥肯定不会不管我们的,费边咱们一定要抱紧了这个强有力的大腿啊!”周纵说着哈哈笑了。
“那当然,现在就按刚才的计划行事。”费边道。
说完,三人伸出手,紧握在了一起,以示团结和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