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罪,我们是被冤枉的。”卡尔说。
秃子微微摇头,“被冤枉什么罪?”他又问。
周纵一想,为了能和这些人相处下去,万万不能说自己被冤枉为盗取军事机密的间谍,因这三人中可是有将军的,将军对这些是极为敏感的。
于是,他接过话茬就道:“我们罪名比较荒唐,说出来怕人笑话,还是不说了吧。”
“荒唐!我就爱听荒唐的事,别墨迹,快说。”秃头急不可耐说道。
“好,既然你老爱听,那我就讲讲吧!”
周纵便结合卡尔的故事添油加醋发挥起来。
“我们与他的梁子早就结下来了,那时塔伦斯基骗走卡尔哥青梅竹马,卡尔哥曾狠狠地揍了他一顿,他怀恨在心,只要卡尔哥和我存在一天他心里就不舒服。现在他做了大官,有了权力,就给我们安了大罪名关进来了!”
“嗯,我以前只听同僚说塔伦斯基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如此说来果不其然。按照他的风格你们应该被关进死牢才对。”秃头说着微微皱眉。
“没错起初就关在死牢,我们已经被关在那很久了。”卡尔哥说道。
周纵心想卡尔哥真是个实在人,一点城府也没有,说话也不留个余地。
他道:“没错,是这样的,我们家人发了巨大代价,这才保住了小命!”
“塔伦斯基给你们安的罪名是窃取国家军事机密吧?”大胡子将军波多金似乎对塔伦斯基更是了如指掌。
“没错,将军他给我们安的就是这个罪名!咦,将军您认识他?”周纵也好奇起来。
“前月听狱卒说那黑牢发生混战,十有六七都死了,你们居然没死,还真厉害呢?”将军没有正面回答周纵的问题。
周纵对波多金将军举起大拇指,“高,实在高!将军就是将军,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事。我和卡尔哥也算是佼佼者,那些死囚打不过我们,才有幸不死。”
“听起来你们还真不简单呢,揍过塔伦斯基,打过死囚,看来我非要和你们切磋不可了!”费边酸酸地说起来。
此时,那狱卒走到门前,“波多金将军,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准备好了!”说着便将两柄削好的木剑从窗口递了进去,费边接过了木剑。
“废话就不说了,打过我再说。”费边说完将一柄扔向卡尔。
卡尔接过木剑耍了一下,“这重量还将就,咱就比比。”
其他三人都退到床上,给他二人腾出一定的空间。
费边持剑,神情严肃道:“我是煞罗国剑术大师尤尼·奥涅金之孙,学剑已十年,请赐教!”
“我是戎胡猎户卡尔,请赐教。”卡尔也很凝重。
煞罗国武人喜好比斗,也喜欢决斗。这种比斗往往和个人荣誉息息相关,所以武人特别重视,也因此衍生出来很多关于武人比斗的礼节仪式,刚才互报家门便是其中一个礼节。
比斗也是分阶层的,若是在外面,费边不可能与卡尔这种身份的人比斗的,不过要下是另一番光景,身份都是囚犯。
卡尔、费边二人手中的木剑挥动起来,同是虎虎生风。十几回合下来,费边的剑招华丽而且招招刺其要害,卡尔哥只能招架,几招试探下来,便知道卡尔剑术不精。
他面带骄色,步步紧逼,只见凌厉一剑,直刺卡尔脖颈,卡尔挥剑挡格,谁知费边刺向脖颈的那一剑竟是虚招,不等使老,剑走斜下方刺其小腹,这一下卡尔哥竟来不及挡格,身子向后急仰,左手撑到地面。
“这厮果然有几下子,要是拼剑术我根本无法取胜。”卡尔意识到了在剑术上与费边的差距。
“卡尔哥剑术虽然厉害,但是跟费边差远了,他要找准机会发挥力大的优势才行。”周纵也看得明白。
费边乘胜持剑对准卡尔脖颈,卡尔左手一松躺倒在地,右手发力猛地一格,费边的木剑脱手飞出,面带惊诧,虎口被震不由地颤抖起来,卡尔哥顺势一个鲤鱼打挺,木剑迅速对准了费边的脖子。
“好剑啊,卡尔哥,你赢了,你赢了!”周纵抱着卡尔高兴极了。
“侥幸,侥幸!承让,承认。”卡尔说道。
费边捡起木剑,望着木剑发呆,神色凄然:“哼,怎么会输给一个打猎的!”
“费边,若论剑术卡尔再练几年也比不过你,但是若论气力和分析敌人心理,你和他差得远了。还有,轻敌是你的致命弱点。”将军波多金说道。
“没错,若论剑术我就是苦练十年也赶不上你,你是我见过剑术最厉害的,我只是靠一身蛮力和你的轻敌才侥幸胜出,若是再比试我根本没有可能胜你,费边。”卡尔并没因为赢了费边而在他面前炫耀,反而承认自己剑术比不过他。
费边刚才被波多金将军提点,卡尔又给他台阶下,所以心中不快少了许多,“卡尔,若是真刀真枪的打斗,哪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呢?败了就是败了,我太自负了,今天我才明白。”他说完便向卡尔伸出右手。
卡尔哥与费边握手言和了。
“既然咱们握手言和,在正式认识一下,这是巴特尔·卡尔,我叫周纵!我们都是南方猎户出身,没有身份,希望你们别嫌弃!”
波多金将军经过这段时间观察,确定了周纵和卡尔的确不是别有用心的人安插进来的,也不是敌国的谍报人员。
“嗯,我是安德烈·波多金,因作战失败被判的徒刑。年轻人可不要自卑,大丈夫何患身世,我就是铁匠的儿子,年轻人努力奋斗,再赶上好时机,还是可以改变命运的。”
听将军的鼓励,周纵和卡尔很认可。
“是将军,谨遵教诲,之前多有得罪,真是对不起,以后不管这里发生什么事,我和卡尔哥都听你指挥。”周纵心想将军都喜欢指挥别人,让他过过将军瘾,就能把他给哄好,也就不会吃亏。
波多金将军点头表示孺子可教也。
秃头中年也向周纵和卡尔做了自我介绍,他叫门捷索罗,原是煞罗国研究光能科技的学士,因为不慎泄露国家机密,因此入狱。
秃头自我介绍后,费边重新介绍自己,费边出身剑术世家,先前与贵族青年比剑,刺瞎那人一只眼,既然是比斗,自然死伤无怨,但那人家族势力极其强大,硬是把他弄进了大牢。
历经此次比剑,周纵和卡尔哥算是找到了融入他们的机会。
平时闲着无聊时候,周纵和费边就比划比划剑术,他剑术一开始常被费边讥笑,费边还和他打赌,说如果一年之内若能在他手低坚持百招,他就传一套家传的剑术给他。
自那次打赌后,周纵夜以继日的苦学。他生性聪明天赋高,从前学魔术时,也是一学就会,有模有样。父亲常夸他是天生的魔术师。
十个月的苦练,他在剑术上已取得很大进步,那把木剑在他手里耍得是虎虎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