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伦斯基看周纵还挺识趣,又交代道:“这几天呢就委屈你们了,你们人生地不熟,又不会讲煞罗话,最好就在我家呆着。”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车子下了大路进入匝道,匝道两边是笔挺的雪松和微亮瓦斯路灯,雪松和路灯的后面是一排排别墅,车子在匝道上走了一会,便驶进一个院落,院落里有一栋三层小楼,只有三层的亮着,冰冷的大门紧紧关着。
三人和塔伦斯基下了车,到了门口,塔伦斯基敲门,却没人回应。
“艾妮,我回来了,给我开门,艾妮·福娃。”塔伦斯基用煞罗话喊着。
塔伦斯基喊了好几遍,三楼灯亮的那个房间,窗子一下打开了,露出一个煞罗女人的脸。
“哦,亲爱的,你可回来了啊,我这就下去给你开门。”那个女人答道。
那个女人就是塔伦斯基的老婆艾妮·福娃,几人进了塔伦斯基的家,屋里布置的落落大方。温馨的灯火,贤惠漂亮的妻子,这塔伦斯基生活的很幸福。
周纵去了一趟总督官邸,接触过煞罗人,知道煞罗人不管是样貌,还是语言,又或是家居装修和升龙国非常不同。
“哦,亲爱的他们是谁?”艾妮福娃奇怪地望着梁晶和周纵,问起丈夫。她很有礼貌,说着向梁晶和周纵打起招呼。
周纵又不懂煞罗话,只得礼貌地向艾妮福娃打了声招呼:“嗨!”
梁晶只点了下头。
“他们是我的学生,是从升龙国来的,福娃你要好好照顾他们,去给我们准备点吃的,我上去看看我们的宝贝女儿。”塔伦斯基说着从椅子上起身。
“亲爱的别去了,你宝贝女儿已经睡着了,你会吵醒她的。”艾妮福娃急忙说道。
周纵听虽不懂煞罗语言,但是听艾妮福娃的语气有阻止之意。
这艾妮·福娃看上去还不到三十岁,要比塔伦斯基年轻很多,金色的头发略显散乱,但挡不住标致的脸型,白白的皮肤微泛红光,一双大眼睛如湛蓝的宝石,一看就是个煞罗国美女。
“嗯,也好,明早上早早去她房间给她一个惊喜。”塔伦斯基又坐了下来。
艾妮·福娃抱着塔伦斯基的额头亲了一下,“亲爱的,你离家已经快两个月了,我都担心死了!回来了也不知道派人通知我一声,我好做上一桌美味等着你们呀。我现在就去给你们做饭,你们好好歇息吧。”艾妮·福娃说着就去做饭了。
约莫不到一个小时,贤惠的福娃将一道道美味端上了餐桌,色香味俱全。
周纵饿了好久,此时馋虫拱动,这些美味他平生都没见过,看得口水直往肚里咽。
“来,开饭了啊。”艾妮·福娃向三个客人礼貌地说道。
席间,刘大强边吃边夸赞福娃,“嫂夫人,真是贤惠呀,我刘某平生吃过多少山珍海味,都没嫂子做的好吃呢。”
煞罗国人吃饭要用刀叉,梁晶出身贵族,所以用起来那是轻车熟路。
周纵第一次用刀叉,倒是挺好奇,但用起来十分的笨拙,吃牛排干脆根本不切,直接叉起来就吃,噎着了,就喝口牛奶冲冲,但吃熊掌比较费力,好在梁晶阻止,不然他直接抱着啃了。
见此,艾妮·福娃和塔伦斯基笑的合不拢嘴。
周纵又觉得有些失礼,塔伦斯基道:“无所谓的,到了我家就像自家一样,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不须拘谨。”
塔伦斯基提到了‘家’,他便想起了弟弟,不由地停了下来。
艾妮·福娃见周纵停下,关切道:“小兄弟怎么了,你是不是想起谁了?”
刘大强翻译给周纵听,周纵道:“是的,在黑石城我和我兄弟走散了,我一直没找到他,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刘大强随即翻译给艾妮福娃听,艾妮·福娃又夹了块熊掌给周纵表示同情。
塔伦斯基饮了一杯牛奶,道:“眼下你们是升龙的通缉要犯,暂时回不去了,不过我可以让我们在黑石城的谍报人员,帮你打听一下。小伙子不要愁,路还长着呢,尝一尝我们煞罗国的加特烈酒,我们民族有句话叫做‘让加特烈带走你的哀愁吧’。”
“你去把酒窖里把我曾祖父珍藏的那瓶加特烈取来。”他又吩咐福娃道。
福娃离席取酒,不一会就把那一大瓶上了年代的酒取来了。
塔伦斯基接过酒打开,给几人都倒了些,量很小。道:“不是我吝啬,喝这酒烈得很,可是很容易醉的。”
刘大强直点头,“嗯,没错这酒我曾经喝过,确实易醉。”
“来尝尝这百年的窖藏烈酒。”塔伦斯基举杯。
周纵举杯一饮而尽,其他人只是抿了一口,塔伦斯基又给周纵加酒,这次倒了大半杯子。
他举杯欲饮,却被梁晶拉住了胳膊,“这里是客人家,你若喝醉了显得很没礼数。”她道。
“没事,这杯喝完就不再喝了。”他想醉,忘记烦恼,哪怕几个小时也好,说完又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梁晶、艾妮福娃和刘大强三人喝得不多,塔伦斯基喝的虽然多一些,但是他酒量大,根本不会醉。
而周纵醉了,“塔伦斯基大人可真是好人,你对我们真好,要不是你,我们都被绞死了。弟弟你在哪里?我去找你。”他说起了醉话,起身就要出门,却被梁晶给拦下来。
刘翻译离去时,塔伦斯基用煞罗语悄悄地吩咐了什么事情,刘大强点头示意照办不误然后离去。
塔伦斯基扶起躺在沙发上的周纵,道:“他醉的厉害,他就睡二楼南边的房间吧,北面的那个房间留给小姑娘。”
艾妮·福娃摇头,“不,北面房间比较乱,不适合女儿家住,还是让这姑娘住南面的房间吧。”
“老婆你真细心,以前怎么没发现呢。”塔伦斯基借着酒劲夸起老婆来。
“你根本没把心放在我身上,怎么会发现呢,你一走就没个音讯,女人可不想过这种日子。”
“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不过还是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工作。”塔伦斯基道。
艾妮·福娃脸一转就不再说了,塔伦斯基把周纵架到二楼北面的客房,放在床上,直接盖上被子,关上门。此时,艾妮福娃也安排好了梁晶住的房间,于是夫妻二人上了三楼。
周纵躺在床上,脑袋像炸了一样,醉酒很难受,但思维却很清晰,他阖上了眼,想着今天塔伦斯基说要送他们去煞罗最好的大学念书的事情。在升龙国他家无力供他念书,所以才和父亲奔波各地。
想着想着,忽听屋里竟响起了鼾声,周纵心下一紧,酒意全无。怎么这屋里还有别人?越仔细听越能肯定打鼾的人就在这个屋里,而且就从自己的床下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