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连穿戴好装备,荷枪实弹地乘上军车,鱼贯出发。
此行的目的地,便是先前在招待所内,由林主任提出,叶寸心少校进行演练的行进路线。
力求在最短时间内将检察院包围,并占据所有进出路口,并设立临时关卡。
一路上,军车风驰电掣,让来往车辆、行人不由为之侧目。
摸约三十分钟过后,车队抵达目的地。
战士们鱼贯下车,迅速按照既定作战计划,在第一时间将所有出入口封锁,并依托折叠路障、钉刺带等手段,迅速设立起了哨卡。
不多时,被红白蓝彩条布包裹的独特装置,从军车上小心翼翼卸了下来,在开机的瞬间,一道无形的气流扩散开。
检察院所在区域内,手机、电脑的信号全部被暂时切断了。
是电磁干扰与信号屏蔽技术。
未免打草惊蛇,这是现代信息战争中不可或缺的技术手段。
原本,以警卫连的体量,想要获得这种高精尖的武备支援,多少有些超模,不容易被答应。
还好叶寸心本就是计算机毕业的高材生,对于这些技术手段,只需要简单的了解和还原,就能够掌握、理解。
而那一坨用红白蓝彩条布包裹起来的干扰器,就是叶寸心研制出的最终产物。
虽然看上去土里土气,但效果着实惊人。
凭借着高效、机动的作战方针,警卫连快速行动,将整座检察院的大楼都占据、控制了起来。
低楼层里全是办事员,他们只是被暂时控制,配合一下警卫们的工作就行了,并不会刻意为难他们。
但当来到高楼层后,对于这些中层领导、办事人员们,就要该控制的进行控制,该封存的封存资料。
然后,那当然是逐层进行清理,并顺势往上推进。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还挺顺利的,没有出现人员反抗和其他意外事件。
此时,浑然还不知道自己早已经大难临头的侯亮平、季昌明二人,正在办公室里谈笑风生。
两人一边喝着茶,一边讨论着工作上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聊着聊着话题就扯到了纪委的林主任身上。
“京海市的枪击案,有什么进展没有?”
“暂时还没听说有什么头绪,不过听说汉东大学那边的实验室有了些进展,匪徒所使用的子弹,弹道分析快出结果了。”
“这个案子压得紧,所造成的社会影响极坏,要尽早侦破才是。”
“好在林主任的车玻璃是防弹的,挨了两个弹匣,硬是没破。”
季昌明眉头微皱:“还好是防弹玻璃。林主任要是有个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老季,说起来我挺好奇的。汉东都太平多少年了,别说枪击了,就算是当街行凶、杀人的案件,这些年都难得见到吧?”
“那怎么偏偏赶上林主任赴任,就爆出了这么严重的枪击案呢?”
侯亮平似乎意有所指,季昌明看明白了,但刻意并没没有往深处去想。
“亮平,枪击案是具有偶发性质的刑事犯罪,不排除激情杀人或者选错目标的情况。”
“林主任的配车太低调了,乍一看跟朗逸、宝来没什么区别。或许当真是这个原因,导致匪徒看岔了车。”
侯亮平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看来,配车也是门大学问,得低调,但还不能太低调了。”
“你这属于是又在胡说八道了。”季昌明缓缓说道,“公务用车,这都是由官署统一采购、统一配备的车辆,不存在这样的说法。”
或许是察觉到侯亮平说的话,稍微有些逾界了,季昌明好心提醒了一句。
侯亮平笑了笑,却是没放心上,继续往下说。
“我听说,事后林主任并没有报警,而是选择立即驱车离开,没有惊动任何人。”
“老季,你说林主任这么做,是不是担心会引发群众骚乱啊?”
“这我不清楚。亮平啊,警报上是怎么写的,我们就怎么看。至于具体情况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林主任有别的布置安排,那不关我们的事。”
季昌明亲自给侯亮平斟了茶。
“总之,在尘埃落定之前,咱们都不要过多揣测。”
侯亮平一脸的不置可否,微不可察地撇了撇嘴,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虽然并没有明说,但他暗搓搓地讽刺了好几句。
在侯亮平看来,遭了枪击案,都不敢第一时间回击,或者配合警方调取证据,而是选择驱车离开。
这种行为,本质上就是一种怂蛋的做派!
那么林主任的这次空降,十有八九就是走走过场。
毕竟在枪击案发生后,外界根本联系不上他,而他到现在都没敢露面,这种行为未免也太过反常了。
正在这时候,秘书却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进行汇报。
“季检、侯局,大事不好啦!咱们楼外面,突然来了好多荷枪实弹的军人!他们把咱们整栋楼都给围起来了,不准进,也不准出!”
侯亮平一愣,快步走到窗前,努力往下探身看去。
顿时,他僵在了原地。
“老季,你看!”
季昌明立即起身,来到了侯亮平身侧。
楼下的空地上,依次停了好几台军车,还有穿着防弹衣、头盔、手持自动步枪的军人,把守着各个路口。
“不像是警察,莫非是特警?。”
侯亮平的表情变得凝重了起来。
“特警装备没这么精良,应该是部队的人。”
他转身看着秘书。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秘书一脸迷茫。
“我也不知道啊!他们上来就控制了场面,让所有人都待在原地,不准起身走动,也不准交头接耳。”
“我是当时在楼梯口抽烟,才有机会上来报信的。”
季昌明点了点头,示意秘书先回去。
此时,他和侯亮平都没说话,陷入了沉默之中。
“连部队的人都出动了。”季昌明沉声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刚才还能说会道的侯亮平,这时候却沉默了,没再吭声。
他的脸上写满了惴惴不安,严重更是充满了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