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也不仅仅是西河一个人在观察着这边。
还有另外两个人。
一个是剑十三,另外一个,是长孙武德的人。
感受到三股气息都消失了。
秦朗缓缓开口,“起来吧。”
长孙婉儿刚感受到秦朗的怀抱很舒适,也从来没感受过如此的被柔情以待。
刚要适应的时候,秦朗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
“记着,明天早上早点起来,卯时入长安。”
“你就这么带着我入长安?不怕你父亲知道?”
“不怕。”
长孙婉儿眼珠一转,“你刚才是故意的对不对?”
“把上面的东西背下来,然后把纸烧掉,两个时辰。”
丢下一张写满字的纸后,秦朗的身影就走远了。
他预测的三天后的好戏即将提前。
而还没到两个时辰,长安城中的流言蜚语就传开了。
“听说了吗?秦家的那个白痴,竟然在城外养了一个野女人?”
“真的假的?就凭他还有女人喜欢?”
“你懂什么!就算他在白痴也是秦家的人,有几个人不想攀附秦家的?”
“我也听说了,那个女人好像来路不正,不过长相倒是不错。”
事情能传到这些人耳中,自然也能传到秦恒耳中。
“畜生!”
秦恒拿起长剑,就要往外冲。
秦夫人张开双臂,拦在了她的身前。
“你让开!”
秦夫人表情坚决。
“你听听现在长安城怎么传,这次的事情本来我秦家就已经在刀尖上了,他这么一出,把我们秦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脸面?你就顾着你的脸面?秦朗从小那么懂事,他这是第一次主动选择,他已经要在族堂一辈子了,难道有个喜欢的女子也有错,他也没把这个女人带进族堂。”
“那也不行,我秦家怎么可能让一个不明身份的女人进门!”
秦夫人深吸一口气,“老爷,这些年秦朗的事情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但这次,我必须坚持,我亲自去看看那个女子,如果不是居心不良,我做主让秦朗娶了。”
秦恒面色一变,“你疯了不成?分家那边?”
“分家,分家,到底谁才是秦家的家主?你难道心里难道对秦朗连一丝的亏欠都没有吗?他做错了什么?他走到今天,可曾有过一次抱怨?”
秦恒看着自己夫人的眼神,手中的剑也松了,最后摔在地上。
“好!”
秦恒咬着后槽牙,“但她的身世必须清白,三年后,秦朗十六岁,就给他们成婚,之后,让他远离长安,去兖州吧。”
秦夫人也咬了咬牙,知道这样对于秦朗来说是最好的结果了。
她也二话没说,直接上了马车,在童虎的保护下,来到了族堂。
“母亲,您来了。”
秦夫人微微一笑,“朗儿,你长大了。”
秦朗静静的站在母亲对面,闻言微微低头,没有说什么。
“你是怎么遇见那个姑娘的?”
秦朗一愣,倒不是母亲知道此事,而是没想到母亲因为此事会特意来一趟。
本以为应该是近两天,秦恒过来呢。
“捡到的。”
秦夫人一惊,随即说道,“能带我去见见她吗?”
“母亲,我想你是误会什么了,我跟她只不过是相识一场罢了,别无其他。”
秦夫人哑然一笑,“怎么?还想瞒着我不成?”
“孩儿不敢,但孩儿说的是实话。”
在她的印象中,秦朗从未跟她撒过谎。
看到秦朗这个郑重的神情,她内心不禁有一抹失望。
“她真的不是你的心上人?”
“至少——现在不是!”
秦夫人的失望瞬间消散,“那便好,她的身世如何?”
“左清儿,陇右人,父母双亡,流落至此,我给了她一碗清水,两个馒头,和一个住处。”
秦夫人微微点头,“带我去见见她。”
秦朗答应了一声,也上了马车。
几步路的时间,已经到了小竹屋。
“清儿,这位是我母亲。”
“左清儿见过老夫人。”
“嗯——这丫头的礼数倒是很周全。”
秦朗的眉头皱了一瞬。
辛亏是母亲到此,要是父亲来了,这个细节说不定会露馅的。
陇右流落之人,清贫出身,怎么可能深知礼数呢?
秦朗心说自己的那张纸上写的东西看来还是不够全面,事后得提醒长孙婉儿。
秦夫人拉着长孙婉儿的手进入了茅草屋。
“你别跟进来。”
秦朗愣在原地,无奈苦笑。
他本来的预测是秦恒风风火火的杀过来,然后质问自己。
说辞什么的都已经想好了。
虽说知道母亲会阻拦,但这些年母亲在父亲面前也没有什么发言权。
故而秦朗直接忽略了此事。
却没有想到,真的是母亲来了。
而她能来,一定是秦恒同意了。
这是秦朗没有算到的。
足足两炷香的时间,长孙婉儿轻轻扶着他的母亲走出了茅草屋。
“朗儿,我先回去了,你父亲那边放心,有我呢,从小到大,母亲没有为你做过什么,这次的事情,交给我。”
秦朗心头不禁升起暖意,同时也有愧疚。
他没想过去欺骗自己的母亲,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不能回头了。
开始他的计划只是培养弟弟成才,然后他就想办法脱身。
但经过了长孙武德的事情,让秦朗明白,不仅仅要让弟弟成才。
还要让秦风还不能独立主事的这段时间,秦家的地位在长安更加的巩固。
那个时候,他就可以离开了。
离开长安,离开秦家。
看着母亲的马车,秦朗叹息一声。
“欺骗自己的母亲不好受吧?”长孙婉儿说了一句。
秦朗转过头,看着长孙婉儿。
她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低头。
她对于秦朗现在已经是发自内心的恐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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