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恒给秦朗使个眼色，示意他赶紧离去。
虽说如此，秦朗也没有失了礼数，微微一躬身。
看到秦朗的行为，秦恒不禁一愣。
还有他那个沉静的眼神。
眼下一众人来到这里，他似乎一点都不紧张的样子，目光平静，波澜不惊。
秦恒这些天也是忙晕了，眼下一切落停。
不禁想起那天秦朗见到大唐皇帝李元时候的样子。
那种语气，不卑不亢，着实让人奇怪。
难道是我看错了？
秦恒不禁问自己。
然后看向秦远峰的墓碑，随即自嘲一笑。
毕竟三年的时间，在秦远峰面前被熏陶，这性子磨砺成这样也算正常。
再加上原来秦朗就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这可能也是整个长安的人背地里都叫他白痴的原因吧。
“大公子，别着急离开啊，凌某早想拜会一下了。”
凌羽空看到秦朗的时候，就觉得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秦朗直接无视了他，并没有停住脚步。
“秦侍郎，贵公子如此不懂礼数吗？”
“秦朗。”
听到秦恒说话，秦朗才停了下来，缓缓走了回来。
“刚才在朝堂上，我师弟也是玩笑，正所谓虎父无犬子。”
秦恒双眼微眯，“你想说什么？”
“刚听大公子说在练字，看到传言都是假的了，既然大公子有秦老将军的教导，这书法自然也到了一定的境界了吧。”
秦朗缓缓开口，“不敢，莹莹之火罢了。”
既然秦朗赶接话了，凌羽空的眼睛就是一亮，“我的小弟子书法造诣也是颇深，不知可否与大公子切磋一二。”
然后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儿站了出来。
秦恒甩了甩袖子，“先把赌约兑现在了再说。”
“这个不急，既然我南庆就是来交流学习的，这种切磋的事情，秦侍郎为何要拒绝。”
秦恒自然知道这家伙安得什么心思，就是并不想让庄墨跪拜罢了。
随即说道，“一码归一码，先把你们没做完的事情做完。”
凌羽空看着秦远峰的墓碑，不禁说道，“看来秦老将军迟暮之年眼光确实没有当年狠辣了，大公子的书法造诣，看来还不如一个七八岁的顽童，可悲可叹呢。”
“哼，凌羽空，我敬你是南庆使臣，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若在放肆，我把你打出南庆去。”
秦恒素来是个火爆的脾气，马上打仗的将军，肚子里那些弯弯绕，也是在这三年的朝局中才学会的。
“秦侍郎别生气啊，我只不过是感叹罢了。”
秦朗此时突然开口道，“我可以比。”
“秦朗！”
秦恒大喝一声。
凌羽空眸中异彩连连，“秦侍郎，这可是大公子亲口说的，既然要比，那还是按照之前的方式，定个彩头如何？”
秦恒深吸一口气，眼下已经是覆水难收了。
“说！”
“如若我们输了，这行大礼的事情就免了吧，不过我师弟也会在秦老先生的墓前鞠上三个躬，表示敬意。”
凌羽空知道，这个时候他的要求不能太过分了，而且如果说到了这里一点敬意都不送上的话。
怕是秦恒如何也不会答应的。
“那你们输了呢？”
凌羽空拍了拍身边他的弟子，“让他跟我师弟一起，给秦老将军行三拜九叩的大礼。”
秦恒心说这打的好算盘啊。
秦朗踏前两步，“可以。”
秦恒转过头看向他，刚要说话，秦朗抢先说道，“但我不跟他比。”
凌羽空一愣，随即点点头，指着自己这边的人，“除了武将，所有我南庆随行的文臣，你随意挑选。”
“我赢了谁，谁就行大礼吗？”
“这个自然，凌某从来不食言。”
“好，那我跟你比。”
此言一出，凌羽空都懵了。
同时心中也是乐开了花。
“秦朗！”
一眼落地，话已成诺。
凌羽空既然早就盘算好了，怎么可能还给秦恒反驳的机会呢。
“好，一言为定。”
秦恒深吸一口气，先是看了一眼秦朗，那意思是你小子误了大事。
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今天怎么回事？
“既然如此，总得找个裁判吧。”秦恒说道。
但心中已经在盘算如何能够让秦朗不通过书法的好坏来取胜了。
书法一道甚是玄妙，只要不是特别明显的差距，好坏细说也不会特别分明。
秦恒此时报的就是这个打算。
然而凌羽空既然提出这种比试，怎么可能没有准备呢，刚想说话，就听到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不知道我可不可以。”
李曦和的马车缓缓驶来。
“三殿下！”
“免礼吧，我就是听说南庆神童来了，过来凑凑热闹罢了。”
凌羽空一愣，“您就是那位三殿下？”
“怎么？听说过我？”
李曦和的大名早就传到了南庆。
十六岁的书法大家，他的书法就连天下公认的书法大家，同时也是一名四品符师的郭怀义都是赞不绝口。
不过关于念力觉醒的事情，天下人都不知道，李曦和也在自己的字中可以隐藏。
但符道大家自然是能看出端倪的。
“我做这个裁判是否合适？”
凌羽空深吸一口气，他万没有想到这位三殿下这时候会出现在这里。
“当然可以，不过——”
李曦和目光一凝，“你难道认为我会偏袒秦朗？”
“不敢，书法一道，傲骨铮铮，大家更是如此，只是我们这边也有一位大家，两人加在一起，更有说服力。”
李曦和一愣，难不成郭怀义来了？
怎么可能，郭怀义虽然是南庆人，但这种规格的出使，他怎么可能亲自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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