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回去过几次,碰到了母亲跟父亲吵架,为了见自己。
但父亲的一番话,也让他打消了回来看母亲的念头。
秦恒卸下兵权三年,回归朝堂,任兵部侍郎,但军中威望却丝毫未减。
朝野的事情忙的一团糟。
分家却还在添乱,一方催促赶紧给二公子秦风定一门好亲事,以壮大家族的实力。
另一方面还要赶紧处理弃子秦朗,以免造成诸如秦远峰当初的恶性事件。
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秦恒从一开始就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这诸多事件把这个戎马十几年的大将军搞得身心俱疲。
不过有一点是值得欣慰的,秦风骨骼惊奇,天资聪颖。
这一日,秦朗又一次来到秦府,他所隐匿的气息,除非是天人,否则谁也发现不了。看了一眼母亲无事,刚想走,却见后院柴房一个小孩子蹲在地上偷偷的啜泣。
不是别人正是秦朗的亲弟弟,天资聪颖的秦风。
秦朗也是看着秦风一点点长大的,说是天资聪颖并不过分,但家族给他的压力确实太大了。
秦风天生就懂事要强,想着不辜负父亲的期望。
“嘿嘿,小弟弟,吃糖吗?”
秦朗从戒指里取出一个大号彩虹唆了蜜在秦风眼前晃着。
“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秦风奶声奶气的问道。
秦朗抚了抚下巴,“我嘛!我就是个过路的,见你哭,就来看看。”
秦风立刻止住了泪水,站起身跳开,“你胡说,秦府戒备森严,过路的怎么可能进来,你到底是谁?”
小家伙还挺警觉。
秦风摸索了一下,掏出一块手帕来,“认识吧?”
“这是我娘亲手绣的,你怎么会有?”
“这个嘛,其实我一直都是秦府暗中的护卫,身份隐秘——”
秦朗一顿胡诌八扯,秦风毕竟还是个三岁的孩子,很容易就糊弄过去了。
“哥哥,你叫什么?”
秦朗想了想,“我叫影!”
“好奇怪的名字。”
“来,吃糖!”
秦风坐在台阶上舔着糖,脸上还挂着泪痕。
“你为什么在这偷偷哭?”
“我没哭。”
“撒谎可不是好孩子。”
秦风又抽了几下鼻子,说道,“练武我不怕吃苦,就怕那些诗词歌赋,先生昨天给我规定了词牌,让我做一首词,可我怎么也做不出来。”
“怕先生打你手心?”
秦风摇头,“怕给父亲丢人。”
秦朗揉了揉他的脑袋,“哥哥帮你,告诉我词牌是什么?”
“临江仙。”
秦朗想了想,眼睛一亮,“听着啊。”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秦风听着听着,都忘了吃糖了。
“虽然我听不懂,但感觉好大气的样子。”
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明觉厉了。
“这首词足够让你应付先生的考试了。”
秦风表情黯然,“先生说窃取他人之作是不耻的行为。”
秦风脸一红,咳嗽一声,“那先生有没有告诉过你恭敬不如从命啊。”
“有吧。。。”
“那不就得了,记住啊,这首词就是你做的,跟谁也别提起我,你父母也不行。”
“为什么啊?”
秦朗点了一下他的小脑袋,“你傻啊,我是影子啊,暗卫懂吗?本身就是不存在的,只有这样,才能体现我的价值。”
秦风努力的思考着,然后重重点头,“我一定保密。”
“乖!下次哥哥还给你带唆了蜜,还有更好玩的呢。”
“哥哥,你什么时候再来啊?”
一抬头,秦朗已经消失了。
第二天,先生已经把戒尺都准备好了,这位先生可是大唐了三朝元老。
告老还乡以后又被邀请回来,在少承监专门教这些个世家子弟。
“昨天安排的功课,《临江仙》一个个来!”
从一个小胖子开始。
刚念了没几句,先生就喊停了。
“这是什么陈词俗语,过来!”
啪啪啪!
打了三下。
小胖子不疼不痒的笑着就回去了。
又叫了几个,都是如此反应。
终于到了秦风。
别看年纪小,秦风的礼数很是周祥。
拱手行了一礼,先生点点头。
“临江仙,大江东去。”
滚滚长江东逝水。。。
先生一直闭着眼睛,秦风刚被没两句,先生猛然睁开眼睛。
等背到惯看秋月春风之时,先生腾楞一声站了起来。
秦风吓了一跳,停了下来。
“先生?”
“继续。”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先生重新打量着秦风,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之上,“这是你自己写的?”
秦风想起昨天秦朗托付的话,狠狠点头。
先生仰天长笑。
“天不负我大唐啊,好词,好词!如此年纪竟能用一阕词把古今讲的如此通透,壮哉!壮哉!”
一众学生听得是云里雾里,可见先生这么说,也知道这阕词肯定是好到极致了。
先生不由分说,来到书案前,提笔就写。
一盏茶的功夫,皇宫之中。
一个太监倒着小碎步走进御书房。
双手呈上一张卷好的帖。
“皇上,此乃少承监学士程潜呈上。”
“哦?呈上来。”
皇上眉头一抖,这时候这位大学士送来折子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太监在龙书案上缓缓展开纸张,看一句眉头抖一下。
“这这这——”
“传程潜!”
皇上朗声一句。
半个时辰之后。
“老臣程潜参见吾皇,吾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