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的族老此言一出,肖毅和肖岩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了起来。
虽说他们早有预料,但如今真的说出来时,他们还是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像是被人抽了一巴掌似的,顿时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
肖毅面色阴冷,直接捏碎了手中的玻璃杯,而肖岩衣袖内的双手也是攥得吧嗒吧嗒作响,骨节发白。
肖毅和肖岩心中气愤到了极点,甚至胸膛都要气炸了。
但肖家的其他长老倒是觉得挺正常的。
人家的小姐本就身份尊贵,如今被沧澜宗的长老看中,一飞冲天已经是必然的。
若说双方之前感情很好,现在提出退婚,还算是背信弃义。
不过他们本就是指腹为婚,后来更是从来就没见过面,丝毫感情都没有。
现在人家要一飞冲天了,不可能因为你一个修为倒退的废物小家族公子,而去违背沧澜宗长老的话吧?
而且在此之前,肖毅明知道肖岩的状况。
算到柳妙凌已经成年后,还派人到传信催婚,这简直就是想拖人下水。
想让一个潜力、天赋、身份都绝顶的天之娇女,陪自己修为倒退的废物儿子平凡的过一生。
这种心态,可以说是自私而不自知。
…………
见到肖毅不说话,柳家的族老继续开口道:
“肖家主,我也知道此事有些不妥,我柳家特意带来了些许礼物,希望能弥补肖家的损失。”
“不用了!”
肖毅忽然大喝一声,洪亮的声音震得整个大殿都是轰隆隆作响。
“我肖家虽然小,但也不需要你们的施舍,妙龄天资无限,前途无量。”
“是我儿无能,配不上她。”
肖毅虽然这么说,但其中的讽刺意味谁都能听得出来。
“既然如此,那就请立即写下婚约解除的契约。”
柳妙龄也听出了肖毅话语中的讽刺之意,面色也变得冰冷起来了,如同一朵寒霜玫瑰。
柳妙龄虽然在柳苏羽面前粘人,但同为一国的四大大家族,对于柳家小姐的印象都是冷美人一个。
在外人,甚至在柳家其他人面前,都是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样,如今更是如此。
她都不知道肖家哪来的底气和资本在她面前阴阳怪气。
本来家族念着双方祖辈曾经交好的份上,想要给肖家留一分面皮,和气的解决此事。
既然对方如此行事,那这份脸面,柳妙凌还真不打算给了。
“呵,柳家好大的威风!”
这时,一直站在肖毅身旁的肖岩忽然开口了。
“你们可曾想过,你们前来退婚,会对我肖家造成多恶劣的后果?”
“我父亲还如何执掌家族?我肖家还如何在城中立足?”
他脸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一张原本还算英俊的面庞都扭曲了。
“本小姐是你什么人,要处处为你考虑?”
“照你来说,我是不是要违背师尊的话,按照婚约,嫁给你。”
“然后在这小城池里忙忙碌碌的平庸过一生,这才是对得起你?为你考虑?”
“你觉得,你配得上本小姐么?”
柳妙凌的脸色也变得更加冷漠了,脸上像是能够结出一层冰霜来。
柳苏羽闻言,心中觉得酸爽不已。
在他看来确实如此,就像他前世的那句话:
“我又不是你爹,凭什么要处处让着你,为你考虑,世界又不是围着你在转。”
肖岩和柳妙龄争锋相对,气氛瞬间就变得紧张了起来。
柳家的族老心中轻叹一声,他们先前本来确实是想和和气气的解决此事,甚至还带来了赔罪礼。
不过肖家似乎有些不知好歹,还敢出言讽刺。
既然如此,那他也算索性利落一点,反正这婚是肯定是要退的。
整个柳家都不会答应前途无量的柳妙凌,一辈子就赔在这肖家的废物少爷身上。
“呵,柳妙龄,你真以为你很了不起么?”
“我肖岩七年前就突破到胎息境界,当时的你还在炼体几重?”
肖岩当即冷笑了一声。
身为气运之子,肖岩的天赋确实是高得离谱,七八年前的柳妙龄和柳苏羽都还在孕灵境界。
…………
“丹老,您帮我看下柳妙龄的修为如今是多少?”
肖岩在开口的同时,心中也在对他戒指中的丹老问道。
自从丹老觉醒之后,他在丹老的指导之下练了好几炉丹药。
在得知今日柳家可能要来退婚后,他昨晚借用丹药之力发愤图强,再次突破,如今已经是有了养元修为。
他感受不到对方真实的修为,说明对方的修为比他高。
不过若是对方修为没有高他很多,他倒是可以凭借丹老教给他的强大攻法手段越境界而战,狠狠的打对方的脸。
“那个女娃的修为有养元三重,你不是对手,但他身边的男娃倒是有些神秘。”
丹老的神念在肖岩脑海内响起。
他如今虽然只有灵魄魂体,但是他之前的境界高得很,自信在场之人感应不到他的存在。
殊不知,拥有重瞳的柳苏羽已经看透了一切。
“就算你之前有些不凡,那也是过去,过去能代表什么?”
这时,柳妙龄那冷漠的声音打断了肖岩的思绪。
肖岩闻言,心中的怒火更甚了一分,他快步走到桌前,拿出笔墨,刷刷的在写下了几行大字:
“我之前能够创造奇迹,你怎么知道我未来不可以,你真以为你攀上了沧澜宗,就能够一直俯视我么?”
“你想要取消婚约,可以,但你看好了,这不是你看不上我,而是我肖岩休了你!”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肖岩的声音铿锵有力,声音隆隆,震得整个议事厅都回荡着他的话语。
“好,不愧是我儿,我儿有志气!”
肖毅闻言,立马从主位上站了起来大声附和道。
柳妙凌闻言,脸色忽然刷的一下白了。
她没有想到,一个小家族的废柴弟子,居然敢主动休她。
若是这个消息传出去,对她的影响可谓是极其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