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工了、开工了……”
领头人一声呼喝,众多壮劳力便涌向了大墓,他们当先的两人,冲墓碑合力狠狠一踹,墓碑立时从根处断裂开来。
其他人有的拿上锄头铁锹,有的将套索一套,眨眼间便将半个大墓给捣鼓得面目全非。
阿威队长对这种事明显提不起兴趣,打了几个呵欠,见表妹目光直追着秦胜的身影而动,他连忙大踏步,挤到秦胜身边。
“嘿嘿嘿!秦哥,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吗?”阿威镜片后的一对小眼睛眯成线,样子很是谦卑。
他这种小动作,岂能骗得过秦胜。
秦胜早就感觉到任婷婷一直在瞧着自己。
不过,他倒是认为这胖胖的保安队长还算识相,没有像原剧对秋生、文才一样,上来直接就一番恶语相向。
他打量了眼阿威,又往四下扫视一遍之后,做出安排:“你马上让人,去捋下那些柳枝,编成一个大网来……”
“好!”阿威答应得很爽快,并且迅速命令手下们操办起来,他自己却仍旧跟在秦胜身边。
柳枝是能够驱邪化煞的,九叔清楚秦胜这是在做另一手准备,如果起出的尸体真有什么问题的话,在劝动任老爷烧尸之前,也能起到抑制作用。
他赞赏的一笑,紧揪着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开来。发现九叔如此,亦步亦趋走在他身边的任老爷,神情反倒更显担忧。
任发斟酌着问道:“九叔!秦小哥这是想干什么?莫非我爹的这口风水真的有问题?可是,这不应该啊……”
九叔没马上回应,而是静静等着任老爷继续往下说。
“二十年前那个风水先生明明说过,这是块好穴,能保我们家财丁兴旺的!”
任老爷这样说时,还下意识举起手,竖起大拇指,表示这风水可不是一般的好。
秦胜听了顿觉好笑:“丁?任老爷,我想,你们任家这一代,怕是都没有男丁吧。一个婷婷、一个珠珠?”
他之所以抢在九叔前头,问出这样的话,是为了求证这个任家和《音乐僵尸》那个任家存在的联系。
就算没有任何联系,他如此说法,也是无伤大雅的,或许反而会让任老爷醒悟什么。
任发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秦小哥!你怎么知道我二叔家有个孙女叫珠珠的?”
九叔内心也是震惊的。他感觉秦胜实在太过古怪了,自己也仅能从任发的面相中,看出任家另一脉的大概情况,却无法获悉任何名姓。
小秦怎么就连任珠珠的名字也喊出来了?
难道?
难不成,他也是我命中一场大劫的变数……
“我乃修道之人,自然推算出来的!”秦胜却是不知九叔心中的计较。“你家人丁不行,财运恐怕也不太顺遂吧?”
“哎!是啊。这二十年来,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任家的生意,是一年比一年差。等等?秦小哥,你是说……”
秦胜点了点头,道:“这个穴,应该叫蜻蜓点水穴。对吧!如此宝地,非比寻常。穴长三丈四,只有四尺能用,阔一丈三,只有三尺能用!”
“真了不起!秦小哥。”
任发再次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九叔也认同的说:“小秦说得没错!所以这个墓不能平葬,一定要法葬。”
他话音未落,文才就凑过脑袋,傻呵呵地问:“师父!什么叫法葬啊?是不是法国式葬礼?”
“不懂就别胡说!”
九叔翻了翻白眼冷哼声,秋生在旁也好笑似的摇摇头,模样好似孙悟空在看待朱八戒。
但是,这帅小伙也难以抑制自己的好奇心,紧跟上几步,问道:“师父!那到底什么是法葬?”
“小秦!你来说说。”
九叔这是有意在考校秦胜。
任老爷、任婷婷,秋生、文才等都同时望向他。
就连阿威也饶有兴致,推了推眼镜。
秦胜只能无奈一笑:“法葬,其实就是竖着葬。正所谓先人竖着葬,后人一定棒!但是……”
“这地是好地,那风水师却肯定跟你们家有仇。”他话音一顿,玩味地看了看任老爷。
任发登时尴尬的笑了,也不做隐瞒:“这块地原本是那风水先生的,先父知道它是个好穴,就用钱将它买了下来。”
“只是利诱,没有威逼?”
九叔不信。
别说九叔了,这话乍一听来,秦胜、秋生和文才也压根不会相信。
任发闪躲着九叔的目光。
九叔没好气的说:“我看一定是威逼,否则,他怎么会害你家呢?”
恰在这时,壮劳力的领头人喊了声。
“看到了!”
朝棺木里一望,九叔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居然叫你家把洋灰洒在整个棺材上面,棺材头碰不到水,怎么叫蜻蜓点水了?”
“那应该要怎么办?”
九叔听任老爷这么问,明白人家对这块风水还不死心,他长叹了口气。
秦胜却乘势道:“当然是要用白石灰了,雪花盖顶,这才叫蜻蜓点水嘛。而且,他后来还在这墓里面埋下一堆死狗死猫,将整个风水转化为汇聚阴气煞气的养尸之地……”
他说着,伸手指向那些随着填土被掀开来的尸骨,这些尸骨极为零碎,且呈现出诡异的青黑色,明显是来自一些小动物的。
“呀!这、这也太可怕了。”
任婷婷见状,当场高声尖叫起来,阿威也给唬得牙齿直打战,秋生、文才也愣愣地眨了眨眼。
秦胜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再次抛出一记重镑炸弹:“这种情况,老太爷的尸挖出来,一接触到人气,很有可能马上发福,变成僵尸!”
“僵尸?!”
众多壮劳力异口同声疾呼,更是不敢再动手了,他们你看我我看你的,然后尽皆把目光投向九叔。
任发也脸色苍白,急忙问道:“那现在究竟该如何是好啊?九叔、秦小哥,你们可得出出主意呀。”
“我建议,把棺材起出来后,当场火化!”
秦胜斩钉截铁的说,他以为任老爷在这个节骨眼会有所纠结、会犹豫,那自己就可以替对方做选择,于大墓边火化任威勇,一劳永逸。
可他万万没想到,任老爷态度还是非常坚决:“不行!先父生前最怕火了。怎么样都可以,就是不能火化……”
“我不能刚把他老人家起出来,立刻就将他烧成灰。这样实在太不孝了!九叔,还是你来想想别的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