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总也懂得什么是商业机密？”
郭天赐心里有鬼，低头道：“伍总说笑了。”
在郭天赐想来，应该是游戏开发过程，走漏了什么风声。
他打算抵死不认，反正项目没正式上线，伍天根本拿他没什么办法。
伍天话锋一转，“你买的那些个黑稿，会把风气带歪成什么样，想过吗？”
“什么黑稿？什么带歪风气？我听不懂啊，伍总。”
郭天赐揣着明白装糊涂，干脆不再心虚，来了幅死乞白赖的模样。
伍天从他的微表情就确定，这破事就是他干的，准没跑，便觉得，还是给郭天赐来点虚虚实实的，会比较好
郭天赐继而一拍额头，脸上肥肉挤作一团，苦笑道：
“噢！你是说最近黑传奇的那些文章？哎呀，我也看啦，那些笔杆子是真狠辣，我看了都气到不行，但您二位千万别误会，那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真不是你？”伍天跟着演戏。
郭天赐连连摆手：“那怎么可能是我？”
伍天好像恍然大悟：
“倒也是，郭总正要进军游戏行业。岂会不知，那些黑稿一旦蔚然成风，民众对传奇的反感，会转变成对游戏行业的反感。这必然会引起文化监管方向的变化，我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种事，郭总年少有为，应该是做不出的。”
“那是，那是。”郭天赐讪笑道。
他起初是想攻击传奇，只不过煽风点火以后，火势超过了他的掌控。
伍天怅然道：“唉，那就不知道谁在背后抹黑陈老板了，陈老板近来，平白蒙受委屈，每天都恨得那是牙痒痒。他跟我说，等抓到那人，恨不得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给他捅百八十个窟窿眼出来，方才能解气。”
“啊？”郭天赐古怪地看了眼陈天启，继续道：“陈总他竟然有如此的想法——”
“陈老板看上去书卷气十足，但郭总不知道，他当年也是岭南一带的狠人，况且，盛趣如今也是雁北那位底下的企业，所以，陈老板哪受得了这委屈。”
伍天信口胡诌，那位是谁，陈天启到底狠不狠，他郭天赐爱信不信。
“我看甭理那种抹黑的小人最好！越是搭理他们，他们越是让人心烦，陈老板你宽宽心。”
郭天赐作同仇敌忾状。
陈天启不动声色。
伍天点点头，又说道：“这话有道理，总之事儿只要不是郭总做的就好，毕竟现在国内做游戏的企业没几家，我们得团结嘛。”
郭天赐跟腔道：“对对，团结好啊！”
“嗯，那让我们上楼参观学习一下？”
郭天赐擦了擦汗：“那……毕竟不方便，伍总，你现在的项目都是反恐精英那种巨作，我不过是小打小闹，入不得法眼的。”
“真小气。但我大方多了，不妨告诉郭总一件事，兄弟我不是在雁北活动吗？最近接到内部消息，说是过两天，海江会召开一次涉及文化领域的会议，会谈到我们的电子游戏，与会的那都是文化口方面的要员……”
郭天赐听得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伍天最后颇为“忧愁”道：
“所以啊，我就怕这两天风气不对，要是还有黑稿横行，天知道整个游戏行业，会不会面临一次整顿。我听说，郭总的游戏，也快发售了吧……”
三分钟之后。
伍陈二人从西城时代的办公楼离开。
那位先前红光满面的郭总如今面色铁青，他并没有送客出门。
那个比他小了很多岁的年轻人，嘴里满口跑火车。
话里话外，满是对他郭天赐的敲打之意。
屁大小孩儿，得瑟什么？
……
陈天启走出两步，他对刚刚伍天的动作大为不解。
“你大费周章的，就是为了警告他不要买黑稿？为什么不谈谈游戏代码……”
在陈天启想来，手头已经有西城时代剽窃代码的证据，不应该是勒令对方停止开发吗？
伍天笑了笑道：
“有些事，得抓现行。再说，警告他不继续弄黑稿这事儿，其实挺重要，至于整治郭天赐的事情，往后放放。”
“报复整治他我自己来就行，很重要是什么意思？”
“那个会议不是我瞎扯的。所以，陈老板，如果你想以后的日子过得轻松些，这两天你一定要舍得砸钱，把之前那些嬉笑怒骂的笔杆子，直接给砸得统一改变口径。”
陈天启愣住：“还真要开会？……可文人自有风骨，能成吗？”
“狗屁的文人，那些都是流量节奏狗。”
陈天启没听明白这个新名词。
他点点头，想了想道：“行吧，晚上吃顿饭？”
“刚好饿了。”
但刚刚坐上陈天启的新座驾，伍天就接到了许扬眉的电话。
“儿砸？听说你回海江办事了？”
“嘶，老妈你消息这么灵通？”
伍天马上明白过来，肯定是林晚秋那小妮子走漏了他的行踪。
“晚上家里做好饭了，几个月没见，你爸怪想你的。”
手机那头，传来伍乐平的高呼：“明明是你想见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