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其实你激不激活系统,你都一直在害身边人,你回头想想,不是么?”
昏迷中的曹过似乎打了个激灵。
是啊,好像很有道理诶。
在娘胎的时候,外公也可以说为了保护他,死了。
在草原,亦师亦爷爷的荆爷爷为了保护他,死了。
在奈何塔,如兄如父的大哥为了保护他,死了。
在荆王庙,胜过手足的荆烈为了保护他,死了。
甚至在前一世,父亲也是为了救他,虽说没死,但是陷入永久的沉寂,跟死也没什么区别。
可笑他自诩重情重义,却总是有最亲近的人因他而受害。
现在把这些亲人一罗列,连他自己都吓一跳。
如果说这些人的死,跟他没半毛钱关系,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从在娘胎的时候第一次接触到这个狗屁倒灶的什么“煞星系统”,到现在已经有三十年。
三十年来,曹过之所以迟迟不肯激活系统,就是怕一旦自己接受了这种未知力量,
会在这种力量的引诱下,一步步沉迷,
万一哪天这种力量不受自己控制,那谁知道会产生什么可怕后果。
可是现在看来,自己激不激活这个系统,身边的亲人该死的还是要死
不该死的仍然死了
那何不获得更大的力量去保护他们呢?
然鹅,去保护谁呢?
大哥已经死了,荆烈也死了
还有谁需要他去保护?
雍丘王曹植吗?说实话,跟他不是太熟诶。
母亲蔡文姬吗?
自从回到中原好像慢慢变的生疏了。
并且,算一算,曹过已经有三年多没有见过母亲了。
但是,终究是母亲啊,如果依照这个理由
自己跟那系统狼狈为奸一下,似乎也不是太过分吧。
姆妈,你还好吗?
。。
小院里,男人袍袖一拂,那黑衣人直挺挺飞了起来,稳稳地越过庭院落在客厅内主榻上。
男人一边给黑衣人查看伤势,一边唤那个十三、四岁的小王爷帮忙取药,又请八、九岁的小王爷帮忙打水,五、六岁的小王爷见状也要来帮忙,一时弄的乱七八糟。
好一会,两个小王爷终于把水把药取来,男人便让哥仨都回房去,哥仨虽然小,却没一个害怕,只有好奇,站在一旁并不肯动。
男人查看了一会,忽然默运玄功,以迅捷无伦的手法疾点黑衣人右肩天宗、肩贞、曲垣三穴,左小腿中都、蠡沟,地机、漏谷四穴,然后缓缓把断箭拔去,一时黑血四溅,腥臭恶人。
黑衣人痛的一声闷哼,竟然嘟哝了一声“姆妈”。
三个小王爷差点笑出声来。
男人把黑衣人的脸也稍稍擦拭了一下,这下干净多了,面目也清晰了起来。
这黑衣人身材颀长,不算魁梧,面容颇为清瘦,却是虬髯戟张,不太像中原人物,与乌丸鲜卑等少数民族又有很大差别。
其时北方少数民族内迁,各族人民交相杂处,所育后代兼具中原与蛮族形象的并不少见,所以男人也不以为异。
忽然八、九岁的小王爷一声惊呼,喊道:“是蔡叔叔!他是蔡叔叔!”
“哦?小王爷认识他?”男人问道。又疑惑地看向十三、四岁的小王爷。
老大摇了摇头。
老二冲过来握住了曹过的手说:“蔡叔叔是我三哥王府的将军,我们可熟了。”
这时曹过又动了动,似乎要醒来。
男人把哥仨赶到隔壁客房里,并嘱咐道:“没有我的招呼,三位小王请千万呆在屋内,不要出来,也不要出声。”
老大点了点头,把两个弟弟揪紧了。
曹过醒了,挣扎着要起来,男人把他按住:“你先别忙动,疗伤要紧。”
曹过只感到一股无形的力量,竟然怎么也动弹不得,心中大为惊异。
倒不是说他见这穷乡僻壤潜伏高人而惊异,其时天下纷争,异士高人隐居者所在多有,他吃惊正在于这人武功实在高的出奇,恐怕不止一品之境。
男人在曹过肩伤处又挤出几股脓血,血色黝黑,中人欲呕。
“好厉害的毒箭。不过,也怪你自己拖延了伤势,炎炎夏日,伤口反复感染,恐怕敌人追的紧吧。”
也不等曹过答话,自顾自用清水给他洗静伤口,伸右掌在伤口周围一阵摩挲,曹过只感到伤口周围热辣辣的,感到无比舒泰。
男人给他把金疮药敷上,说:“好了。”
又说:“你不必道谢,且休息吧。”
曹过本来就是豪侠之人,便说道:“大恩不言谢。在下曹过(从今后我就叫做曹过!做回我堂堂正正的先皇血脉!曹丕啊曹丕,是你逼我的!),字破虏,请问兄台高姓大名。”
男子面露异色,不过刹那即淡淡地说道:“不敢,我叫嵇昭,字子远。
曹兄,你伤势不轻,还是先休息,有话明天再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