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州使者先后走进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使者怒目横眉以视,势同水火。
安州使者:“小人蒋士,见过大王,大王为何还把秦州使者宣进来,难道忘了安州血誓了吗?当效吴侯置鼎烹杀之。”
秦州使者闻听大笑:“小人韩西奇,见过大王,前者大王受安州蒙蔽,不慎卷入与秦州的冲突之中,我秦州主公深知大王聪明睿智,仁德爱民,不忍见燕州继续被安州绑架,欲与大王缔结盟约,友好共处。汝安州擅行废立,欺君罔上,弑杀太后,横行不法,天人共愤,汝也是饱读圣贤书之士,奈何为虎作伥,助纣为虐,为天下读书人所耻,为天下百姓共唾之,汝有何颜面立于此天地之间,可自投鼎镬。”
蒋士一听,羞愤交加,几欲吐血,黑着脸问赵善:“大王也是这样看法吗?”
这是逼着赵善表态了,赵善叹息一声,本欲不与安州彻底撕破面皮,大家好合好散,各自留存些颜面,没想到安州使者如此相逼,再加上秦州使者态度如此友好,两相对比,赵善也不由得对安州动了气,说话也冷冰冰起来:“蒋先生,你们两方本来远来皆是客,燕州一直期盼与兄弟各州和平友好相处,前日由于轻信安州所言,与秦州不幸起了冲突,今日幸逢两位使者齐至,本刺史本欲作秦安罢兵言和的桥梁中介,不想安州对燕州误解如此之深,安州难道还想让燕州继续与秦州作战,使两州百姓蒙难,饱受战乱之苦吗?”
蒋士闻听,知道燕州去意已决,大势已难挽回,不由万分气恼,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既如此,大王保重,告辞。”
韩西奇一看笑了,安州这是哪里找来的蠢猪出使燕州,如此看来,安州不败,也是无天理了。
赵善黑着脸,不说话。赵志信本就与诸三通是一丘之貉,见诸三通向他不停使眼色,知道是要他帮上一把,彻底断了燕州与安州的关系。韩西奇此次来燕,纯粹是因为南线部队北上需要不少时日,为稳定北线,才使出和谈这出缓兵之计,并伺机离间燕安关系,所以一到燕州城就四处走动,大贿四方,秦州上下文武重臣,皆有重礼奉上,其中自然也少不了赵志信的一份。所以赵志信这次也就毫不犹豫跳了出来,挥剑大喝:“嘟,蒋士匹夫,辱我大王太甚,这就想走了吗?”
话毕剑出,一剑斩下蒋士的右臂,蒋士疼得马上晕了过去。
赵善吓了一跳:“长史,我们这不是得罪了安州了吗?你要害死燕州了。”
诸三通:“大王勿忧,安州袁大绍本无义自私小人,一贯飞扬跋扈,燕州早已深受甚苦,断难与其长期结好。秦州自冯刺史上任以来,大力革新,蒸蒸日上,州力实已超越安州多矣。况秦州使者韩大人在此,断不会坐视安州恃强凌弱,如燕州有难,秦州必施援手相助,韩大人,我说的对吗?”
韩西奇拱手行礼:“大王放心,一旦冯刺史返回秦州,会立即前来与燕州缔结兄弟盟约,共同进退,决不背盟负约。”
赵善一听这话放心了,哈哈大笑着下阶,挽起韩西奇的手腕:“如此甚好,韩大人请随我上座,我们今日且畅饮通宵,不醉不归。”
“多谢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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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安州与燕州几乎同时宣布,中断两州结盟关系,从此路归路,桥不桥,两不相干。
五日后,南方大军已经返回秦州中部,转而隐秘进军燕州前线。
次日,秦州理事院院长诸葛辉“大发雷霆”,“怒斥”韩西奇擅自僭越,自作主张应诺与燕州缔结盟约,忘记燕州历次参与对秦的多次阴谋活动,并出动几十万军队大举攻秦,残杀秦州数百军民的血海深仇,实属罪大恶极。重申韩西奇以前在燕州的表态纯属个人主张,韩西奇本人罢为庶人,以示惩戒。
两日后,理事院又发布公告:韩西奇悔过自新,提出一份州务革新的重大建议,其功不小,即日恢复原职,并晋级三级。
自此,就是傻子也明白,燕州被人耍了。
赵善羞恼至极,下令将诸三通和赵志信推出即斩,并把首级送往安州,情愿重结友好。袁大绍收下了人头,对于重新结盟的提议只是呵呵几声,随即下令将燕州使者的右臂也砍了下来,驱逐出境。
赵善跌坐在地,众大臣面如土色。
一群蠢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