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兄弟喝的正高兴,刘小宁凑上来,在二蛋耳旁说了几句话。二蛋马上严肃起来。
“大喜,明天你打算怎么办?估计明天会有人不赞成下山。”
“大哥勿忧,我是这样想的,明天带愿意下山的弟兄和大哥一起走,剩下不愿走的兄弟让刘大脑袋带着留在大孤山好了,到时我会与他们约法三章,不准他们滋扰地方,侵犯百姓。”
“大喜,你这是天真的想法,凡是顾家有担当的汉子,明天肯定会跟你走。留下的都是匪性较重的家伙,你在还能弹压得住,你离开还能管到他吗,况且刘大脑袋以后还会听你的吗?你下山后,他们要是下山杀人放火,侵害百姓,攻杀官府,恐怕你也罪责难逃,以后就是你立再大的功劳,也不够给他们填坑的。”
“可是,他们都是跟我出过力流过汗的弟兄……”
“你拿他们当弟兄,他们拿你当弟兄吗,刚才刘小宁说刘大脑袋已经串连好了,打算在明天你们起寨时发难。”
“什么,这些家伙,怎么能这么做?”
二蛋盯着梁大喜,最后还是从怀中掏出一管情报递了过去:“大喜,这是我手下前几天收到的情报,你看看。”
梁大喜困惑地接过去,打开:大孤山刘大脑袋已经同前方溃军取得联系,届时会和溃军李方良部合流,会攻宁安。
梁大喜一看,勃然大怒,腰刀一出,案桌分为两半:“他们这是要谋反啊,这群兔崽子!大哥,啥也不说了,是大喜识人不明,治山无方,如何办,全听大哥的。”
二蛋附到大喜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二弟,做大事,既要有菩萨心肠,又要有霹雳手段,否则会后患无穷。”
梁大喜犹豫了一下,最后脸露凶光:“马拉个巴子,既然他们不仁,休怪我不义,我听大哥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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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
聚义厅大堂。
梁大喜环顾四周:“弟兄们都收拾好了吧,我们半个时辰后开拔,大家按时行动,不得延误!”
刘大脑袋站了出来,接着陆续有几个小头领也跟着站了出来,都冲着梁大喜躬身抱拳:“大当家的。”
梁大喜脸上阴云闪过:“二当家的,你们有话说?”
刘大脑袋:“大当家的,我们这些兄弟是在山上野惯了的,不想下山接受官府统治,肯请大当家的允许我们弟兄继续留守大孤山,我们一定谨遵大当家以前制订的各种规矩,不侵害百姓,而且在溃兵攻城的时候,我们一定会出兵进攻溃兵,帮助官府守城的。”
梁大喜哈哈一笑:“刘大脑袋,我们兄弟一场,到时你真的会下山打溃兵吗?”
“大当家的放心,我们也是站着撒尿的主儿,说到就要做到的。”
“那你到时候如何向李方良将军交代呢?”
刘大脑袋一听面色煞白,如雷轰顶,倒退了几步:“大当家的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梁大喜不再说话,把桌上茶碗“啪”地一声掷到地上。
帐后立时拥出大批护卫,一顿乱棍把刘大脑袋们打翻在地,麻绳捆上。
大堂里众人都惊的呆了。三当家的问:“大当家的这是如何,都是自家兄弟,有事好商量。”
梁大喜冷笑一声:“兄弟们休怪我无情,大家先看看这份情报。”
情报传了下去,大厅众人一一看过,尽皆无语。
梁大喜:“三当家的,你们怎么说?”
三当家的拱手:“既然他们违犯山规,与外人勾结,图谋不轨,那就按山规处置吧。”
“其他人可有异议?”
众人一起唱喏:“全听大当家吩咐!”
梁大喜手一挥:“拉了下去,严查与此干连者,全都拉到后山崖下,砍了!”
后山崖下,
八十多人被五花大绑,成四排押跪在地上。
后面站着身穿红衣,手提鬼头刀的刽子手。
一声令下,
八十多颗脑袋掉了下来。
血花四溅,
连天边的流云都染成了血红色。
崖上观刑的山匪无不惨然变色,身上连打了几个寒战,有胆小的当场呕吐不止。
半个时辰后,
梁大喜大手一挥:“开拔!”
山匪排成两线纵队,次第下山,令行禁止,再无一人敢违抗梁大喜的命令。
二蛋和梁大喜纵马走在最后,二蛋一边走,一边吼着奇怪的调调:
“大河向东流,
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
说走咱就走,
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路见不平一声吼,
该出手时就出手,
风风火火闯九州哇,
嗨哎呀,
伊儿呀,
哎嗨哎嗨伊儿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