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的时候,李麟远再次见到了崔河。
崔河的身体大不如前,但见到李麟远的时候,依旧摆着一副臭脸,看样子仍对崔氏布行的事耿耿于怀。
李麟远要么对此不予搭理,要么想办法气一气崔河。
早朝结束,李麟远便到东市的芸记布行与夏小芸商量对崔氏的绞杀。
夏小芸换上了一身红色的裙子,明艳的美人,穿上这么艳丽的大红色,不但不让人觉得俗,反而增添了一股御姐的气息。
谁能想到,年纪轻轻,还无比稚嫩,未经人事的夏小芸,竟然能驾驭好一股御姐气质。
“公子,你准备怎么做?”
“崔河有什么,我们就搞什么,一定要把彻底搞破产,弄死才行。”
夏小芸不禁动容,她的大仇未报,能遇到眼前的公子实在是三生有幸。
“崔河在长安有不少田地。”
“有多少?”
夏小芸张开双臂,“很多,大体分成两大块,一大块有三万多亩地。”
李麟远默默记下这个数字。
毫无疑问,长安崔氏很有钱,崔河家大业大,布行的事虽然令崔家亏损严重,伤及根本,却不至于让崔河破产。
崔河手底下有六万多亩田地,绝对的大唐超级地主。
不能夺得这些田地,就满办法整死崔河,无法诛心杀人!
李麟远继续追问:“小芸,你可知在崔家手底下种地的佃户有多少?”
“差不多八九百户吧。”
“八九百户……”李麟远想了想,真要是对比土地的话,貌似还是河间郡王府的多。
李孝恭是郡王,而且是拥有实权的郡王,食邑也有几千户了,占有的土地比崔河还要多。
但从整体看,河间郡王府还是没有崔河有钱。
毕竟崔河经历的商业门类众多,很多都颇具规模。
至于清河的崔家大本营,那更是一个超级巨无霸般的存在,其控制的土地怕是超过十五万亩地。
何为疯狂?
这便是疯狂!
夏小芸见识过清河崔家的威力,简直与清河的土皇帝差不多,在清河郡,或许李世民的命令都没有崔家族长的管用!
“公子,崔河有这么多地,我们该怎么下手?”
李麟远拿出纸笔,写写画画。
新制的炭笔做好了,基本能成规模的生产,不过他并未启动生产线,主要是很多人还不习使用炭笔。
大规模普及炭笔,尚且需要一段时间。
怎么搞掉崔家的六万多亩田地,不是一个容易解决的问题。
便是提高农具的效率,一亩地增加的产量也是有限的,想弄到崔家的地,并不现实。
划掉这一选项,李麟远继续思索对策。
农药?
不可能,造不出来农药。
化肥?
没办法,同样是造不出来。
佃户……
李麟远停笔。
如果弄不到崔家的田地,或许可以不让人去崔家种地。
有地没人种,算是间接荒废了崔家的土地。
问题来了,如何上佃户不去崔家干活呢?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李麟远当天下午,便带着夏小芸一起前往崔家的田地附近转悠。
不去不知道,去了便被庞大的,连成一片的土地吓到了。
怪不得说土地兼并会导致国家灭亡,人们没有土地种,一场天灾下来,便会由此变成灾民。
崔家的人很有头脑,他们占据的田地全是好地,那种水浇地。
周围那些小门小户,普通人家田地的位置较高,水往低处流,那些人自然不好浇地。
久而久之,崔河家的土地收成越来越好,普通人家的收成越来越差。
财富差距越来越大,崔河再去购买其他人家的土地,就像是在滚雪球。
雪球越来越大,最终穷人将没有土地可以耕种,只能当大户人家的佃户,甚至卖身给大家族,成为大家族的奴隶。
“公子,无论从地势还是其他方面,崔家的田地都太好了,他们肯定不愿意卖。”
“你说的没错,判断的很准确。”
“那公子觉得,应该怎么着手?”
李麟远沉吟片刻,笑道:“我们买下周边的地,然后跟崔家斗一斗法。”
夏小芸侧耳倾听,心中充满好奇。
李麟远走在田间的小路上,徐徐诉说自己的想法,夏小芸听了许久,然后又想了许久,只觉得公子心中有无数奇思妙想。
“公子,若这件事这能做成,那相比是非同寻常的事。”
“自然,开天辟地头一回。”
李麟远决定用流言杀人!
当初崔家散播谣言,说李麟远与清韵姑娘不清不楚,说清韵人是狐媚子,连驸马爷都要勾引。
虽然眼下李麟远与清韵的关系颇为暧昧,但是流言散播的时候,他与清韵发乎情,止乎礼,并未乱来。
报复嘛。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最是畅爽。
李麟远决定也用一次流言,不过他要整的流言,却不是崔河弄的那种小儿科。
众口铄金,那是真的能给人定罪的。
特别是眼下的贞观是德治,对人有一定的道德要求,在这种情况,一个人在所有人口中死了,怕是真的快要死了。
当晚回到家中,李麟远便前往研究室。
研究室里的工匠们见到李麟远来了,纷纷上前,他们大都非常感谢李麟远。
李麟远给了这些匠人尊重,给了这些匠人极高的待遇。
古代匠人的身份地位不高,而且收入也不稳定,李麟远有的是钱,大把大把的钱投进研究中。
匠人们一旦获得研究成果,便有几十两,甚至几百两的赏银。
须知百两银子不是小数目了,够普通人家生活一辈子的了。
故而李麟远一出现,匠人门立即聚拢过来,向李麟远行礼。
李麟远摆了摆手,“大家不用这么客套,我来这里是有件事要摆脱大家,造纸流水线已经成熟了,希望大家加快速度,多生产几条造纸流水线。”
众多匠人门纷纷应声,领头的分配好任务,投入流水线的制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