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河的嘴角抽动,过往的涵养再也无法保持。
他猛地一挥手,便有一批家丁将李麟远和夏小芸包围在内。
李麟远伸手握住夏小芸的手,笑问道:“小芸,你怕吗?”
“不怕,有公子在,我就不怕。”
“不怕就对了。”李麟远摆出动手的架势。
打架这方面,他真的没在怕的。
拥有西楚霸王项羽英魂的他,要干翻十几个崔家家丁实在太容易。
就算有夏小芸在身边,李麟远也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做到。
一旁的孙云白见此,赶忙拍了拍崔河的肩膀,厉声道:“崔大哥,不可,河间郡王府都是一群杀胚,动手便陷入被动。”
崔河被李麟远的一番话弄破防了,正要发怒,听到孙云白的呼喊,猛然反应过来。
到底是几十年的养气功夫,崔河虽然愤怒的青筋暴起,却终究没下令动手。
没错,动手极有可能陷入被动。
崔河深呼吸三下,朗声笑道:“李麟远,你在试图激怒我?”
李麟远不答。
他不在意崔河是不是发怒,只想戏弄这个崔家老头罢了。
崔河起身,在庭院中缓步而行:“眼下你芸记布行卖布就要亏,年轻人,何必非要争一口气,到时候还不了钱,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那就看看,谁能笑到最后吧。”李麟远一点也不怯阵。
崔河的种种表现,在李麟远眼中就是个玩笑。
李麟远本就抱着戏弄崔河的心思,崔河自以为胜券在握,实在贻笑大方。
夏小芸只觉得解气,她就是要看到崔河吃瘪的样子,现在崔河能笑得出来,无非是崔家能拿得出钱来。
随着时间推移,崔河拿出来的钱越多,李麟远赚的就越多。
这……将是……一场屠杀!!!
…………
随着时间的推移,临江诗会日渐逼近。
崔河以前会为诗会好好准备一番,但是现在他没有心情了。
自家的现银不够了,再与芸记斗下去,就得向清河崔家借钱,甚至向地下钱庄借钱了。
斗到这个地步,崔河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
其实从一开始事情就存疑,可崔河不觉得自己有斗输的可能,不仅仅是他,整个长安,包括李孝恭都不觉得芸记能赢。
价格战根本就没什么技巧可言,就是拼谁有钱,谁的财力雄厚。
崔河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还是想不出问题所在。
为什么会输?
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时间依旧在转动,崔氏布行仍在亏损,每迟疑一秒,钱便要多亏损一些。
崔河很想撕烂李麟远和夏小芸的脸,但思前想后,考虑一家人的未来,他只能放弃。
崔氏布行关门了!
崔氏布行关门了!
当封条贴到崔氏布行的店门上,消息终于尘埃落定。
芸记赢了?
夏小芸和李麟远赢了?!
河间郡王府,李孝恭听到这个消息时,微微一愣:“你没弄错?”
“没错。”家丁如实禀报。
李孝恭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没错,是芸记赢了,崔氏布行关门了。”
李孝恭嘴角抽动一下,默道:“完蛋,败家玩意,这下不知道要给老子欠多少钱!”
他虽擅长军旅,却不太懂布行经营方面的事情。
价格战,疯狂压价,越卖越亏的道理,李孝恭还是懂的。
李麟远能顶住,在李孝恭眼里,便是疯狂借债。
毕竟庶出子最近鼓弄出了一些东西,可赚到的现银有限,要打大规模价格战,只有借钱一途。
李孝恭顾不得那么多,他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的便宜儿子给自己欠了多少钱。
类似河间郡王表现的人有不少。
比如长孙皇后。
深宫之内,她比李世民的空闲时间多,加上李麟远即将成为驸马,她就特意留意了一下芸记和崔氏布行的事。
原以为李麟远最后会停止打价格战,恢复正常经营,或者与崔河缓和关系。
万万没想到,芸记竟然赢了!
长孙皇后找到李世民,诉说了此事。
“陛下,你说,这芸记如何顶得住亏损,那李麟远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李世民想了想,也没想出答案。
“朕也不知,那小子鬼点子多,观音婢,你不是说,他跟一些地下钱庄借钱了吗?或许是从地下钱庄弄来的钱。”
长孙皇后摇头道:“不可能,崔河手里的钱比地下钱庄的多,地下钱庄也犯不着蹚浑水。”
芸记的胜出似乎是一个谜。
众人莫不想知道李麟远是怎么赢的,从哪里弄来的钱。
不觉间,李麟远多了一个外号——铜豌豆!
放在锅里怎么炒,铜豌豆就是铜豌豆,坚硬的很。
李麟远积累了第一笔“威权”,虽然威权不是钱,却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资源。
崔河自从布行倒闭,亏了上百万两白银,大半的家业没了。
也不知是心疼钱,还是被李麟远气到了,竟然一病不起,卧床了……
李麟远听说了此事,到没有继续激惹崔河,他得为临江诗会准备准备。
牛逼的人出场,一般都要预热一下。
诗人要出场,就先来一些作品吧!
李麟远坐在软塌上,拿着毛笔,看着面前的纸张。
“红楼梦,就你你!”
世间繁华,莫过于红楼。
贵人的生活,能比得上红楼中人的也不多。
贞观年间,有财力欣赏文化作品的人是少数,类似红楼梦这种小说,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文盲连接触的机会都没有。
李麟远挥毫: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旷世奇作《红楼梦》于唐贞观七年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