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武的口气豪气横溢,果然有一个武者的气概!
只可惜成了三合帮的帮凶。
同时也暴露了黔灵派和三合帮的关系,似乎他邵武就是角斗场的大当家一般,居然擅自就提高了奖金。
雅间里的管家廖晟顿时慌了。
“老板,这个邵武怎么……”
庞喆禹微微摆手。
其实他也很不爽,但没有表现出来。
问廖晟:“奖池金有多少了?”
廖晟的眉梢顿时弹上喜色:“十万两了!第一次这么高!”
庞喆禹还是不怒形色,闭上眼睛,沉吟片刻,睁开眼的时候就,嘴角微微挂着笑意。
“这不就结了?邵武输赢都不重要,倘若真的输了,扣除一万五的奖金,还有下注赔偿的三万两,我们也还剩下五万五千两银子。况且你看这个局势,邵武他会输吗?”
廖晟长舒一口气,把悬在嗓子眼的心暂且放回肚子里,犹犹豫豫地说:“应该不会!”
“不是应该,是绝对!这场赌局,那小子不可能赢得了!”
庞喆禹说罢,径直端起茶杯,放心地喝茶。
苗竹满一听奖金提高到了一万五千两,之前连胜十五场的一千五百两都可以忽略不计了,顿时就要钱不要命了!
“这样啊……那么……我只有和你赌一局了!”
苗竹满说得很勉强,却也很是不屑。
一场生死决斗,被他轻描淡写的说得就像小孩子办家家一般。
台下看客顿时欢呼起来。
不过纷纷都后退了十丈之外。
懂行的人都清楚,黔灵派的拜佛手,非二十年修为无法练成。这个邵武三十来岁,估计从几岁就开始苦修的。
看他身高六尺,膀大腰圆,黑塔一般。
那蒲扇一样的巴掌,恐怕只需一掌,就会将树叶一般的苗竹满飘飘渺渺的打出两里地之外。
为了避免被拜佛手的掌力所伤,所有人都原地后退了一丈开外。
“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
天下的上万赌徒欢呼雀跃,大半人都是在为苗竹满呐喊助威,却显得有些回天无力!
赌徒的眼里只有钱,打死谁和他们没有关系,当然在他们心中,自己买的那一方一定要赢。
只是现在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就眼前的形势分析,那些买了苗竹满胜出的赌徒,也只能拼命呐喊,就当是为自己临死前的超度。
邵武,的确是在角斗场镇场子的。不到万不得已,庞喆禹也不会轻易动用这尊大神。
但是今天实在邪门了,苗竹满连胜十五场,要是他真的成为决胜者,这场比赛角斗场就没有太大的赚头。
赔出去的四万五千两白银,够三合帮卫城县分舵五年的开销了。
按照邵武和角斗场的约定,每场比赛下来,他可以分到百分之一的红利。
这几年来,每次比赛的奖池金一般就在两三万两白银左右,扣除选手的酬金和赌徒的赔偿金,角斗场也要赚几千上万两白银,邵武坐着也有几十上百两银子的赚头。
十天一场,邵武在角斗场待了三年,早就是一个小富翁了!
没想到今天突然冒出一个不用参加轮赛,直接连胜十五场进入决赛的苗竹满,史无前例的就将奖池金推到了十万两白银的巅峰。
要是赢了这场比赛,搭上无数赌徒的身家性命,角斗场少说也有七八万两银子的收入,邵武就能分到七八百两银子。
坐收渔翁之利三年了,也该是邵武为角斗场出一份力的时候。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苗竹满迎战邵武,只有死路一条。
那些买了苗竹满赢的人,沮丧之余突然找到了一丝安慰,钱财输光了还有贱命一条。
可是苗竹满,只能横着出这角斗场了。
只有卫止陌,嘴角一扯,窃窃地滑过一丝诡笑。
他在台下已经观战多时,早就经看出了台上的端倪。
起身离开了一会,转来的时候笑眯眯的等着观战。
苗竹满虽然瘦小,优势恰恰于他的瘦小身材。
身影幻化无形,飘忽不定,一双爪子一对脚,神出鬼没、出神入化,用的是阴柔功夫。
和苗竹满过招的十五名武者,不一定个个都是草包,自然也有一部分高手,却没人能够接过十招。
这个邵武,拜佛手固然厉害,但用的却是硬功夫,无法飘渺阴柔。
而且,他和三合帮的弟子一样,仗着这是自己的地盘,不知天外有天的道理,犯了轻敌的致命错误!
纵有力敌万钧的劲道又能怎样,关键是不一定沾得了苗竹满的边儿。
只要苗竹满懂得以柔克刚,斗不过五十个回合,邵武必输。
刚才,苗竹满就是欲擒故纵,故意下套,刺激角斗场让他继续把擂台打下去,将奖金提高到了一万五千两。
这小子,不仅功夫诡异,脑子也很诡异!
二楼雅座里的庞喆禹,嘴角一扯,也在神秘地笑。
这场赌局,他早就布好了局。
不管苗竹满是输是赢,结果只有一个字:死!
输了,就轰轰烈烈的死在台上。
赢了,就可能会死在卫城县的某个犄角旮旯。
卫城县有着三合帮三百门徒,单挑自然没有一个是苗竹满的对手。
但是阴招,比如下毒啊暗器啊什么的,十几年来就没有一个决胜者能从卫城县功成身退!
……
接下来开打。
邵武的功夫的确不凡,但是人太实在了,每一招每一路都是硬功夫,掌力逼得台下的看客们又齐齐的后退了两丈。
苗竹满很有自知之明,自然不去硬接凌厉无比的拜佛手。
雾隐门神出鬼没的功夫也不是盖的,他不仅仅是以柔克刚,而起还是以虚克实。
当邵武扎扎实实的一掌劈来,苗竹满就烟雾一般飘渺滑过,呼啸的掌风中衣袂飘飘,身体却不伤分毫。
鬼影一般跃过邵武的头顶,蜻蜓点水地戏弄邵武的发梢。
赌徒们都看花了眼,一个个提心吊胆惊心动魄。
一是担心自己的银子打了水漂,二是被台上的精彩对决揪紧了眼球和心脏。
一个彪形大汉和一个小巧玲珑的白衣小子决斗,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看点。
你来我往,转眼过了三十回合,邵武却没有占到丝毫便宜,心里开始着急起来。
二楼雅间里的庞喆禹,脸色开始阴沉起来。
邵武要是输了,几万两白银打水漂都是小事,关键是很多人都知道邵武是角斗场镇场子的,代表的是三合帮的角斗场参赛。
这面子就是大事了。
忍不住站起身来,凭栏盯紧擂台,希望邵武一掌劈死苗竹满。
庞喆禹这一站,邵武就感到了泰山压顶一般的压力。
双臂一掌,半圆围合,双掌合二为一,真气凝聚于掌心,举过头顶,身子一纵,将全身劲道灌输于掌间,开山劈海一般就朝苗竹满杀将过去。
苗竹满看着巨龙一般朝自己席卷过来的邵武,却不急不躁。
就对方在离自己只有三尺距离的时候,足尖一点,整个人鹅毛一般飘过邵武的头顶,稳稳当当的站在邵武的身后。
邵武急忙收住身子,站定之后……
突然感到头皮发凉。
一摸脑袋,原来发髻已经散乱,整个人披头散发地站在擂台中间,甚是狼狈。
面部剧烈痉挛,双腿微微打颤,突然跪倒在擂台上。
颤抖着双唇,呢喃道:“我输了!”
对手告饶认输,赢的一方就不能再动武。
苗竹满的手指兰花一般绽放,“当”的一声,将一个物件丢在邵武的面前。
那是邵武的发簪。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苗竹满能取下邵武的发簪,自然就能摘下邵武的脑袋。
胜负已定,苗竹满轻松拿下比胡尔赛冠军,得意洋洋地抱拳在围着擂台转了一圈,朝呼啸的人潮致谢!
然后走到擂台边缘,面对那一大盘子白花花的银子,单手抬起了盘子的一角,走下台后,将那装着小山一样白银的盘子递给带他来角斗场的老乞丐。
“我说过,你们以后就不用再当乞丐了!”
老乞丐顿时惊掉了下巴,战战兢兢不敢去接。
旁边的小乞丐似乎疯了,赶紧上前,双手接过盘子。
一千五百两银子,够重的。
小乞丐双腿颤颤巍巍,拼尽吃奶的力气,抱着盘子艰难地往外走。
老乞丐这才醒来,赶紧上前,两人就抬着一大盘白花花的银子,在看客们惊愕的目光里,像两只蹒跚的鸭子走出了角斗场。
再走几步,这一老一少就走出了乞丐生涯,奔向富翁的生活。
白衣小子甜甜一笑,转身去后台取他的一万五千两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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