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纸很普通，也就普通的画纸。虽然任娜已经小心翼翼的保存了，但还是有些褶皱。
任父屏住呼吸，心下“噗通噗通”的狂跳，不断祈祷着秦然的画技不要倒退。
在无数的镁光灯下，任父小心翼翼的展开了画纸，一位的侧着头，转头凝视众人，双唇微微开启的老妇人跃然在众人眼前。
这一副小小的素描画，不过画纸并不大，甚至边角还带着一些褶皱，却让郾城艺术馆外所有人都看的微微发愣。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扣敲着他们的心弦一般，震撼着他们的心灵。
任父手中的画纸和华秋龙手中的装裱精致的卷轴相比，乍一看去如蚍蜉撼树，压根没什么可比性。
可两位“老妇人”放在一起，华秋龙手中的那副就是没有灵魂的一比一复刻品。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看着任父手里的画，被老妇人惊鸿一瞥摄走了灵魂。
已经年过半百、面上满是皱纹的老妇人气质超尘，偏头“凝视”着众人，让观画者一不留神就陷进了这脉脉的凝望中，物我两忘。
无人知晓这个年纪的老妇人怎么会散发出这样恬静温婉的笑容，但又忍不住猜测，让人回味无穷。
“真的……是画的吗？不是拍的黑白照片吗？我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怎么可以将人的眼神画的这样逼真……明明是素描画，用的还是全黑的背景，为什么我却从老妇人的眼里看出了五彩的世界和她内心的万千思绪……”
“没法比！华秋龙的画单看起来的确不错，也很吸睛，让人挑不出任何错来，就是一副很优秀的临摹画。惊鸿一瞥时让人惊艳，细细品来却如白水，平淡无味。”
“是，华秋龙的画美则美矣，却没有灵魂，禁不起推敲和打磨。”
“原作家就是原作家，老妇人眼里的神韵真是没得说吧！”
“看直播的时候我就觉得素描版很惊艳了……但是啧啧啧，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惊艳两个字放在秦然身上都是贬低的话了！”
“咳咳咳……作为当时全程蹲了直播的路人甲，我得负责的告诉大家一声——秦然画这副素描版仅仅只用了十分钟时间喔！”
“十分钟？！这是真人的水平！”
“我文盲我没文化，此情此景我只会说四个字——卧槽牛逼！”
任父是距离素描版老妇人最近的人，他忘乎所以的欣赏着画，眼神逐渐痴迷。
只有近距离观察过这画的人，才懂什么叫震撼？
这样厉害的画家，居然是他家女婿？！
任父激动的手下都在微微的颤抖，任母怕他一兴奋把画撕了，连忙将画夺了回来小心翼翼的叠好放在了包里。
在这个艺术匮乏的世界，优秀的艺术作品就是众人的精神食粮。
如今精神食粮被夺走了，在场几人双眼都是失神状态，就好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史密斯先生最先反应过来，激动的掏出支票“唰唰唰”的写了一串0。
“老先生！可以将这副画卖给我吗？！”史密斯先生渴求的看向任父，“虽然这个请求可能很冒昧，但是我真的压抑不住我自己。天呐！omg！我简直无法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优秀的作品！”
原画已被史密斯先生高价拍下收藏，他本以为那已经是巅峰了。可今日看了这副素描版，他才明白不同的艺术手法居然可以给人这样不同的感觉。
惊艳！
太惊艳了！
任父下意识的去数支票上的一串0。
十万……百万……千万……亿！
等数清后，任父不敢置信的摘下眼睛使劲擦了擦，“老婆子，我这眼镜度数好像不够了。数个0居然都数花了。”
“老头子……你数了几个0？”任母呆愣的吞咽了下口水，脑子里“嗡嗡”的。
她发誓，她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0。
“好像是9个0……”
“老头子，那我可能也眼花了……”
任母忽然就觉得自己的挎包沉甸甸了。
这里面装的哪里是画啊！
是行走的**币啊！
镜头捕捉着画上的数字，很快又在网络上掀起了一丝讨论。
史密斯伯爵居然出了2亿的高价要拍下一副临摹作品！
而原作也在他的手中！
任娜从最初的震惊过后，看着秦然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
她的老公！好厉害！
越过秦然肩头，任娜看到了隐在人群里、背光而站的华秋龙。她偏着头，笑的天真可爱又纯洁。
“华先生，您觉得我先生这副画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