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悚然!
天门道人的前车之鉴,让众人心生兔死狐悲之感。
“魔头,比武切磋,你竟然猛下毒手。如此恶毒,不怕报应么?!”
岳不群厉声喝道。
定逸师太柳眉倒竖,愤然道:“此贼凶残嗜杀,若不除去,定然为祸无穷。贫尼今日拼却性命不要,也要为天下除魔!”
“我若怕死,就不来了。
易天淡然道:“今日既决胜负,也分生死。
他目光平淡,神色漫不经心,说到生死二字时甚是轻描淡写。
易天前世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年。如果非要说有何优点,除了俊朗非凡,聪慧过人,其他都是平平无奇。
穿越笑傲世界一个多月,他俊朗如昔,聪慧依旧,只是多了一身绝顶武功和身经百战的铁血心志!
如今,人命在易天眼中,与鸡鸭猪狗并无区别。
这或许是杀戮过甚的共性。丁鹏,傅红雪,西门吹雪等真正的刀客剑者,莫不如此。
他们可以平静自若,毫无情绪波动的杀人。冰冷的刀剑斩开敌人的身躯,滚烫的热血,森森的白骨,凄厉的惨叫,根本无法让他们动容。
易天也是如此。
他不把别人的性命当回事,也没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
“魔头灭绝人性,我等不爱讲江湖道义,大家并肩子上啊!”
余沧海眼珠急转,鼓噪道。
此人老奸巨猾,只想别人去厮杀,他却坐山观虎斗。
可除了刚死去的天门老道,各派掌门高手谁不是老狐狸?
余沧海的振臂急呼,竟然无人回应。
这青城矮子自不量力,心里没点逼数,以他的武功和地位,竟然想号召群雄,岂非是天大的笑话?!
易天将血刀的刀背斜搁在脑后,环顾群雄,肆无忌惮的笑道:“本人大好头颅在此,谁要替天行道,尽可来取。”
话说到这份上,不动手都不行了。武林中人最终还是要用刀剑来说话的。
岳不群,余沧海固然怕死,从易天两刀斩杀天门道人的战绩看,单打独斗他们绝不是对手。但在场高手众多,若是群雄联手,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定逸师太虽是女流之辈,然性情惨烈如火,嫉恶如仇,不逊于刚死的天门老道。
她可以死,却不能堕了衡山派的威名。更无法坐视魔头耀武扬威而毫无作为。
“魔头受死!”
秋水虹光般的宝剑呛啷出鞘,霍霍寒光针砭肌肤,让人毛孔紧缩,汗毛炸立。
附近的武者不自觉的后退数丈,倚墙而立,唯恐被剑气波及,受那池鱼之灾。
易天岿然不动,淡淡的负手卓立。烈烈剑风,竟不能卷动他半片衣袂。
岳不群目光微凝,瞳孔急速缩小。久违的惊惧感涌上心头。
除了十三年前,面对那无敌天下的东方不败,岳不群从未遇到过如此可怕得对手。
就如少年时初遇猛虎,身躯发软,满心惊惧,只想落荒而逃,生不出丝毫奋起勇气。
昔日年少,可以不被名声所累。如今他是掌门之尊,一举一动都会代表着华山派的形象。历代祖师创下的威名,中道衰落尚未振兴,早已不堪折腾。
岳不群不能逃跑,至少不能不战而逃。
然战端一起,自己还能从容脱身么?
岳不群不知道,但不论如何,他不能被定逸师太一介女流比下去!
岳不群拔剑在手,正要助定逸师太一臂之力时,却已经迟了。
电光火石之间,凛凛剑光已然散去。定逸师太以守为攻,绵里藏针的恒山剑法,不可谓不精妙。可一流高手和绝顶高手的差距,并非精妙的招式能够弥补。
易天一伸手,便穿过重重虚虚实实的剑光,准确的夹住了那柄削金断玉的百炼宝剑。
定逸师太用力回剑,气血翻涌之下一张脸胀得通红,那剑就像在易天的两指间生了根。纵然定逸使出毕生功力,却如蜻蜓撼筑,终究无济于事。
易天右臂微微一震,那龙泉名匠所铸的宝剑寸寸崩碎。
定逸只觉一股至阴至寒,雄强霸道的真气雪山崩塌般撞来。绵密柔韧,以防御见称的万花真气一触即溃。
老师太闷哼一声,鲜血狂喷,稗草般横飞数丈,热血殷红,斑斑洒落地面,已然受了重伤。
“看在仪琳的面上,我不为难你。”
易天冷森森的说道:“你若不识抬举,休怪我心狠了。”
定逸师太脸色惨白,五脏剧痛,浑身无力,倚着墙壁才能勉强站立。
群雄心中发寒,武功低一些的,开启不动声色的缓缓后退。
易天现身不到一盏茶时间,两刀斩天门道人,振臂伤定逸师太两位第一流的高手。
群雄胆寒,不敢与争锋!
岳不群,丁勉,费彬,陆柏,余沧海和刘正风等六大高手虽未受伤,但战意大挫,都不敢贸然动手。
场面霎然寂静下来,落针可闻。群雄大气也不敢出,气氛沉闷压抑已极,颇有山雨欲来之势。
易天甫一出手便大展神威,震慑全场,以睥睨江湖的绝世神功,证明血刀魔君盛名无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