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位自称是花三娘的中年女子带领下,许亦生和宁思心,来到了天相城的花柳之地,百花楼。
现在正值百花楼客稀,楼内坐着三五桌客人,与几名女伴搂搂抱抱,喝酒调情。
楼内装饰虽不说多么华贵,但也算精良,在天相城已经算得上不错的‘高档’场所了。
许亦生和宁思心一走进这里,顿时就吸引了那几桌人的目光。
毕竟,这夫妻二人,无论是外貌亦或是气质,皆与这花柳之地格格不入。
二人在这环境下,就好似那出水莲花一般,难以不引人注目。
按照平时,有几个好事的,早就不要命的上来搭讪了。
但今日,不知为何,那几桌客人望着宁思心这倾城容颜,内心却丝毫不敢提起这样的想法。
好似本能一样,一个个的只能偷偷看两眼,解解馋。
许亦生和宁思心则无视了这些目光。
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二人那自然是充满了好奇。
或者说,好奇心最大的,还是许亦生。
毕竟,身为穿越者,以前经常听说这种花柳之地多么多么香艳,怎么怎么样的。
然而真的进来看了之后,许亦生又难免有些失望。
除了那几桌陪酒的女子穿的确实有些单薄,肌肤若隐若现。
其他地方,好似也并没有多么引人注意。
反倒像一家普通的酒楼了。
走着走着,宁思心突然拽了拽许亦生的衣袖。
花三娘走在前面,一脸沮丧。
她摇着头,不断地抱怨着:“诶,许先生,不是我说,这几日我们百花楼可真是倒了大霉啊。”
“若是放在以前,姑娘们得点小病小痛的,自个忍忍也就过去了,可谁知这次这病来的那么邪乎,一个人病了不说,还一下子染了一群。”
“那些姑娘们那是客也接不得了,路都走不了,还要我掏钱给她们那几个没心肝的治病。”
“再加上今早有人在离我们百花楼不远处看到三具尸体,那死的样子真是个惨啊,但你说死就死呗,为啥非死在我们百花楼门口?吓得好些客人都不敢来了。”
“只能说人倒霉起来真是够呛的,若不是......许先生?”
花三娘上楼梯走了一半,突然觉得后面静悄悄的。
转头一看,却见许亦生竟牵着宁思心的手,二人正站在一楼一处字画前看着。
那幅字画,画着颇为常见的山水图,又在右侧空白处提下简单的‘山水’二字。
没有署名,也没有任何印章。
看起来好似也就是临时兴起,随意画的罢了。
不过,宁思心好似对这张字画很感兴趣,上下打量着看着。
许亦生也任由她了。
毕竟,能勾起自己老婆兴趣的东西,在许亦生印象中,并不是很多。
“许先生?病人在楼上呢。”
花三娘无奈的折了回来,对这夫妻二人,真是有些无奈。
我带你们来百花楼,那是来看病的。
你们倒好,搁这里玩起来了。
若不是整个天相城就这一名大夫,以她花三娘这刻薄的性子,早就开始吧啦吧啦的没完了。
“啊,抱歉,内子见这张字画有些有趣,所以拉着我过来看了一下。”
许亦生歉意一笑,扯了扯宁思心的小手,拉着她一起跟着花三娘往楼上走去。
一路上,花三娘还在滔滔不绝的抱怨着。
又是什么柴米油盐涨价,又是什么客人越来越少。
各种琐事,都能滔滔不绝的说着。
而她后面。
宁思心则拽了拽许亦生的衣袖,低声在他耳边道:“夫君,那张字画,好似有点不对劲。”
“不对劲?”
许亦生转头看了一眼,双目金光一闪,立刻施展出慧眼。
却见那字画上,好似有些许黑气,模模糊糊,令人看不清晰。
邪气?
这股邪气,似乎要比许亦生上次见到的那种邪气要淡了很多,并不纯正。
“花三娘,那张字画,你可知是谁画的?”
许亦生立刻打断了花三娘的话,开口询问。
花三娘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许亦生。
她顺着许亦生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玉姑娘画的,怎么,许先生若是喜欢,我可以打个折......”
“别了别了。”许亦生赶忙拒绝。
自己是来挣钱的,咋的你还想骗我把挣的钱再花出去啊?
“说起来,这玉姑娘......”
花三娘斜了一眼宁思心,又看向许亦生:“许先生好大心呢,夫人就在旁边,还跟我打听别的姑娘。”
许亦生哭笑不得,这老鸨子,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呢?
“这玉姑娘,倒也才来我百花楼不久。”
“不过,人家可不是先生想的那种女人,她留在这里,也只是单纯为了住宿。”
“毕竟前阵子咱们天相城各种事情真是闹的沸沸扬扬,好些客栈都关了门。”
“也就咱这小店还开着迎客,房间也多,那玉姑娘也就是在我们这住店的客人罢了。”
“不过你还别说,那玉姑娘出手真是阔绰,光那块银子......”
那花三娘又开始滔滔不绝了起来。
许亦生和宁思心对视一眼。
他总觉得,这个‘玉姑娘’,好似有些小小的问题。
见自家夫君又一副想多管闲事的样子。
宁思心小脸一鼓,瞪了他一眼。
“不!许!多!管!闲!事!”
“看完病,快点跟我回去!”
那气鼓鼓的小脸,就好似一只小河豚一般。
看的许亦生真想一指头戳上去。
不过,既然自己老婆说了,那许亦生自然也不去多想了。
不然,自己老婆,等会怕是又要闹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