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师赢府,赢婉清从宗祠走了出来,回身上锁,询问着在五步之外等候的侍女。
“奋儿回来了吗?”
“夫人,公子还未归!”
“奇了怪了,这小子说是去营区处理完杂事就来学院啊?怎么这时候还不见人!”
赢婉清有些疑惑,现阶段她除了抓学院的事情抓的比较紧,其他的也就能放就放。
让手底下的学生,还有儿子亲自上手处理。
理论学的在溜,实际操作上去就趴这可不行!
以后事无巨细都由她来定夺,难不成想累死自己。
况且以后的事情她也不可能一一过问。
不过对于儿子赢奋的管教她可没有任何疏漏,除开一些特殊情况,每日去学堂念书,傍晚戌时必须归家这些小事她都要管着。
她的无价之宝长歪了那可不行。
虽然现在没有德智体美劳一说,但是不妨碍她将自己儿子培养成那样。
现在晚上都不着家,简直翻了天了。
还不等赢婉清命人外出找寻,邹菱牵着姐姐邹颖的手快步跑了进来。
“学生见过老师!”
“你俩?”
“老师,赢奋托我俩给您带个话,凉州董卓来访,要珍藏的烈酒!”
赢婉清顿时恍然大悟,当即对着身旁的人吩咐着。
“去酒窖里将架子最上方的都拿去,招待好客人!”
“喏!”
身旁的侍女们俯首微微弯腰,用温柔的声音道了一声。
院子里就剩下三人静悄悄的站着。
没过多久,活泼开朗的邹菱就站在赢婉清身边婉起了她手。
“老师,那人可不是好人呢?干嘛让奋哥儿同那人打交道啊!”
“你个小调皮精,你怎知道呢!”
赢婉清将这个深得自己心意,活泼开朗姑娘鬓角的碎发挽起,打趣着问着。
“我可是会望气呢!凶气盖顶,必定是个残暴之人呢!”
赢婉清陡然一愣,才记起这个机灵的小姑娘还有这份能力!
不过她也没有太过诧异,来到这个古代,她的三观已经被刷新的差不多了!
邹菱的询问赢婉清没有开口回答,毕竟成年人有些肮脏的事情不属于这般年纪的她们,就是苦了自己儿子。
那是身为作为上位者必须要做的事,可不容拒绝!
“走吧,今日陪我好好下棋一番,我看你本事长进了没!”
“嘻嘻,我可是偷偷练了一手呢!”
年少的她思维很是跳脱,立刻将刚才的疑惑抛之脑后,兴奋的冲着赢婉清显摆着。
赢婉清顺道牵起邹颖的玉手,一大两小的笑声回荡在这个祥和的小院。
..........
酒坛已经空了好几个,滴溜溜的滚在了墙角。
后城招待来往宾客的居所此刻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你输了,喝!”
一根短巧的箭矢敲打在放置在不远处的空酒坛的边沿。
赢奋一拍大腿,立刻将满满当当的小碗推到了董卓面前。
“嗨呀!”
双手一拍,唉声叹气的董卓拿起小碗就一饮而尽,将胡须的残酒一抹,将箭矢就递了过去。
“嗝~~痛快!贤弟,轮到你了!”
很快轮到赢奋投壶,哪怕刚开始被董卓以及此次前来的兵卒开场就灌了一通,但也无伤大雅。
精准的投入了壶中。
“又让你逃过一轮!”
“下次你投准点不行吗?”
“你当我是你啊!”
“别打岔,赶紧来!这酒我可是给你满上了!”
“今天看我喝爬你!”
喝酒的宴会很是热闹,投壶,骰子,娱乐匮乏的年代,喝酒玩这几样还是能让这些糙汉子异常开心。
酒过三巡,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一大半袒胸露腹昏睡过去的汉子。
甚至还能看见几个趴在窗户上嘴角带着些许呕吐物的男人。
赢奋的酒量再好也架不住今晚的酒是娘亲用来安抚那些贵族们的产物。
这可要比那些低度数的酒凶猛的多,咋一喝似乎没啥事,可是酒劲上头,那可是异常残暴。
面色潮红,扶着嚷嚷着要小解的董卓,随意在院中找了个背阴之地。
找茅厕?喝到这个份上,赢奋也有点认不清路了。
俩人扶着墙,松弛着膀胱。
“手别抖,尿我鞋上了!”
赢奋感觉鞋子有些湿漉漉,这才发现扶着小鸟的董卓抵着墙站着眯上了眼睛。
赢奋也没有动手叫醒,毕竟这里是车师后城。
夜晚温度要低上好多的后城很快给露着胯部的董卓上了一课。
一股冷风吹过,被激了一下的董卓打了个寒颤从墙边猛地睁开了眼睛。
“快点啊!不冷啊!”
“不厚道,看我笑话!”
摇摇晃晃的俩人互相搀扶着走进一间不是人满为患的房间。
刚进门,侍从立刻进来点燃碳火的房间。
并且还有其他人恭敬的询问着二人。
“公子,要醒酒汤吗?”
赢奋手臂压着桌子,支撑住自己的身躯,转头问着董卓。
“仲颖兄,醒酒汤来一碗?”
董卓也双手撑在地上,昂着脸,闷闷的声音缓缓传来!
“嗯,来一碗,正好压一压!”
侍从退了下去,就留下两位对坐一桌,无意识摆弄桌上骰子的醉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