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还在继续,觥筹交错间,会客厅中的气氛甚是融洽。
胡姬舞女轻纱下的身躯妙曼妖娆,几近透明的衣物透露出的一些细小风景,让赢婉清门下的能参与宴会的法家小官从头到尾红着脸。
几人的目光时不时的瞥向这次跟随而来的主心骨,赢奋!
赢奋倒是面色如常,豪爽的将度数不怎么高的玉浆一饮而尽。
来者不拒豪爽的模样让身旁坐的左右骑都将肆意畅笑。
几人悄悄对视一眼,随后安分的坐在自己的小桌前当起了透明人。
酒过三巡,赢奋的脸也更加红润,敞开的衣襟都能看见细小的汗珠。
别人敬酒,服侍赢奋的侍女刚想要伸手将酒杯填满,就被他抬手微微阻挡。
“不劳烦这位姐姐了,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赢奋这般轻挑的话语让侍女一时间红了脸颊,随后自己一把抄起酒壶,倒在了桌上的酒樽之中。
力道没有把控好,倒满之后还溢了些出来。
赢奋这般模样,围绕在身边的达吾提家族的大小贵族当然看在了眼里。
“来,敬辅国侯,将军一杯!没有大人栽培,恐怕也无我如今这般!”
面色红润的赢奋打了个酒嗝,没有在意自己刚才的无礼之举,豪爽的双手端在面前,朗声的冲着此地身份最高贵的俩人说着。
说完这句,还不等俩人有所表示,直接将酒一饮而尽。
堂兄弟俩人默默对视一眼,没有出声,也只是端起酒樽小小的抿了一口。
“赢奋,过两年你可就十五了,你母亲为你想好字了吗?今日开心,而且你也十三有余,要不让辅国侯取一个?”
坐在身旁不远的左右骑都将单手撑膝,身子微微前倾,笑眯眯着问着赢奋。
“唉...大人,此事不急,此事不急,我娘说按照祖宗礼法,要我二十及冠才可取字!”
赢奋放下酒杯,连连摇手,嘴上说着不急,看似一口美酒下喉,舒爽的吐了一口气,可是不经意间耷拉下的肩膀,却让这话显得有些违心。
“这次,还要辜负大人美意了,不过这次回去我肯定给我母亲说,到时候让辅国侯大人给我取字!”
台上的辅国侯朗声大笑,侍女摘下一颗葡萄送入口中,随意的将葡萄皮吐在一旁。
“好,好,好,这事我可是甚是期待,到时候我车师的大将可别嫌弃啊!”
“大人说笑了,长者赐不敢辞,更何况大人您有恩与我母子二人,到时间肯定乐意至极!”
欢快的气氛弥漫在宴会,赢奋同身边同为曲长的将官举杯相碰之际,辅国侯也轻轻的冲着左右骑都将点点头,不在去关注那里。
眯起色眯眯的眼睛,开始打量已经换了一批的舞女,估摸着今晚要找几个前来侍寝。
相比较武职官员这边的吵闹,文职官员显得安静些许,不过都是忙着同靠在身边的侍女调戏玩闹。
不过这个文官水分极大,毕竟为了家族能统治车师,有没有才学不重要,先把那个坑给占住就行!
尴尬的就是车师侯国进入旗下官职体系最低下的几人。
这种宴会坐如针毡,要是让老师知晓,不知道要怎么说他们!
他们也不敢离去,赢奋还在那边笑的开心呢!
左右骑都将靠赢奋坐的越发接近,就差勾肩搭背在一起了。
“赢奋,听说鲜卑南淮噶部又被你端了一缕?”
“大人消息真灵通,手下探子来报,那股人已经探查了后城有一段时间!这不他们没有估摸好,被我逮住机会了!”
“你这般可不行啊!要是惹急了那些蛮子,举兵前来岂不是不妙!”
“大人,您放心,这次活着的奴隶拷打后所知,现在鲜卑各部都在争单于的那个位子呢!前段时间在北迁到海拉尔的左王庭还开了大会,没谈拢,都在闹脾气呢!”
说道这里,赢奋打了个酒嗝,双眼有些迷离。
“他们就是先撤回来的一部分,不想空手回去,原本打算来一波打草,这不才给了我机会!”
赢奋充满酒气的话语让左右骑都将没有丝毫介意,反而有些疑惑!
“不对啊!他们的左王庭不是在哲里木吗?怎会北迁?”
“听他们说并州出了个狠人,带领骑兵捅穿了乌桓,都冲到了哲里木边界,他们的族人外出放牧没有聚集在那处,这才北迁了!”
左右骑都将听见这话,顿时喜上眉梢,身子往赢奋那边挪了挪!
“这么说鲜卑那边是自顾不暇了?”
“大人,您就安心,到时候我肯定给您挡住鲜卑,就算人数众多,实在不行往车师城里一猫,那些蛮子对于敞开拥有粮食的凉州境还是贫瘠的后城自会有取舍。”
赢奋将酒杯满上,胸有成竹的拍着胸脯。
“还有,大人,您是不是忘了?现在从哈密收购的粮食可是凉州豪族董家的土地,鲜卑南下损害的可是他们的利益,要不然他们怎么能松口往车师运输军备呢!鲜卑想要聚兵闹事,将消息给凉州董家,他们不会不出兵的!”
左右骑都将对于这般模样赢奋说出的话很是信服,说起来凉州董家的那次交易他还在在场。
前几日赢奋北上擅自出击捕奴,此刻害怕鲜卑南下报复的心思彻底放在了肚子了。
赢奋如此周密的打算,也将车师的危险挡了一干二净,对于这个年有十三,但是都比自己高出半个脑袋的赢奋甚是满意!
厚实的手掌拍着赢奋的肩膀无比逾越,现在的生活可是十分舒坦,源源不断的财富供他们享用,猛士军卒为期效力,可是让他们很害怕这一切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