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陈大夫冯小马回商铺拿银子。
秀才掏出几锭散碎银子,有些不好意思,“侠客,我的情况你也清楚,我老爹和我一样,也是个穷酸,没什么钱,我只能拿出这么多了,你别嫌少。”
“谢谢你,秀才,换做别的事,这银子,我无论如何不能收,可是现在……”侠客接过银子低下头,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行了,别说了,咱们之间,用不着说那些,你放心,老伯一定会好起来的。”秀才拍拍侠客肩膀。
侠客点点头。
秀才向外边望了一眼,“小马哥怎么还没回来?按说他家比我家离这近,应该比我先回来啊。”
侠客脸色微变,“他该不会碰上郭家的人,又被拉走了吧?”
“我也正是担心这个。要不,我去看看?”
秀才说着就要往外走,这时院门打开。
冯小马鬼鬼祟祟地进来,赶紧关上门,小步跑向客厅。
秀才看冯小马神色不对,急忙问:“你碰到郭家的人了?”
冯小马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倒杯茶喝干。
“没有。”
“那你慌慌张张的干嘛?”
“虽然没碰到郭家的人,可我总感觉有人跟踪我。”
“少疑神疑鬼了,谁会跟踪你,要是郭家的人,直接上去将你绑了。”秀才笑笑。
“你说的也有道理,你们瞧,我都被郭家小姐吓成啥样了……不说这个了。”
冯小马说着从怀里掏出几锭银子放在桌上。
“我就这么多,侠客你看看,还差多少。”
侠客苦笑着看看冯小马和秀才。
“还差五十两。”
冯小马:“还差那么多?”
侠客:“是啊。”
秀才:“那怎么办?”
侠客摇摇头,有些颓废地坐下。
冯小马拍了拍侠客的肩膀,算是安慰。
“侠客,别难过,银子不够,我们再想想办法。这样吧,我去求一下陈大夫,让他先给老伯治病,剩下的银子,咱们再想办法慢慢还。”
说着起身要走。
侠客起身拉住冯小马,“怎么能让你去呢,我去,陈大夫要不答应,我就跪在他面前不起来。”
侠客说着就要走。
冯小马和秀才急忙拦住侠客。
“侠客,你别冲动,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冯小马把侠客摁在座位上,“实在不行,我把杂货铺兑出去,反正一天到晚也卖不出多少东西。”
“不行,杂货铺是你娘留给你的,不能卖。”
“小马哥,侠客说的对,杂货铺是你娘留给你的,不能卖啊,再说了,也没到非得要卖杂货的地步,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秀才话到嘴边又咽下。
侠客急忙问:“什么办法?你快说呀?”
秀才看了冯小马一眼,犹豫着要不要说。
冯小马翻翻白眼,“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用说了,我宁可卖掉杂货铺,也不去求郭家。”
秀才看看众人又看看冯小马,“这怎么能是求呢?你是郭家的上门女婿,等于是他们郭家的半个儿子,你花他们的钱,还不是应该的吗?”
“我说不去就是不去,你别再说了。”
“秀才,你别说了,我也不赞成小马哥伸手向郭家要钱。”侠客说。
“我也不想为难小马哥,可老伯的病怎么办?咱们能眼睁睁看着他吃苦受罪,不管他吗?”
冯小马突然起身往外走。
侠客问:“小马哥,你干嘛去?”
冯小马扭头说:“我决定了,现在就去卖掉杂货铺。”
侠客拉住冯小马,“小马哥,你不能这样做,算了,这是我们自己家的事,我谁也不用帮,把你们的银子拿回去吧。”
侠客说着把秀才和冯小马的银子都放在了桌子上。
冯小马和秀才都陷入沉默。
“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在你们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我,我不会拒绝,可是,你们要用这种方式帮我,我不能接受,我侠客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很清楚,不要让我为难。”
冯小马和秀才对视一眼。
“先不说这事了,去看看老伯吧。”
就在这时,夏娟哭着匆忙跑来。
“哥,不好了,你快去看看爹吧。”
“爹怎么了?”侠客说着急忙跑出去。
冯小马和秀才紧紧跟上。
冯小马问夏娟:“娟妹妹,老伯他怎么了?”
夏娟啜泣,“我爹憋的上不来气,小马哥,我爹他不会有事吧?”
“娟妹妹你别哭,老伯好人有好报,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众人说着话,进了夏老伯房间。
夏老伯躺在床上,痛苦呻吟着,众人进来后,呻吟声更大。
侠客扑到床边问:“爹,你怎么了?哪里难受?”
夏老伯语气微弱,“疼啊,胸口疼,哎哟……”
侠客望向夏娟,“怎么会突然这样?”
夏娟哭着说:“我也不知道啊,刚才好像好轻了点,突然就又严重了,哥,快点去叫陈大夫给爹看看吧。”
冯小马站起身,“你们别着急,我这就去。”
说着就要走。
“小马,你等一下,银子……咳咳……”
夏老伯叫住冯小马。
夏娟问:“对啊,银子你们凑够了吗?”
“先别管银子了,先把陈大夫找来,让老伯服了药再说。”冯小马坐不住了。
“可是,银子不够,陈大夫肯来吗?”夏娟担心。
“事到如今,绑也得把他绑来,秀才,你和我一起去,找根绳子。”
“好。”
两人就要往外走。
郭老板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请问,家里有人吗?”
夏老伯干咳两声,“咳,咳,你们去看看,谁来了?”
冯小马脸色一变,“是郭老板的声音,秀才,你出去……不,侠客,还是你去应付一下吧,要问起我来,就说我不在。”
说着就要出门。
夏娟一把拉住冯小马,“小马哥,你不能出去,一出去正好让他看到你。”
冯小马:那我怎么办?
郭老板带着光头老王以及几个家丁站在院子里。
家丁抬着几箱礼物。
郭老板四下看看,“家里没人吗?”
光头老王:“大门没锁,家里肯定有人,老爷,你等会,我去看看。”
光头老王说话间来到夏老伯屋门前。
“老夏哥,你在屋里吗?我们家老爷来登门拜访了,快出来吧,老夏哥。”
听到喊声夏老伯勉强答应:“是老王吗?我在家,你进来吧,哎哟……”
冯小马脸色大变,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到处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冯小马低声问夏娟:“娟妹妹,快给我找个藏身的地方,快点。”
夏娟四处看着,然后向一个衣柜走去。
“小马哥,快,躲到这里边去。”
冯小马急忙跑去,掀开衣柜,跳了进去。
夏娟刚想关衣柜的门,冯小马探出头低声对侠客说:“侠客,你快出去应付一下,千万别让他们进来。切记切记!”
“好,你呆在这别出声,我去打发他们走。”侠客说着匆忙出去。
冯小马缩下身子,盖上盖子。
秀才也想跟侠客出去迎接郭老板,被夏娟喝住:“你给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