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肩王寿宴后,又过了几日,在苏辰的强烈催促下,送苏辰去学宫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启程了。
众人还有些疑惑,先前那么抗拒,如今怎么反而迫不及待起来?
离别当日,无数人涌上王城,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纷纷含泪送别世子。
苏辰依依不舍,坐在马车中不断探出头向城头挥手道别。
并肩王夫妇立在城头,乐阳望着城下的车队眼含不舍,苏辰这一去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
毕竟是怀胎十月的骨肉,身为母亲难免不忍。
“放心吧夫人,辰儿不会有事的。”并肩王揽过夫人的肩头,柔声安慰道。
“辰儿尚且年幼,离十八之期还有些时日,你为何不多留辰儿些时日?”
并肩王叹了一口气,“早去晚去始终都得去,早去总比晚去的好。”
并肩王望着车队,“近年来,大唐暗流涌动,皇室早已对我的拥兵在外的藩王心生芥蒂,学宫多番催促,看上去是在督促求学,实则是在为皇室积攒筹码,以防不测。”
“那你还让辰儿去?”乐阳当即不乐意了。
“辰儿若不入皇城,陛下定然会对我北境起疑,放心吧,我苏家对皇室忠心耿耿,陛下自当明鉴,再者说来,夫人与陛下一奶同胞,辰儿此去定然无忧。”并肩王眼神坚定。
看着母亲还有担忧,一旁站立的苏宁连忙出声安慰:“小弟从小不喜争斗,远离并肩王府,才能不牵涉在内,学宫是小弟最理想的去处。放心吧母亲,只要有我在,定保小弟一生无忧,就算孩儿拼了命,也绝对不会让小弟受到半分委屈!”
“辰儿!”乐阳突然冲着车队大喊,“你此去定要潜心修学,不要辜负了我与你父王的期望啊!”
城下车队突然停下脚步,苏辰从马车中跳下,满含热泪。
“苏辰虽然顽劣,但始终还是重情义的!”
苏婉儿柔声说道。
并肩王夫妇面露微笑,相拥在一起,暗自心怀安慰。
只见苏辰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到城下,对着城头一侧积蓄嗓门。
“姑娘们都回去吧!小爷我一定会回来的!”
随即又转头看向另外一侧,“莲儿、花儿、秀儿,你们一定要等我啊!不消多时,小爷我准保回来,咱们不醉不休!”
只见城头上,红袖坊的一众姑娘饱含热泪,语气中尽是生离死别的凄凉之感。
别人不敢说,但红袖坊的众人绝对的情真意切,毕竟苏辰可是他们的大主顾,失去了苏辰,那就等于失去了一座金矿,每年的业绩都要损失无数白花花的银子啊!
“......”
并肩王、乐阳、苏宁、苏婉儿,额头不约而同出现一道黑线。
“呵,呵,这样也应该算重情重义,吧?”苏婉儿面露尴尬。
“哼,臭小子,狗改不了吃屎!”
“呵呵,小弟哪都好,就是这风流不羁的性子,实在让人猝不及防。”苏宁也笑道。
“上梁不正下梁歪!哼。”乐阳没好气地笑骂道。
并肩王黑着脸,从城墙探出头,怒骂道:“混账,赶紧给老子滚!最好别让老子再看见你!”
苏辰这才不易不舍地退回马车,并肩王连连招手,车队连忙启程,不敢再耽误一分钟,生怕这个小祖宗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茫茫北境,辽无边际,共有三十六座主城,王城则立于北角,是抵御荒人的第二道防线,其下大小城池无数,城池之间多有往来密不可分。
走了一整天,夜晚将至,距离下一作城池还有些距离,苏辰让众人就地安营,休整一夜再出发。
茫茫平原,一眼望不到边,皎洁的月光普照下,大地似陷入沉睡,寂静无声。
北境的风最是彻骨,宛如道道利刃刺痛着人们的皮肤。
苏辰仰面躺在枯黄的草地中,心中思绪万千,已经不知道多久了,没有见过如此清澈的天空,也没有问过这么清爽的微风。
前世的车水马龙,仿佛过眼云烟一般,在眼前消散。
一缕香味从营地中散来,苏辰顿时感觉腹中空乏,连忙寻着香味寻去。
原来是随行的护卫们燃起了篝火,正围在火边烤起了野味。
“世子。”
见到苏辰,众人连忙起身行礼。
“没事没事,都坐吧,我就是饿了,过来蹭口吃的。”
一名护卫连忙给苏辰让开了位置,苏辰坐在护卫们中间,看着火架上的数个猎物来了兴致,似乎是一种鸟类,有些像鸡,但体型要大上许多,仅比前世见过的鸵鸟小上一点,忙问是什么动物。
“这是咱北境独有的‘庆鸡’,生存在茫茫草原之中,以草种树根为食。”
“世子不要小看这庆鸡,虽然小,但是常年奔袭跑动,肉质异常肥美,在王城中可吃不到这样的美味。”
苏辰闻言,来了食欲,从护卫手上接过短刀,便从庆鸡上割下一块,塞进嘴中。
肉质紧凑,入口十分劲道,真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随后,苏辰却摇了摇头,美味倒是美味,但还差了那么一点意思。
苏辰起身,快步走入自己的营帐,众侍卫面面相觑,以为是世子山珍海味吃多了,吃不惯这等野味。
不多时,苏辰手中拿着多个瓶瓶罐罐走了出来。
“今天,让你们好好尝尝小爷的手艺!”
苏辰将瓶子放在地上,一脸高深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