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回来啦!”
威名显赫的并肩王府中,一个小厮正奔走相告,脸上满是止不住的喜色。
府中的下人们闻言喜上眉梢,尤其是众多女婢,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忙不迭地往正门迎去。
容貌俊美,战功赫赫的世子,是北境无数女子向往的完美夫婿。
大堂中,并肩王苏烈和王妃乐阳长公主早已端坐多时,两人数日前就已经得到世子凯旋的消息,算一算日子,今日也当回来了。
一年前,北境多处发生“荒人”暴乱,边关告急,世子奉命领兵出征,这一年间屡屡传来捷报。
看着堂前昂首阔步、器宇轩昂走来的青年,苏烈满脸欣慰。
他这一生,经历大小战役上百场,可谓是战功显赫,但最令他感到自豪的,还是自己这个儿子,苏宁。
十五岁便随自己登上战场,如今年满三十,早已功勋等身。
都说虎父无犬子,这句话放在苏宁身上一点都不为过。
唯一的遗憾,唉,不提也罢。
“父王,母亲,孩儿回来了。”
苏宁满脸喜色,走到父母面前单膝下跪。
“宁儿,你可算回来了,这一年真是担心死我了!让为娘好好看看,瘦了。”
乐阳喜极而泣,连忙扶起苏宁,不停地打量着他。
苏烈也走上前,冲着苏宁满意地点头。
苏宁环顾一周,眉头微皱,“母亲,小弟去哪了?”
乐阳欲言又止,一旁的苏烈早已面如重枣,满胸的怒意几乎快忍不住爆发。
乐阳悄悄把苏宁拉到一旁,小声说道:“辰儿在红袖坊已经多日了,这些天任凭你父王怎么派人前去,辰儿就是充耳不闻,你父王正在为此事生气呢。”
“哼,兄长凯旋都不知道回来,那小混蛋最好永远别回来,要不然老子立马打断他的腿!”苏烈大袖一甩。
苏宁嘴角抽搐,顿时哭笑不得。
自己的小弟苏辰,将满十八,是父王晚年得子,所以自小宠爱异常,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散漫不羁的性子,平日里沾花惹草什么的,早已见怪不怪。
这些年来,类似打断腿的话,早已说了不下千百遍,却没有一次付诸实际的。
谁能想到,威震一方,躲一下脚就能使全国颤上三颤的并肩王,却对自己的小儿子束手无策。
“父亲莫要动怒,孩儿这就去将小弟带回来。”苏宁行了一礼,走出大堂。
红袖坊,北境最著名的风尘之地,楼中女子无不是天姿国色,加上各有绝技,让人流连忘返,甘愿沉浸其中。
富丽堂皇的红袖坊大门,一名老鸨领着数名婀娜多姿的女子正在招揽来往的行人。
一对士兵从街角快速奔来,为首一人骑着高头大马,身着铠甲,一顶高冠将长发束在脑后,他面容坚毅,硬朗的线条勾勒出一幅俊美的面容。
士兵停在红袖坊门口,苏宁从马背上一跃而下,不待老鸨说些什么,数名士兵一拥而上,为苏宁开路。
苏宁领着士兵们鱼贯而入。
红袖坊中四处弥散着奢靡之风,各色达官贵人层出不穷,身边无不簇拥着衣着暴露的艳丽女子。
看到众多士兵涌入,大堂中陆续没了玩乐之声,只剩下一处还有声乐之音。
苏宁横手挡住一名大醉的客人,将他推倒在地,随后一眼便找到了自己散漫不羁的弟弟。
大堂中央,数条长纱从楼顶垂下,将其中隆起的舞台掩在其中,隐约朦胧。
舞台之上,一名身材欣长的年轻人衣衫褴褛,赤裸着胸膛,他脸上覆着一块方巾,在他四周,数名身材曼妙,国色天香的女子正在与他嬉闹。
几人玩的不亦乐乎,对周围的事完全充耳不闻。
“军爷,我们这可是合法营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诸位,要知道,我们这里可是受小世子庇佑的,开罪了他,你们可承担不起!”
老鸨从后方奔来,一把抓住苏宁的胳膊。
这老鸨也是个精明的人物,三言两语便点明了厉害,要知道,在这北境,并肩王府便是天,敢得罪并肩王府,无异于自掘坟墓。
苏宁自小便在军营中长大,从不出入这等寻花问柳之地,老鸨自然不认识,还以为就是个三流货色。
苏宁也不多话,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横在老鸨眼前。
望着令牌上大大的“并肩王”三字,老鸨顿时魂飞魄散,脚下一个不稳,连忙跪倒在地。
四周的客人见状,也顾不得身旁的享乐,连忙仓惶逃出红袖坊。
苏宁径直走入纱帐,这才看清,原来还有数名年轻人围坐在舞台四周,声色犬马,好不自在。
这几人可不是一般人,都是北境几大王爷的子弟,他们一眼便认出了苏宁。
苏宁目光扫过,几人像做错了事的孩子,纷纷低下头,暗暗遣散了身旁的女子,鼓乐也随之骤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