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与光明在一线之间，是人是妖在一念间。
——鲁人语录
“这个王三儿住的地方倒是距离这个公司不远。”看到电费单子上的地址后，汪成调侃道。
“走，去他住的地方。”知道地址后的衡进，恨不能马上、立刻、闪现过去。
于是完全不顾前台美女企图加他微信的欲言又止，一阵风似的走出办公室的门。
本来打算看好戏的汪成看着这哥们一溜烟儿的出门了，赶紧在后面跟上，边走边摇头：‘活该单身啊。’不过，这个话也就自己能自言自语了。
出了电梯的衡进装模作样的走到二号门，到处巡视一番。汪成虽然感觉奇怪，但是咱也不敢问。
去二号门还能干嘛，召唤辰辰呗。
汪成开车，衡进坐在副驾驶上思考为什么杯子上会有下水道的气味。辰辰安静的坐在后座，默默的玩着衡进的手机。
“辰辰啊，你刚去哪里啦啊？怎么我们在楼上没看到你。”本来还算安静的车里，汪成突然的发问，倒是给辰辰吓一跳。
衡进也扭头看着汪成，不确定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啊？哦，我刚那个去洗手间来着。”说完后，辰辰都要冒冷汗了，要不是之前一直在街头巷尾混迹，这汪大队长的突然问话，这小辰辰还真不一定能回答上来。
“王三儿的住所还有多久到？”衡进试图转移话题。
“快到了，他的住所本来就距离上班的的大厦很近。”汪成嘴上回着话，但是眼睛还在不停的瞄向辰辰。因为他一直都有个怀疑：这个小朋友该不是衡进的私生子吧。
说真的，这男的八卦起来，也挺到位的。
王三儿所住的这个区域，是在S市老城区和新城区的交接点，新城区的高楼大厦和繁荣景象，与老城区截然不同，老城区的房子偏矮，有的地方甚至阳光都照射不进来。
而王三儿所租赁的房子，刚好就在阳光照射不进来的地方。
当衡进和汪成找到这里时，感觉这个地方有点不太像人住的。
这是临街的门面小平房，房顶是彩涂钢随意搭建的。
墙壁、房门看着破旧，衡进感觉自己爆发个狼妖之力，这房子就能塌了。
也许王三儿就是为了便宜，不过，最让两人奇怪的是，这个房子似乎散发着一股臭味。
门口挂着一把大号锁头。看锁头的样子，这个小破房子似乎很长时间没来过人了。
汪成四周观察了下，决定直接破门而入了。
正当他打算冲进去时，衡进拦住他：“我去吧，万一里面有什么，你不一定能对付得了。”
这话，衡进没骗他，谁知道里面是个什么妖。
汪成想了想，点头答应了：“那我去周围看看。有事儿你喊我。”
衡进对着他点点头。
看着汪成走远了，衡进用身体挡住门口，然后右手用力，啪哒！锁坏了。
衡进看着手里的大号锁头，皱了皱眉头：“中看不中用。”
随后便一把将门推开，这个屋里貌似混合了尸体腐烂发出的臭味和城市下水道的味道，恶臭且辣眼睛。就在衡进开门的时候，这股味道便冲向了门口。可怜嗅觉灵敏的衡进，瞬间情不自禁用手捂住了鼻子。好不容易等屋内的味道散得差不多了，衡进才走进去。
不过，等衡进看清楚房屋内的情况后，他还是非常庆幸让辰辰留在了车里。
只见这个屋子的中间，隐约跪着、还是蹲着一个貌似只有半截身子的人。
衡进感觉有点惊讶，房间里的人这是谁？是王三儿吗？
他站在门口打量着这个面积不大的屋子，屋内昏暗无光，只有一个窗子还被窗帘挡得严严实实。微弱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透出来。支离破碎、零零散散勉强为这个昏暗屋子提供着照明。
这里的光线实在过于昏暗，衡进直接走到窗户处，一把拉开窗帘。瞬间屋内被当头的阳光稍微照亮了点。
衡进终于略微能看清楚屋内的情况了。
屋里的东西也不多，门口对面有个单人床，被子、褥子也已经看不出来颜色了。窗口下面摆放着一张1米左右的木头桌子，上面堆满了吃剩下的泡面盒子，桌子旁边堆放着一大堆喝空了的矿泉水瓶子、啤酒瓶子。
包装袋子的垃圾，散落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门口的灰色布衣柜里，也没挂几件衣服。整个屋里连个电器都没有。也不知道住在这里的人都是怎么过的。
看着桌上厚厚的灰尘，已经馊臭了的泡面汤。衡进有点怀疑，这个人给这屋当下水道了吧。
大概扫了下屋里，衡进慢慢靠近那个只剩半个身子的人。
趁着阳光透射，衡进面对着半截身子，然后蹲下来仔细的观察着。
的确是人，上半身已经没有了，看接口处，是被直接啃掉上半身的。
这人恐怕早已死去多时，而且还是被妖吃了个多半。
半截身子里的血早就流干了。地板上的血迹几乎已经干涸，经过风吹日晒颜色都与地板相差无异了。
再加上灰尘的加持，如果不是打开了窗帘，再加上衡进的鼻子灵敏。恐怕很难看出来这个是血块吧。
衡进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按了按半截身子的伤口处，然后将两个手指放在嘴里吮吸了下。
‘人，还是人的味道更好一点。’
衡进站起来环顾了下四周，没有发现有排泄物在屋内。
‘吃了大半个人，不拉的吗？’
衡进站起来，挺起胸膛深吸一口气，屋内的各种气味瞬间被他吸入。闭上眼睛仔细辨别。
腥臭味、尸臭味、食物烂味、啤酒瓶子里发酵的啤酒，这些味道中还是掺杂了一股不同的芬芳。
‘果然有妖。’衡进在一堆莫名的气味中发现了不同。
只是这个味道，好像下水道里散发出来的。
‘又是这个味道，下水道的味道过不去了吗？’衡进内心已经开启吐槽模式了。
有妖、下水道的味道、喜欢啃食等等。这几个关键词在衡进的脑海里转来转去。
‘什么样的妖喜欢待在下水道？还喜欢啃食。’
思考着这个问题的衡进，在狭小的房间里走来走去。所过之处，又带出一片灰尘。
不过，所过之处带出的灰尘中，飘出来几根短长的毛发。
当衡进看到这几根毛发时，拿起来仔细一看，顺道还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这根毛怎么看着这么奇怪，难道是老鼠的？’衡进心里诧异。‘这里老鼠毛、有妖、还有下水道的味道、喜欢啃食。难道这次是犯案的是鼠妖？’
衡进还真的是惊讶了。虽然妖界中，说定哪个有了奇遇就能修炼成妖。
只是这鼠妖能修炼成人的，太少了。没有大造化，都难以登入人间。
衡进再次将老鼠毛放到鼻子下方，深吸一口气，嗅出鼠妖的味道。知道了气味，寻找时应该会比较省力一点。
鼠妖作案，这么看来，那这个跪在这里的半截身子，应该就是王三儿了。
犯案以后的鼠妖能去哪里？
心中有了结论的衡进打电话给黑姐：“黑姐，这里有个现场，还要麻烦您出下。”
通知过总部后，衡进就看到汪成回来了。
“里面什么情况？”汪成看着一脸严肃的衡进问。
“如果我预料的没错，王三儿应该早就死了。”衡进回他。
“死了？”汪成诧异。随后走进屋内一看：“我靠！”
衡进看着刚进门不到30秒就跑出来的汪成，只是叹了口气。
“我去，这踏马太残忍了，这是怎么干的啊？”
“我已经通知我们的人，稍后他们会过来看下尸体，然后就是你的事情了。”人类还是不参与进来的比较好。
“嗯，好。”汪成马上拿起手机联系队里的法医。
吃人的妖找到了，至于是不是夺取狐妖妖核的那个，恐怕衡进还要继续追查了。
晚上，衡进带着辰辰在路边吃烧烤。
“您好，您这边烧烤上齐了，慢用啊。”穿着T恤、短裤，塔拉着拖鞋的烧烤摊儿老板给热气腾腾的烤羊肉串、牛肉串一大堆吃得放到衡进和辰辰的桌上。
“哇，好多肉肉啊。多谢衡大哥请我吃烧烤。”辰辰看着这么一堆吃的，开心的抓起羊肉串就吃起来。
要说一个妖最开心的是什么，就是可以以人类身份的吃好多好吃的。
衡进喝着冰镇扎啤，看着辰辰席卷着羊肉串，脑子里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此时此刻的他，脑海里还有半截身子的人，烧烤等等再吃吧。
幸好，这家店的羊肉串和牛肉串是货真价实的，不然，恐怕这个地方会出现野狼大战烧烤摊儿了。
下午汇报给黑大熊的时候，又被领导痛批一通。妖界的长治久安还得保持下去。
现在怎么找到这个鼠妖，恐怕是衡进目前最为头疼的了。
叹了口气，准备先填饱肚子的衡进，刚拿起一串还在滴着油的羊肉串，手机铃声就响了。
是黄菁菁。衡进心跳似乎漏跳了一拍。
“黄菁菁小姐，你好。”衡进接起来电话礼貌的狠啊。
只是电话对面的黄菁菁说话的声音，似乎带着点惊慌失措。
“衡组好，那个你现在方便吗？”
衡进看了一眼正在大快朵颐的辰辰，想了想：“现在方便的，怎么了？”
“您能来接我下吗？”黄菁菁的空气里透露着不安。
衡进有点纳闷，一个堂堂九尾狐狐妖，怎么还能害怕晚上自己回家呢？
不去伤害人类，不去欺负其他妖都不错了。
虽然衡进觉着奇怪，但是美女既然有求于自己，现在肯定也不是拒接的时候。
“那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我现在给地址发给你，麻烦您尽快过来。”黄菁菁依然是不安的语气。
“好。”
“老板，打包。”衡进冲着老板喊道。
“衡大哥，怎么了啊？”辰辰满足流油的边吃羊肉串边问。
“你的菁菁姐姐有事情需要我们。过去看看。”衡进一边看着手机里黄菁菁发来的地址，一边结账。
「城北路22号，菁菁汉服。」
衡进开着车，直奔城北路22号。
晚上的S市的灯光夜景美轮美奂，柔和的黄色灯光将整条大路照亮，柔和还不失高端。
夜景虽美，但衡进却也是无心欣赏。
因为当衡进的车子进入到城北路的时候，路边的路灯似乎闪烁了下，亮度还降低了。
直觉，男人的直觉，让衡进感觉到有点不舒服。只是通常都是女人的第六感比较准。
作为狼妖，直觉这个事情，衡进还是信的。
尤其当他看到站在菁菁汉服招牌下的黄菁菁那略带不安的神情时，他对于自己的直觉比较自信了。
“你在车里等下。我去看看。”衡进让辰辰等在车里。自己过去找菁菁。
“黄菁菁小姐，这么晚了，你找我是？”走到黄菁菁面前时，衡进的心情有点复杂。既希望眼前的美女能依赖自己，又感觉似乎这样不对。
“衡组长，谢谢你能来。”黄菁菁带着慌乱的感谢衡进，而且刚刚在看到衡进时，她居然有种看到救命稻草的感觉。
“你这怎么了？”衡进好奇的问到。毕竟能让九尾狐惊慌的事情，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儿。
“是这样，我感觉有人在跟踪我。”黄菁菁还是努力说出了自己的感觉。
“跟踪你？是人类？还是妖类？”
“我不太确定，感觉应该是妖。毕竟人类还不足矣让我们害怕。”黄菁菁皱着眉头说。
“黄菁菁小姐姐，就算是妖跟踪你，可你毕竟也是九尾狐妖，一般的也不太敢找你的麻烦吧。”衡进看着仍然不安的黄菁菁疑惑的问。
衡进的疑惑也是有道理的，在妖界，能与九尾狐妖打成平手的恐怕也没几个。
黄菁菁皱着眉头，沉思了下说：“衡组长，我知道你的意思，身为九尾狐妖并不会惧怕大部分的妖，可是这次我能感觉到跟踪我的妖，虽然修为不比我，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应该是携带了上古神器。”
衡进一听更是傻眼了，上古神器？这都出来上古神器了。果然是和平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