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来拜访的人不少。
大部分皆是黔首。
有的送点鱼干,还有的送些果脯。
白稷施展换命之法,救活了女娃。
这事可是传遍了东海乡。
而这也更加证实了许嫣的说法。
白稷是白帝之徒!
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让他进来便是。”
望着谒条,白稷轻轻叹了口气。
来的不是别人,而是徐氏管家——徐直。
此前对方来拜访过他好几次。
白稷都找理由回绝。
看来这次是没辙了。
见他如此,秦始皇不禁蹙眉。
这来的是谁?
……
不多时,便看到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走来。
头戴木冠,衣着绸缎。
腰间佩玉,看起来极其傲慢。
此人便是徐直,为徐氏旁支。
论辈分,徐福都得称他为叔伯。
徐直觊觎东海乡有轶的位置许久。
好不容易等到更替,结果空降个白稷。
徐氏在东海乡可是望族。
因为徐福的缘故,就算县令也得给三分薄面。
朝中有人好办事,更何况徐福是太医近臣。
白稷来之前,前有轶和徐氏有合作。
徐氏出钱出人,盐产他们得分一杯羹。
这事在秦国很正常。
秦国并不完全是盐铁官营制。
而是包商制。
前有轶把东海乡盐场外包给徐氏。
徐氏出钱出人出力。
需按时按量缴纳海盐和税。
其他皆由徐氏自行管理。
靠着这门营生,徐直捞的是盆满钵满。
私底下没少给前有轶送礼。
结果倒好,白稷当上有轶后直接把权利收回。
……
有轶没了,乡佐都没他们的份。
经营三年的盐产也没了。
什么好处都没捞到。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徐直望着白稷,抬手作揖。
“徐氏智,见过有轶。”
“徐公有礼。”
白稷起身回礼。
“今日吾为的是盐场之事。”
徐直也没藏着掖着。
至于秦始皇三人,他压根就不认识。
只当是寻常宾客。
白稷撇撇嘴,又来了!
“吾徐氏经营东海盐场已有数年光景。”
“齐国投降之前,就由徐氏负责。”
“今有轶上位,便将盐产收回。”
“徐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听闻有轶有新的制盐法。”
“不若将此法于某,徐氏可就此放弃。”
民不与官斗。
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愿意撕破脸皮。
徐直仔细考虑过。
有了新的制盐法,他大不了去别的乡。
到时候照样能赚不少。
至于东海乡盐场,他也不和白稷争。
秦始皇饶有兴趣的望着。
双眼微眯,眸子中闪过些许精光。
区区徐氏,竟然敢如此放肆?!
白稷是秦廷任命的有轶!
该如何治理东海乡,皆以他为主。
若是治理的不好,秦始皇自会降罪。
盐场本就不属于徐氏。
白稷只不过是将其权利收回而已。
什么时候轮到徐氏在这指手画脚的了?
徐直不过徐氏管家。
怎敢对白稷如此不敬?
徐氏……越发的过分了!
“盐场吾自有分寸,徐公无需再言。”
“呵!有轶好大的官威!”
“可知这么做,得罪的可不光是徐氏?”
“你敢威胁有轶?”
秦始皇冷笑着看向徐直。
“谈不上威胁。”
“但有句话老夫得提前言明。”
“有轶不过乡级小吏,吾徐氏上面也有人!”
“呵,那可不是汝等能得罪的起的!”
“有轶最好想清楚了!”
“告辞!”
徐直言罢,当即拂袖离去。
白稷倒是没放在心上。
他说的无非就是徐福。
再怎么着,他也是出自白氏。
哪怕是庶出,徐福也不敢动他。
这种威胁,他压根没往心里去。
“有轶不生气?”
秦始皇看白稷满脸平静,有些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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