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纳兰若水呆滞。
之前他们还曾在陨龙古教匆匆见面。
但那时的叶牧还很普通。
不像如今这般气质出尘，甚至流露出不染红尘的仙气。
脑海中不由想起在圣皇道台那无尽雷海中，只手遮天，夺圣皇气运的那位盖世无敌的强者背影。
“你……还是真的和梦瑶说的那样，爱开玩笑。”
紧接着，纳兰若水掩嘴嫣然一笑，喃喃道。
她情不自禁的摇了摇头，将那种很明显荒谬的想法给抹灭。
叶牧和秦梦瑶一起拜入山门时的那种场景她可是历历在目。
那个时候她已是先天境一重。
如今二十余载过去，她达到先天境八重天，已被认为是九大古教之中佼佼者的天骄。
叶牧就算是古来第一天才。
也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内，成长到只手可遮天的程度。
叶牧不置可否。
到了他这一境界，自然不屑于计较浮名和在他人心中的想法。
“进入这虚空古城肯定耗费古教给你的全部资源了吧。”
“这给你，好生修炼。梦瑶出关时，你一定能走上修炼路的。”
纳兰若水递出一枚储物戒。
经历了古皇秘境的蜕变，她不但修为精进了，也收获了无数资源。
尤其是那神秘剑修前辈的威名远播，加上秦梦瑶登上第一道台的事迹。
令得其他势力不由高看陨龙古教一头。
在与诸多年轻一辈天骄交易中，也得到了诸多好处。
“还有这块虚空古令，能让你登上这摘星楼第九层。你可以在那里观战，不要去上面的楼层。”
“在剑修前辈决战之际，摘星楼能接引轮回剑海的道韵，来洗礼里面的人。要是实力稍差的话，会虚不受补。”
“等大战结束，我来接你一起离开，毕竟我是这次陨龙古教代表的人！”
这时纳兰若水的传讯玉亮了，是有人在紧急呼唤她。
三日之期将至，没有谁愿意错过一分一秒。
因为这种战斗时间可能会很长，进行数月，也有可能会很短，分秒之间决胜负。
她和叶牧一同来到摘星楼前，递出古朴令牌，急匆匆告别道。
叶牧望着手上的储物戒和令牌，不由失笑。
这个女子，还真是单纯。
不单纯的话，秦梦瑶的出现让她从圣女位置降下来。
即便不生气愤怒，处处针对秦梦瑶，也会心有不甘。
不会像她这样，和秦梦瑶做朋友，还‘照顾’自己。
吟！
他一指点出，那在纳兰若水储物戒里躺着的木剑，短成两截。
混沌气悄然汇聚成剑印，随手而为助其修炼。
也算是结下善缘了。
危楼高百尺，只手摘星辰！
叶牧望着面前的摘星楼，心生万丈豪情。
望九天之上。
轮回剑海如璀璨星辰般，释放出煜煜光辉。
耀光无极！
此刻，登临九天吧。
以一剑，踏足绝巅！
须知少年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修炼之途，必争。
那就一剑，荡平所有争斗。
逆我心者，皆化剑下魂。
嗡嗡嗡！
只见他一步踏出，如神魔踏天。
跨越无尽空间，直入九天之上。
咫尺天涯，一步而已。
虚空之中，只有无尽剑韵诞生。
摘星楼光芒大作，其内之人，皆得剑韵洗礼。
“来啦！”
“巅峰决战，即将开启了。”
“全部给我安静点，敬剑修先辈如神明。不然的话，休怪老夫没提醒你们，未来将有无数修剑之人，视你为此生宿敌。”
一时间，摘星楼这一域天骄汇聚之所，人人兴奋无比。
但在一位金丹中期剑修天人的呵斥下，不敢再大声喧哗。
“若水，你可算是来了，我还以为你赶不上剑韵洗礼了呢，你干什么去了？”
天心古教圣女文如雪低语道。
“刚才看见了个朋友，特意和他打声招呼。”
纳兰若水满含歉意，知道文如雪为她在这摘星楼九十七层护住一个位置付出了很多努力。
见文如雪问为何不带着朋友一起上来。
她只能苦笑：“他先天根骨很差，无法登上修炼路，不过未来他或许能成长得像我们一样。”
文如雪没再说话，只能坐望九天，任由剑韵洗礼肉身和灵魂。
一介凡体，就算能修炼，想要成长到她们的程度，千难万难。
也知道纳兰若水只是随口一说，没太在意。
……
轮回剑海，九天之上。
“终于来了吗？”
“道剑不出，却有如此剑意，当真值得我们两大圣地付出二十件皇级灵物，邀他与我二人一战！”
一直枯寂坐在轮回心海畔的剑瞎子和剑疯子。
此时动了，向叶牧遥向拱手，表示敬意。
吟！
剑瞎子率先拔剑。
皇级下品名剑游鸿出鞘，轮回剑海皆黯淡。
无敌剑光于虚空中绽放。
他那老态龙钟，如老朽迟暮，半截身子入土的身体，此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念，重归少年时。
尘封五百载，今朝绽芳华。
黑发狂舞，墨衣飘飘。
三尺剑在手，尽显无敌之态。
剑疯子将自己的皇级下品名剑天荒祭炼而出。
周身弥漫着狂暴嗜血的剑光。
先以狂暴剑光斩自身，无数道剑痕流出无尽鲜血。
血染青衣。
但他的气势，却是如浴血神王般，越发恐怖可怕。
血祭一剑。
只为巅峰一战。
“请！”
两人执剑而立，淡淡道。
伴随着一声‘请’，天地动荡。
轮回剑海那蕴含着无尽轮回剑意的尘埃。
此时无法再维持平衡，开始飘荡。
坠下九天，如天星坠落。
战斗，从一开始就已经打响了。
气势之战。
叶牧望向两人，心中的不屑悄然消失。
他们，对剑心诚，值得自己郑重以待。
也做出剑礼回应。
但这仅仅只是礼仪。
剑客之争，血染苍穹，残酷无比。
吟！
他以古皇剑挥出惊天一剑。
断星河。
剑海倾覆。
一条肆虐着无敌剑意的剑痕，凭空诞生。
令得剑海两侧，如星河璀璨的轮回尘埃，永世不得重见。
“过此线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