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雪梨奶奶所在的医院并不远,毕竟距离市中心越近的大医院,在越好的同时也就越贵。
她走在前带路,苏伦带着鸭舌帽脸上戴着口罩跟在身后。
来来往往的行人难免会多注意两眼——
毕竟官雪梨确实长得很漂亮,这还是她自从家庭破散后没钱用护肤品的情况下。
不过这丫头天生丽质,哪怕不用护肤品脸蛋儿也是吹弹可破,满是诱人的胶原蛋白。
再看她身后这白日青天遮掩得严严实实的苏伦,感觉不是去酒店幽会的明星就是犯罪嫌疑分子。
这一对男女主角的组合自然吸精,不过才不是那种长辈看了点头满意的郎才女貌。
一人一鬼走了十分钟左右,就来到了医院的护理病房。
只是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屋内有其他人在——
起先苏伦还没在意,来之前官雪梨就告诉他,请了个护理一直在照顾奶奶。
所以看见病房内有其他人,他下意识的就以为是护工活着医生护士。
但是进门后才发觉不对!
这是一件有着四张病床的病房,但是只有官雪梨奶奶所在的床铺躺着她一个病人。
像是在久睡一般,很是安静。
而在病床前,却站着一道瘦削的身影,听到开门声,转过头来与二人对视,神情显得很愕然。
似乎是想不到会有人前来看望床上的病人。
官雪梨先是一愣,随后小脸上有些警惕:“你是谁?”
对于官雪梨的反应,站在她身后半步的苏伦没有丝毫意外,他进来第一眼就看出这人不是护工、医生或者护士。
因为这人身上有着很重很重的“阴气”!
在苏伦的眼中像是一尊散发着灰黑色阴冷雾霾的死人。
这种气息苏伦也不知道该做这么解释,似乎叫做“阴气”“鬼气”“怨气”都行。
总之常人是绝对看不见的,并且沾染在活人的身上,绝对会带去厄运。
常年诸事不顺不说,严重的可能会让一家人都惨死。
这是苏伦的直觉,虽然他也不太懂。
然而最让他感到奇怪的事,这种阴冷气息会让活人很不舒服,一般人碰到了基本都会本能的避开。
而这种气息一般人身上也是看不到的,只有在鬼物怨灵的身上,才会显得正常。
就例如他当初送给林雪颜的风铃,就是鬼物的一种,也沾染着这种怨气。
但这家伙却是个活生生的人,一个瘦高瘦高、竹竿般的年轻人,二十七八岁。
一脸的阴郁!
那人看到官雪梨也是一愣,随后脸上迅速攀上一副惊喜的面孔。
“雪梨?你就是官雪梨吧?官家的丫头?”说着就向他这边走过来,脸上带着一丝不正常的狂热。
双手就要去扶不断后退的官雪梨的肩膀,却被苏伦上前一步,一掌拍开。
笼罩在鸭舌帽阴影下的面孔微微抬起,露出一对阴冷至极的眸子。
“喂,我说竹竿儿,我们认识你吗?你他妈的就动手动脚的!”
这人的情绪似乎极其容易被挑拨,苏伦话音落下,他就已经暴怒得红了双眼,看着苏伦的目光仿佛恨不得杀了他。
咬牙切齿的几个字儿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你!这!狗!东!西——”
只是这竹竿青年话还没说完,就已经不敢再开口说话,脸上的暴怒神情也迅速化作惊恐,额头渗出冷汗。
因为苏伦的手摸到了他心脏的位置,掌心一片冰冷,没有丝毫的体温。
即便是隔着衣服,那股子让皮肤起鸡皮疙瘩的凉气还是穿透到他的心脏内。连跳动频率都慢了下来。
但这并不是主要,从苏伦手掌下的衣袖中,透出一截儿冰冷至极的刀尖抵在他的心脏位置。
而苏伦原本冷漠阴冷的表情也变了,有些苍白的脸上带着让人胆寒的疯子般的笑容。
即便是隔着一层黑色的口罩,竹竿儿也感觉到他肆意扬起的嘴角。
苏伦明明笑得很是疯狂,可是等他贴到竹竿的耳朵旁,又说的一句话声音却低到只有竹竿而能听见。
“杀了你哦!”
竹竿青年猛地跌跌撞撞的后退,望着苏伦的脸惊疑不定。
伸出一根手指来,颤抖着指着他:“你……你,你是谁?”
苏伦烂话成章,下意识就奔出了口:“我是你爸爸!”
那青年想怒却又不敢,他清楚的看到苏伦的袖口寒光闪现。
“你又是谁?”
青年一下子像是想起什么,哆哆嗦嗦的爬向门口的官雪梨。
“雪梨,雪梨,是我啊,我住在是你外婆家隔壁的谢旭。”
只是这丫的爬行的动作被苏伦粗暴打断,一脚踩在他头上,高高俯视道,
“你再给老子往前爬一个试试!”
青年果真不敢再往前爬,仍由苏伦踩着自己的脸,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在说个什么。
仿佛他有两个人格和灵魂,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不断在争吵。
而这人的精神状态也很让人害怕,情绪极度容易被人挑拨,三言两语就能把他激怒。
“我外婆的老家背佛村确实有很多人姓谢,他本身也姓谢,但是我从小就记得她家没有什么隔壁。周围那一带只有外婆一户人家。”
叫做谢旭的青年尖声尖气的反驳:“我就是住在隔壁,我叫谢旭,小时候你还说过要嫁给我!”
“我是你远亲,你肯定记得我,你不要再演了。”
“再演……再演……”谢旭说着说着眼看就要失控,可是就在这时他抬头看了一眼冷漠俯视着他的苏伦。
随后语气软弱下去,声音都小了不少,“再演我就生气了。”
官雪梨懒得和傻子疯子的混合体争辩,清冷的语气中压着怒气。
“我和外婆已经很多年没有回过背佛村了,也和你们没有交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谢旭突然一脸神秘,一对眼珠子左看右看,像是在对官雪梨说悄悄话——
“妈妈……告诉我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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