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女人怀胎十月，难产生下一个女婴。
又含辛茹苦把她养到18岁。
结果。
还没来得及等到她报答。
就让人贩子拐到山里去卖了！
而且卖了，人贩子还特意打个电话过来给你说卖了多少钱。
还在你面前蹦达炫耀。
你就是报警，也抓不到人！
就问气不气。
孙如萱吐出最后一口烟气，掐灭烟头，端起桌上的咖啡一饮而尽。
“这件事按理说应该找警察的，但抓内鬼这种性质，警方也不方便出马，限制太多，所以只有找你们这种专业人士。
另外，这次我总共找了4名私家侦探，除了你以外，都是业内的佼佼者。”
苏然：“………………”
卧槽，说话能不能别这么伤人？
“明天上午9点，在康海制药公司总部门口集合，到时候我带你们去公司调查。”
孙如萱加好苏然微信，把详细事件的文档资料发给他后，就起身下了楼。
在目视着黑色轿车驶离事务所后，苏然这才不急不慢回到老板椅上，打开电脑。
……
翌日，上午9点。
苏然和另外4名私家侦探准时抵达总部门口。
这4名侦探，分别叫李大年、宋书、谢思凯，王娜菊。
都是业内有头有脸的人物。
有破获悬了十几年杀人案的，有协助警方找到失踪三年女童的，有找到改头换面，隐藏了十几年在逃犯的……
4个人，几乎都上过本地的新闻。
只有苏然，默默无闻，根本没人认识。
4个侦探开始各自打招呼。
“哈哈，老李，原来你也来了，这不巧了吗这不是？”
“哈哈，老宋，我就知道这种查内鬼的业务肯定少不了你，菊姐也来了？这还真是稀客呀！”
“那可不，本来最近想放个假的，但人孙厂长亲自上门来拜托，不过来一趟也不行啊！”
“对了，旁边那个年轻人是……”
几人的目光映射在了苏然脸上。
对于他们来说，大家都是业内老熟人了，经常一起搓麻将喝茶，有时候还互相帮个忙查案啥的。
就只有苏然，完完全全一副陌生面孔。
而且比他们至少年轻20岁，充其量就是个大学毕业生。
就这，也能当侦探？
“年轻人，你也是过来查案的吗？”
四人中资历最深，年纪最长的李大年，走到苏然面前，问道。
苏然点点头：“是的。”
李大年：“没见过你呢，新人吗？”
苏然：“事务所开了有个把月了。”
“个把月？莫非你是从警署退下来的？”
“不，大学刚毕业而已。”
一听到这话，几人心里顿时有些不爽了。
他们之前还以为苏然这么年轻，可能是国防生专业出身，在警局单位磨练过一阵子，然后退下来。
不然解释不了啊！
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当侦探？
要知道侦探这种工作，要的就是一个阅历。
只有见识到了足够多的牛鬼蛇神，见识过足够多的坏人，才能锻炼出敏锐的破案思路。
年轻人？
而且是大学刚毕业的年轻人？
怎么可能当侦探！
分分钟被犯罪分子耍得晕头转向好吗？
“小兄弟，你是过来实习的吗？还是……”
穿着打扮极其贵妇模样的王娜菊，有些鄙夷的问道。
“我和你们一样，也是来调查的，而且是人家请过来的，懂了吧？”
一听到这话，几人脸上的神色更加不舒服了。
因为对于这4个侦探来说，他们可都是业内响当当的人物，换句话说就是大咖。
有时候甚至连警方都要找他们帮忙破案。
今天这桩案子，说白了，4个人过去调查一下，然后就联手。
最后平分佣金。
但现在……
又多出一个默默无名的毛头小子。
而且这毛头小子居然也是侦探？
地位和他们平起平坐？
“哈哈，年轻人，多出来见识走动一下也是很好的，期待你的表现。”
李大年没有继续说话了。
反正就凭这种毛头小子，也翻不起多大的波浪。
经验就不够！
更不要说手段！
就当他是来参观的好了。
……
9:05分。
孙如萱从公司大门走出来。
陪同一起的只有司机李骏驰，她爷爷孙卫兵今天身体抱恙，在家休息。
“各位早，这里就是康海生物制药厂的总部，我们的研发室也在这个区域，今天你们可以在总部任意调查，当然，如果有需要的资料随时问我拿。”
孙如萱所说的资料自然就是嫌疑人的资料。
仅仅一天肯定是调查不完的。
今天聘用的这几名侦探，只是来这个地方熟悉一下环境，认识一下案情的相关人员。
因为有些善于察言观色的老侦探，仅仅凭一些对话，就能够掌握住关键信息。
甚至当场确定几个目标嫌疑人。
而在确定了目标嫌疑人后，接下来要开展的工作，才是侦探的重头戏。
他们会无缝插针般的对目标人物进行跟踪调查。
调查他们的身家、近期去过的地点，见面的人物。
由此将嫌疑人的范围越缩越小。
基本上，这个世界上80%的罪犯，都会在被跟踪调查的过程中，由于过度恐慌而露出马脚。
因为做了坏事的人，心里永远有道口子。
保持镇定，那也只是强装镇定。
只要某一个时刻，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失衡，甚至崩溃，那些藏得住的秘密，就藏不住了。
“抗压宝在我们公司已经开发了5年，当然，前三年的实验数据和临床数据没有参考意义，真正有价值的资料是从第4年开始，你们手上拿到的这份名单，就是这两年所有参与过研发的科研人员名单，你们如果想调查问话，直接点名。”
苏然和其他4位侦探手上，一人拿着一本册子。
上面有每个科研人员的照片，年龄，岗位，粗略的家庭信息等资料。
而那些参与药品开发的科研人员，则是全部被孙如萱安排在了大厅里。
她今天可是把心横下去了。
孙卫兵因为是个老厂长，碍于颜面，所以调查自己人这种事情他下不去手。
但孙如萱就不一样了。
那药的配方是她耗费了青春和心血才研发出来的，不管对方是谁，一定要把他揪出来送进大牢！
调查正式开始。
大概两三分钟后，就有几人分别被那李大年叫进去问话。
大多都是高级助理、项目的核心负责人。
问完过后，又接着被谢思凯，王娜菊叫过去问话。
一轮接一轮，眨眼间就有20多个员工被问话了。
“你不点两个人问话吗？”
孙如萱走过来问苏然。
这其他4名侦探全部都开始调查了，只有苏然，还站在原地，好像找不到事做一样。
“不用了，等他们问吧。”
苏然淡淡的说一句。
“你是不是因为看到这些人都是些大佬，所以心虚？”
孙如萱善意安慰道。
“这种感觉我能理解，当初我去国外读研究生的时候，实验室经常会来一些大咖级的人物，那时候，我的心情就和现在的你一样，很紧张，生怕说错话了被人笑话。”
“嗯。”
苏然只是微笑没有说话。
“你很聪明，但可能经验还不是很够，今天你就学学这些老手是怎么问的吧，要是拉不下脸，就等他们走了过后，我单独给你安排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