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铭的声音。
顾沉的话语没有丝毫停顿，眼神却向张铭扫去。
只见此时，张铭的脸上是掩藏不住的敌意与愤恨。
顾沉露出了个不易让人察觉但又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和你不一样，”顾沉在心中暗暗对张铭说到，“我不需要希望你答辩出错。”
“因为你肯定会出错。”
……
顾沉坐在下方，百无聊赖的半眯着眼。
他对耳边响起的无数声许愿之声充耳不闻，只是一心打量着台上的老师们。
——我倒是要看看，你张铭有什么真本事，能过了这次论文初审。
没错，这才是顾沉来此最重要的目的。
张铭的愿望可以分解成两个。
第一，张铭想要顾沉的研究成果和地位。
第二，张铭希望自己顺利毕业。
前者还好说，不过是一些研究成果的所属权，再加上篡改一些既往的记忆罢了。
但是后者呢？
就算论文已经有了成品，但是在审核答辩的时候，可不是只有论文上那些知识就够了。
答辩老师会提出各种刁钻问题，与论文相关，但往往会集中在论文阐述模糊甚至是存疑的地方。
还有后续的研究……
不管哪个节点出错，张铭顺利毕业的愿望都会麻烦。
“那么……在出现问题的时候，许愿石会怎么做？”
想到这里，顾沉抬头看了看台上侃侃而谈的张铭。
——不错，稿子念得很顺。
而这一看，顾沉却发现了奇怪的事情。
此时，张铭身上似乎闪烁着暗淡的黄光，这些光芒正微微的向周边飘散，飘落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我的阐述结束了，请问各位老师有什么问题吗？”
张铭在台上微微鞠躬，表示各位老师可以开始提问。
“请问张铭同学，你所说的三十二号出土资料与西汉巫蛊文化……”
柳婕第一个提出问题。
然而，顾沉却皱起了眉毛。
——这个问题……问的有些没有营养。
而且，张铭刚刚已经阐述过这个问题。
顾沉深深的吸了口气，背靠在椅子上，不动声色的翘起二郎腿，自后方审视着柳婕的背影。
或许是因为看的太过专注，忽然间，顾沉只觉得自己的视野在变暗，就好像太阳忽然下山了一般，人类的轮廓逐渐隐没在一片虚无之中。
与此同时，无数金色光点正在如星星般闪烁。
顾沉的眼珠飞速转动着，扫视着每一点星光的位置。
这些星光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如同一个方阵！
“这绝对与许愿石有关！”
顾沉此时的思路异常清晰，没有任何迟疑。
他体会着此刻的感受。
——他似乎开启了另一种感知能力，有别于人普通人类的五种感知。
这种新出现的感知，一定是基于许愿石。
下一秒，顾沉轻轻揉了揉眼睛，数次深呼吸。
他从极为专注的状态脱离了出来，视野也开始同步慢慢恢复。
黑暗中，荧光变弱，却浮现出了一个又一个轮廓，愈发明亮清晰。
在某一个瞬间，荧光和现实轮廓交错，顾沉清楚的看到，那金色的荧光与一个个整齐排列而坐的学生和老师的大脑重合。
台上，张铭依旧在侃侃而谈，老师们面露满意之色，旁边的学生无不满眼赞叹。
“不愧是连任三届学生会长的人！”
顾沉听到耳边传来了这般窃窃私语。
“原来如此……”
顾沉喃喃的说道。
“除了可以永久篡改记忆之外，许愿石居然还可以产生类似于混乱光环之类的东西，对人类当前的思绪进行诱导。”
“有点类似于……催眠？”
搞明白了这一点，顾沉豁然开朗。
顾沉看向台上意气风发的张铭，沉思片刻。
“其实……这种情况下，张铭能替我接走研究组组长的职位，倒也算帮了我。”
“有了许愿石，在毕业这件事上花太多时间确实不值得。”
“只不过……学术研究，可不能是这种态度。”
想到这里，顾沉轻轻勾了勾手指。
下一秒，数百个看不见的光点齐齐闪烁，轻轻脱离了每一个人的大脑，慢悠悠的向着顾沉飘去。
想毕业？那就凭你的真本事吧。
“不！别这样！”忽然，那老者在顾沉的耳边喊到，“你这么做，张铭很可能毕不了业！”
“那又怎样？”顾沉不为所动，“不过是把他那没脑子的智慧和理智还回去罢了。”
“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老者吼了一句，却在瞬间停下。
顾沉等了数秒，没有等到下文。
——实现愿望失败还会有不好的后果？算了，反正我现在也不着急。
想到这，顾沉迅速通过冥想，又将那老者关入了脑海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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