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不屑嗤笑。
“用脑子。”
有些时候，实现一个不可能的愿望，只需要在关键节点处做出改变即可，命运就会走向想要的方向。
“对了，还有在京都四环里的好几套房。”顾沉补充道。
顾辰是个孤儿，不过却一点也不穷。京都四环里的任意一套房都可能是其他人几辈子才能奋斗出来的。
“房子而已！”老者冷笑。
顾沉一愣。
——什么叫做……房子而已？这老头不明白京都四环内的房子意味着什么吗？
他连九州全国上下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
——不是九州人？或者……
顾沉想起了与这个物质而科学的世界格格不入的许愿石。
——或者，根本不是这个位面的人？
在老者嚣张的笑声中，顾沉保持着沉默，并且在冥想片刻后，将那老者屏蔽到了自己的思绪之外。
……
顾沉习惯谋定而后动。
他继续翻看着许愿石里面遗留的信息。
“果然，一个女生许愿钱财，代价是美貌。”
“换取母亲的健康，代价是自己的健康。”
“还有学生会会长……”
“这个张铭……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交集啊？为什么这么针对我？他要走了我的研究成果和研究地位？”
看到这里，顾沉嗤笑一声。
张铭的愿望有两个。
第一，他要顾沉的研究成果和地位。
第二，他想顺利毕业。
说实话，顾沉根本不在乎什么成果和地位，如果不是导师要求顾沉，顾沉一定会选择一个平平无奇的论题，平平无奇的毕业。
顾沉不缺钱。
他虽然是个孤儿，不过京都二环有两套房子，京都四环有三套。
顾沉从来没想过出人头地，只想在自己的世界里做一个掌控者，享受生活。
奈何因为对上古文化感兴趣，又舍得砸钱去买古籍，被导师发现了，这才稀里糊涂的成为了小组负责人。
“我看看代价……”
顾沉找到了相应的信息，沉默了。
“拿走了……张铭的谦逊、理智和智慧？”
“对。”那声音再次冒了出来。
这一次，老头似乎谦逊温和了许多，似乎别有想法。
“张铭的所有东西都是从你这里拿的。所以，他自然需要补偿你一些东西。”
顾沉微微怔愣了一下，没有说话，等待下文。
“我想着……”那个苍老的声音叹息着，“你的性格很可能是希望获得更多的智慧。用你一时的研究成果换取长久的智慧，应该还算值得。”
“撤回你的愿望吧。”老者语重心长地说，“我们没必要鱼死网破。”
“你获得额外的谦逊理智和智慧，我拿走你的几个月生命就够了。”
听到这里，顾沉冷笑了一声，将笔撂在本子中央。
“张铭此人……交际方面很有手腕，可是三年挂七科，毕业论文选了个傻子论题，初稿却被打回修改了四次，最后一次还被导师直接将论文撒了漫天。”
“你觉得我会需要这种智慧？”
忽然间，顾沉觉得自己此刻不仅仅是在俯视张铭，更是在俯视上一届宝石拥有者的智商。
“晃晃你的脑子，听听有没有大海的声音！”
……
晨光微熹。
老者的咒骂声在顾沉的耳边时不时响起。
不过，顾沉充耳不闻。只是在本子上不停地记录着自己的感想。
“表面上，许愿石可以实现人们的愿望，但面对各种荒谬的愿望，许愿石究竟是如何运作的呢？
目前仅可以确定许愿石的两点能力。
第一，转移。
无论是物质，财富，又或者是各种能力。”
写到这里，顾沉微微抬手，食指轻轻于空中轻颤。
在他面前，刚刚在纸面上留下自己的笔轻飘飘的飘了起来。
“啪嗒。”
笔落在桌子上，弹动了几下。
“果然。”
顾沉暗自点头。
这种转移，从最具现化物质空间转移，再到更抽象的所属权与使用权的转移皆可。
“第二点能力，可以影响人的意志。”
顾沉继续落笔道。
“显然，因为许愿石，这个世界出现了许多荒谬的变化。
然而，每个人却觉得这理所应当，没有什么可质疑的。”
顾沉回想着那个忽然变丑的女生，却发现自己对其变化前的样貌没有丝毫印象。
“好像……那个女生从刚进入校门的时候，就是以那副小眼暴牙的丑陋面貌出现，并且一路被评为校花候选人。”
“又好像……张铭自始至终都是研究小组的负责人，而不是一个中途进入的小偷。”
“除此之外……”
“叮铃铃——”
刺耳的闹铃声在顾沉的耳边响起。
顾沉从沉思中醒来。
不知不觉间，已经七点半了。
十点，是毕业论文的第一次正式初审。
顾沉瞬间怔愣。
多方事情的连环冲击之下，自己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幸好，在重大事件方面，顾沉都有事先设定日程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