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带着兵出了咸阳城,赵孓打马追了过来。
“大王本来想送公子出城的,被相邦制止了,大王在城上!“
成蟜转身回头一看,政哥在城上对他招手呢。
“大王让朕告诉你,无论怎样,要保证自己活下来!士兵可招,弟弟就一个!“
赵孓拍了拍他,让到了一边。
兵,政哥给了他5万,赵国统兵的是老将庞煖,兵10万。
关键这次老吕给政哥的意思是直取邯郸一战立威,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把政哥给绕进坑里了。
君无戏言,绕进去的政哥也要面子,只能咬着牙应了。
政哥不放心我,所以才派赵孓跟我说,让我想法活下来,毕竟这2:1的兵力对比。
在大帐的时候,成蟜是看了这花名册来的,尤其是点将的时候,说是5万,有作战能力的不足4万,大部分都是新兵,刚招募的,没战斗经验,更没军功。
过有一部分虽然年龄大了有点,但感觉是老兵,有血性的老秦人。
他们这些人给成蟜的感觉就像是一把随时会出鞘的利剑,这部分人是一直围在他左右的。
成蟜一度怀疑这些人是政哥的亲卫,专门给他安排的,只是没和他说。
大军一路开拨到了上党的屯留,需要修整,在往前走要进山了,得修整,这是樊於期给的建议。
他给了建议,成蟜和他不熟啊,再说他是老吕推荐的人。
宫主给他的回复是模棱两可,可修可不修,看你!
看我?看我,那我怎么办?点将呗!
成蟜弄了个圆桌会议,把将领都召集进来,问他们所辖的情况。
“将军,粮草补给跟不上了!”
那20多个将军商量了一下,推选一个人出来。
这不对啊,历来都是兵未动粮草先行。
能干出这事儿,肯定是老吕搞了什么猫腻。
“如果大军开拨的话,粮草能坚持几日,算上回程。”
“至多三日!”
他们商量一下,依然是推举的人出来说这个。
这全程,樊於期是一句话都没说。
这粮草不够,还打个蛋。
“先下去吧,让我想想!”
成蟜把这些人遣散了,唯独留下樊於期。
“樊将军,这粮草只够3日,根本到不了邯郸,想攻入邯郸的话,至少需要10天的粮草才成。您看?”
这家伙可是老吕举荐的,没准是老吕的人,看他咋说。
“朕有桩秘辛,长安君可有兴趣?”
长安君?这家伙连将军都不叫,想和我套近乎,哼,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哟,啥秘辛?说说看,现在也没外人。”
成蟜打了个手势,屏退政哥给他配的那几个近身侍卫。
这些侍卫成蟜发现他们身上的锐气之后,私下里和他们聊了,这些人倒是也实诚,直接兜底了,的确是政哥不放心,安插进各个兵种里的,为的就是护他周全的。
成蟜知道即使让他们退出去,他们也会在大帐附近。
“长安君可直知道赵政的真实身份?”
“大王是我的兄长,还有什么身份?”
这家伙可真够胆大的,居然敢直呼政哥的名字。
“赵氏是吕不韦的侍妾,送给先王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身孕,赵政根本就不是先王的骨血。“
“长安君才是先王的骨血,他赵政何德何能执掌先王的江山,他吕不韦就是意图染指大秦啊!”
樊於期说到这是声泪泣下。
“赵政,不,吕政和吕不韦俩人联手让我们伐赵,5万对10万却有不给足粮草,这明显就是想置我们于死地啊!”
“朕死了没关系,长安君可是先王的骨血,是正统的秦王,就是拼死,朕也会护得大王周全。”
这家伙义愤填膺,还激动的拍了拍胸脯。
“啊?这样啊?那我们怎么办?没粮,没功,回去必然的受罚。”
成蟜装作特别无助的摊了摊手。
围在帐篷外,政哥的侍卫剑已经出鞘,弓弩上弦了,他们是准备进来干掉这家伙。
“我透透气,你让我缓缓!”
成蟜挑帘子出了帐篷,在其中一个侍卫耳边说了几句,他们点点头,收了兵器,站在边上。
“看来我们是回不去了!”
成蟜心灰意冷的坐在长几旁。
“也不尽然,朕已经安排人去了六国,让他们配合大王起兵伐吕政,到时候这秦国就是大王的秦国!”
“空口无凭,如何让人信服?”
成蟜摇了摇头。
“这个长安君不必担心,朕这已经写好檄文,只要长安君盖印即可!”
樊於期拿出来一卷写好的帛书递了过来,看来这家伙是大军开拨之前就写好了这东西。
这帛书上写的是:
“长安君布告中外臣民知悉:传国之义,适统为尊;覆宗之恶,阴谋为甚。文信侯吕不韦者,以阳翟氏贾人,窥咸阳之主器。今王政,实非先王之嗣,乃不韦之子也。始以怀娠之妾,巧惑先君,继以奸生之儿,遂蒙血胤。恃行金为奇策,邀反国为上功。两君之不寿有繇,是可忍也?三世之大权在握,孰能御之!朝岂真王,阴以易赢而为吕;尊居假父,终当以臣而篡君。社稷将危,神人胥怒!某叨为嫡嗣,欲讫天诛。甲胄干戈,载义声而生色;子孙臣庶,念先德以同驱。檄文到日,磨厉以须,车马临时,市肆勿变。”
“长安君只要在这里盖上印鉴,朕马上派人送往六国!”
樊於期指了指帛书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