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要是以为我真的不能再施放一次『觉醒』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浑身被怒意所驱使,克洛克达尔一边大口气喘着,一边努力咽下从体内涌出喉头的血液。
他半蹲下了身躯,将右手放在了脚下已然开裂的砖石之上,目光中夹带着愤怒与决然。
“……住手吧,你要是再使用这一招,就没有余力逃出这里了吧?”
默默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将克洛克达尔垂死挣扎的一幕收入眼帘,李叹的目光中露出了一抹莫名的神色,淡淡开口道。
『橡胶乱打』
而站在一旁的路飞看到克洛克达尔的动作,也仿佛在瞬间明白了什么,强行驱使着早已麻痹的身躯,用伸长的双拳如同烟花般纷乱地击打过去。
“哼……堂堂「七武海」给你们这两个无名小卒陪葬,你们就感恩戴德吧!”克洛克达尔被鲜血染红了视线,语气中带着一股英雄迟暮般的惨然。
旋即,他便使出了浑身最后的力量。
『侵蚀轮回』
脚下的砖石在顷刻间便仿佛经历了数百万年的时光似的,在顷刻间便风化干裂,化作了一粒粒细小的砂砾,在克洛克达尔的周身升腾而起……
但是就在这一瞬间,克洛克达尔敏锐地察觉到了。
悄然来到他身后的那一抹杀机。
如同死神丧钟般的声音在耳边奏响,克洛克达尔却对此早有预料。
他心中知晓李叹会在发动『觉醒』的瞬间攻击自己,当即便操纵脚下已然沙化的土地,卷起砂砾化作了防壁挡下了这一记攻击。
而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柄又一柄堪堪从沙之壁中露出刀尖的匕首。
明明挡下了李叹的攻击,但他脸上却没有半分的喜悦。
现在的他,就仿佛海盗玩具中的那个滑稽无助的海盗一般,眼睁睁看着一柄柄刀刃插进保护自己的“木桶”之中。
“我真的……非常遗憾,克洛克达尔。”
熟悉的声音骤然从头顶响起。
听着这来自于头顶的声音,克洛克达尔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这是他防御的唯一漏洞。
温热的血液从脖颈处流淌而下,却是从擒住他头颅的那人手掌中潺潺流出。
克洛克达尔的脑中仿佛在这一瞬间,历尽了他四十多年的人生,那一幕幕场景如同走马灯一般在他眼前掠过。
『极死·七夜』
咔吧。
这一瞬间,克洛克达尔眼中的世界,倒置了过来。
……
圣殿的倾塌依旧还在持续。
从头顶不断坠落而下的砖石落在已然化为沙池的地面,溅起一阵阵金黄色的浪花。
“他……死了?”
但看着眼前这个倒在地上,可以说是他出海以来遇见过最强的敌人,路飞却是良久无言,默默无语。
“怎么了?难不成你还想说,这个男人罪不至死吗?”
仿佛看出了路飞脸上那股彷如自我怀疑的神色,李叹撕下斗篷的一角,缠在了自己血流不止的手掌上。
而他的脸上又回归了往日的那副轻松的笑容,似乎只有当仇恨抹平之时,他才能够心平气和地看待这个世界。
“不……”路飞闻言却是摇了摇头。
身为海贼,路飞当然知道自己也会有出手杀人的这一天,不过当真正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在他面前逝去,而且还是几次三番险些杀死自己的强敌,他的心中还是莫名多出一股莫名的悲悯之情。
果然还是个孩子……
对于手上早已经沾了不少血的李叹来说,这样的想法虽然天真,但还是非常难得可贵的了。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杀人时吐成了什么样……
虽然路飞没有亲自动手,但始终是参与其中了的。
但一想到之后的发展,李叹便感觉十分好笑,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根上。
砰!
就在这时,原本站在克洛克达尔躯体前的路飞,竟在此时身形略微一晃,随即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而李叹见此也并未感到意外,只是颇为无奈地摇着头走上前去。
说实话,以路飞身上所累积的各类伤痛和毒素的侵蚀,若是寻常人死个十次他都不会感觉意外的。
“呼……呼……”
“咦?我怎么动不了了。”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李叹两眼有些发直地看向了因为毒素走遍全身而浑身泛紫的路飞。
他竟然到现在都没有失去意识,只是因为毒素和失血的原因让身体无法动弹了。
这种程度都没有让他死去……
就仿佛冥冥之中,有神明……或是恶魔在庇佑着这个小他几岁的少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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