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枪兵。
一杆大烟枪，一杆老套筒。
不少川军老兵的标准配置。
这事儿仔细说起来，根子还在以刘司令为首的川军各路军阀身上。
当初一帮人天天干架，为了筹集军费种大烟，偶尔遇上滞销的时候，发饷都是直接发大烟膏冲抵。
士兵们有人卖掉换钱，也有人留着自己抽。
久而久之，部队里就形成了抽大烟的风潮。
而且越是老兵，抽大烟的人数比例就越高。
有人当大头兵，之所以一当就是十几年，却依旧甘之若饴。
就是一口大烟膏吊着胃。
主要是在川军内部，买大烟膏不但方便，而且还比市面上便宜不少。
长期下来，战场生存经验丰富是丰富了，但身体早已被掏空。
这样的人，在刘司令裁军的时候，就已经裁掉了不少。
但依旧有不少漏网之鱼。
之前林泽去挑人的时候，也卡了这一条。
可如今看，依旧是被人混了进来。
这时听着他一提醒，刘世墨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他犹豫一下才说道：“都不容易，给他一次机会，告诉他从现在开始一口不抽就留下。”
“要是再发现他抽，立刻赶走！”
“另外下发一道命令，月底全团会操比武，总成绩倒数第一的连，在现在的训练量基础上，再增加三成。”
“是。”
林泽应着，倒是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办法……
几天后，终于到了研讨会召开的日子。
这件事儿杨畅卿很上心。
甚至还提前在沪城金陵北平几座大城，登报做了宣传。
据说就各地都在热烈讨论，华夏要自己造汽车的事儿。
有人兴奋雀跃，有人担忧是空欢喜一场，更多的人压根不看好。
不过在学术界，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不少学者专家，在没收到邀请的情况下，听说消息之后，纷纷主动来山城共襄盛举。
至于浙沪财团，更是来了不少人。
其他如北平津门蓝岛泉城粤州，几个制造业相对发达的城市，也有不少知名的实业家，相约来到山城。
看热闹是一方面，也想看看有没有商机。
总之情况之好，远超刘世墨的预期。
而动静闹到这么大，就连刘司令都坐不住了。
专门抽出时间到名人们下榻的旅馆，拜访了几位。
规模远超预料，最终成为了一场山城前所未有的盛事。
不少分据各地的老军头们，也跑来看西洋景。
而杨子坚，也终于借着这个机会，再次来到了山城……
研讨会的议程一改再改，原本计划两天的研讨，直接变成了五天。
之后才会正式谈及建厂投资的事。
第一天研讨会开幕。
刘世墨跟着蔡教授，冒充专家晃了一天。
不过当晚杨畅卿搞的酒会，他没去参加，早早回到了刘公馆。
大概九点的时候，两辆轿车驶进了刘公馆。
听到响动的刘司令和刘世墨，直接迎到了院子里。
看着从车上下来的杨子坚和杨明礼父子，刘世墨又上前几步，笑道：“杨伯伯，明礼。”
“没想到你小子这么早就回家了，我说怎么没在酒会上见到你。”
杨子坚呵呵笑着，又冲着刘元勋打过招呼，这才往里走去。
至于杨明礼，依旧是那副即将在沉默中爆发的淡漠样子，开口喊了一声团座，就再不吭声。
到了客厅，也只是站在自己老子身后。
“贤侄啊，你这次可是给咱们川省挣到大面子了，晚宴的时候我瞅了瞅，全国商界学术界有头有脸的，差不多来了一半。”
狠狠的夸了一句，杨子坚又感慨道：“尤记得当年咱们闹革命，川省成立参议会的时候，也远不如今天的盛况啊。”
说着，他看向了刘元勋：“元勋老弟，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强，咱们这一辈人，终究还是老了。”
“子坚兄说的是。”
刘元勋附和着点头，笑道：“世墨和明礼他们这些孩子，都开始挑大梁了，咱们不老也不行啊。”
“不过川省后继有人，咱们老兄弟伙，再扶持他们几年，也是时候功成身退。”
“呵呵，你说的对，还得在背后替他们撑起几年。”
说着，他话锋一转，神神秘秘道：“对了，有件喜事儿，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
“什么喜事儿？”
刘元勋侧耳倾听。
“嘿嘿，金陵有人主动找上门，要赊一万条汉阳造给我。”
杨子坚带着几分得意，还有几分狡黠说着。
刘元勋和刘世墨，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齐齐一个念头飘起：还有这好事儿？
至于站在一边的杨明礼，也终于动容了。
一脸的难以置信：阿爸疯了，场面话说几句无关紧要。
连这种机密都透露，爷儿俩不想离开刘公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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