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勋这一脉在安仁镇的祖宅,只留有十几个仆人在照料。
大公子回来了,领头的管事张罗着就要摆宴。
可惜刘世墨心情不爽,一路急匆匆赶来,这时候也是满身疲惫。
所以没让一帮人折腾。
简单吃了碗粥,又冲了澡,就昏天黑地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起,刘世墨收拾一番,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带着礼物再次去刘星廷的庄园。
这次祖宅的管事也跟着一起来了。
一路走过去,刘世墨顺便打听起了刘星廷的为人性格。
不过听了他的问题,管事的立刻露出一脸为难,最后陪着笑脸道:“大公子,主家的事儿,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可不好评判啊。”
“有什么不好评判的?”
一旁的张顺达斜睨了他一眼,索性自己说了起来。
“大公子,咱们这位七叔公在川省,那可是出了名会生财。”
张顺达性格直爽,一向是藏不住心思的人。
这时候虽然嘴里夸着刘星廷会生财,但嘴角藏不住鄙夷,一听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
“附近几个县的老百姓,大多都是租种他家的地。”
“那租子,是说涨就涨,前脚说好的事儿,他后脚就能翻脸不认,一点脸都不要!”
“这些年仗着刘志谦的威势,欺男霸女,夺人家产,那坏事儿算是让他给做尽了。”
“你当他为什么和咱们司令闹别扭?”
“为什么?”
李世墨很给面子的捧哏一句。
“向着刘志谦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咱们司令几次找人劝过他,让他安分一点,别搞的天怒人怨让司令难做。”
“也给平都的人专门打过招呼,真要是有事经了官,那就要公事公办,不能看在他是刘家人的面子上,就偏袒他。”
“这可算是断了他的财路,你说他能不恨咱们司令?”
说着,张顺达气道:“卑职斗胆说一句,咱们司令还是太惯着他了,这种人,就该好好收拾他才行,不然他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刘世墨笑了笑,却对这事儿不好置评。
血脉宗亲,在这个年月还是很有市场的。
就像九叔公刘志谦。
以现在川省的局面,就他那点残兵败将,又怎么可能挡得住现在兵强马壮的刘元勋?
捏死他并不是一件难事。
而之所以让他苟延残喘,刘元勋不过是不想让人背后指指点点,戳脊梁骨说对自家人赶尽杀绝而已。
对刘星廷也是这个道理。
可以约束他,但却不能法办他。
如果真的办了他,怕是非但没人会夸他为民做主,反而要背后说他心肠歹毒。
不过,经张顺达这么一说,刘世墨对这位还没谋面的七叔公,已经有了大致判断。
桀骜不驯,视财如命的那种人。
虽然有点难度,但只要自己给他把未来的前景描绘清楚,还是有可能说动他的。
到了刘家庄园,还是昨天一样的流程。
然后大概在门前戳了大半个小时,今天刘星廷总算是开口让他进了门。
管事领着他一路入内,刘世墨也算领略了川省首富的底蕴。
庄园要比自家的祖宅大出几倍不说,装饰也雕梁画栋尽显奢华。
明明是一个地主老财的住处,却愣是有几分江南园林的韵味。
就这样惊叹着,刘世墨被管事引进了客室。
一进门就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钻进了他的鼻腔里。
再定睛一看,就见床榻上躺着一个老头,正拿着一杆大烟枪吞云吐雾。
还有两个娇俏的丫鬟,正一左一右帮他捶腿。
不用猜了,这做派也只能川省首富七叔公。
只是这幅姿态,却是说不出的讨厌。
刘世墨腹诽着,挤出了一脸笑,道:“七叔公安好,侄孙刚刚归国,父亲专门嘱咐我来探望叔公。”
刘星廷却没搭理他,继续吞云吐雾。
就这样过了好一阵子,才放下烟枪,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上下打量了刘世墨一番,冷笑道:“难得你爹还记得我这个叔叔。”
“怎么,不能是有事儿求到我头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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