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长孙无垢、李秀宁也休息够了。
两人相约一起去县衙向皇帝说明实情,心想这次林逸立了功,皇帝怎么说也会放他一马吧?毕竟救了老百姓,挽回了一次可怕的民变。
正收拾停当要出门,庄丁却匆匆回报——
圣上御驾来了!
这次,
李秀宁不敢怠慢,赶紧换了衣服出来迎驾。
长孙无垢乍见李二,感觉忽然有点异样。她一生从来都循规蹈矩,这一天一夜跟李秀宁感受到了自由气息,就像飞出鸟笼的鸟儿一样,面对笼子自然会有不安。
李二本来也堵着气,恨透了这两个任性的女人,竟然瞒着自己做了大事,让自己在群臣和百姓面前成了傻瓜一样的存在。
这时刚想打个招呼,却又生生忍住了,径直走到院落空地,看着那四五十个坛坛罐罐出神。
长孙无垢离开一夜,也忙碌了一夜,早就又累又怕,本以为李二会安慰几句,结果却是一副冷面孔,顿时有些自怜自叹。
李秀宁摇摇头,拉着她走过来,笑着对李二说:
“皇帝啊,这些坛坛罐罐就是制药的,那药啊,本来是南山上的黄花蒿子,用酒浸泡三个时辰,再用炭条吸去驳杂,就可以做成麸皮颗粒了。”
李二却像是根本没有听见似的,仍是愣愣地看着,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李秀宁又笑着说:“二弟?皇后妹妹可是累了一晚上了,你可要好好待她哦?”
李二这时才尬然一笑,也想说几句缓和的话,但一想起林逸那副嘲笑自己的神态,顿时又怒从心起,顿时又板起脸来:
“平阳公主,这么说,他昨天一夜都跟你们在这里咯?”
啊……?
这话一出,不仅两个女人下不来台,满脸羞怒。连房玄龄、程咬金、孙御医也都一脸尴尬,赶紧低下了头。
长孙无垢顿时又急又气,两行清泪哗哗流下,几次想走,却又忍住了,当即扭过头去,低声缀泣起来。
李秀宁却是大怒,心里骂道——
这混蛋小子!不叫姐姐,竟然打起官腔来了!
但他是皇帝,板起脸来说话,天下所有人都难以违抗。
李秀宁轻哼了一声,答道:“我们都忙着治病救人呢!不像有的人,只会随意指摘别人!”
“你!……”
李二一股气堵在胸口,大声喝道:“他是通缉犯!朕的诏令,你们都当耳旁风吗?!”
这话非常严重,追究起来,那就是抗旨之罪,场面气氛顿时凝固起来。
房玄龄暗叫一声糟糕,扑通跪下说:“陛下息怒!臣等知罪了!”
同时使劲给李秀宁使眼色。
李秀宁也拉着长孙无垢跪下来,一起说道:“臣妾等知罪了……”
“哼!”
李二犹自不爽。这郁闷已久的脾气,一经发出,就很难收住,脱口就是一顿臭骂:
“你们也太任性了!无知蠢妇!!愚蠢!……民变在即,朕与大臣彻夜商议,你们却包庇通缉重犯!侥幸配出什么狗屁药方,谁知道实情是不是他投毒又解毒、贼喊捉贼?!”
“你们,一个是皇后,一个是皇姐,一整夜在这里厮混,像什么样子?!”
这番话已经压抑了将近一年,一旦说出来,李二顿时感到浑身酸爽,顿时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但他绝对不会知道——
他的酸爽会造成什么后果?
那可是整整5万点情敌积分啊!
林逸都被清脆不停的声音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