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者对视。
看着青纱帐内如玉人一般的女子，这一刻，昊天呆滞了。
温润如玉，玉洁冰清……
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那女子。
他所能想到，这世间最美好的词汇，放在这女子身上，对她而言，都是一种亵渎。
宛如谪仙……
不，是圣！
是这世间，最美好，最不可方物的存在。
这一刻，便连他的心神都有些恍惚，他就那么楞在了那里，直愣愣，盯着青纱帐中的玉人，目光，再也难以挪开。
若是换做旁人，必然不会同他一般。
因为，眼前人，是高高在上的圣人，他们与生俱来便会敬畏，不敢产生一丝丝的亵渎之念。
可昊天，那灵魂深处，终究不属于洪荒。
他的骨子里，始终都保持着后世那个凡夫，对世间美好的眷恋与一丝骨子里的桀骜不逊。
这是一种本能，一种无法掩饰的本能。
昊天那略带炽热的目光，自然难以逃过女子的法眼。
察觉到昊天的异常，本能的，女娲柳眉微蹙，心中升起了一丝不悦。
她不明白昊天为何会这般失态，但却觉得，昊天的目光，那种审视自己的目光，令她，感觉格外的不舒服，犹如，对她的某种亵渎。
“哼。”
一声略带不喜的冷哼，如同一道寒冰般，刺在了昊天的心口。
昊天只觉得猛然一痛，之后，彻底清醒过来。
“昊天，见过女娲圣人。”
察觉到自己的失礼，昊天匆忙行礼。
此刻的女娲眉头方才舒展开来，目光，落在了昊天身上。
尽管，此刻的女娲心痒难耐，她恨不得立刻跑到昊天面前，问问他，到底是从何处，是怎样悟得的那造化道则。
可她终究是一位圣人。
哪怕心中如何急迫，那张精致的面庞上，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显露。
轻飘飘的看了昊天一眼，只是这一眼，又令女娲微微一滞。
她竟然感觉到，昊天周遭的气息，竟丝毫不弱于镇元子、鲲鹏等流。
这着实令她有些惊讶。
那些人，可是同自己一般，纵横洪荒的上古枭雄。
这昊天，怎会如此轻易的跨入了那个行列？
联想到昊天先前所为，掏出消逝已久的混沌钟，对峙玉清，触怒鸿钧，再到如今，修为突然突飞猛进了一大截，还掌控了那精纯无比的造化道则。
以上种种，无疑是在诉说着一个事实。
昊天，身上有大秘密。
这一刻，在这位女圣人的心中，对眼前这个一袭黑袍的昊天，无疑又更添了几分好奇。
哪怕许久未曾触动过的圣心，今日因为这昊天接连泛起涟漪，女娲的脸上，也没有丝毫显露。
短暂的审视之后，女娲温润的红唇轻启：“那枚灵晶中的东西，是你感悟到的？”
“是。”
昊天老实承认。
即便是心中早就有了猜测，但听到昊天的回应，女娲心中，还是泛起了一抹惊讶。
那可是自己参悟无数元会都不曾感悟出来的东西，这昊天，又如何能获得这般大的机缘？
虽说那灵晶之中，只是存在小小一缕，可要明白，哪怕是那么一缕，也是她修行亿万岁月，难以参悟、触摸到的道韵。
换句话而言，只那一缕道韵，便足可助她增进至少上百个元会对造化大道的感悟。
而她明白，那缕道则，仅是昊天所掌握的造化道则的九牛一毛。
“说吧，你来娲皇宫，是为何事？”
女娲深深的看了昊天片刻，话锋一转道。
昊天明白，女娲这是答应与自己做这场交易了。
换句话说，是那造化道则令女娲心动，而她，想帮助自己，从而，换的更多的，对于造化大道的感悟。
“此来娲皇宫，是想向娘娘打听一个人的下落。”
昊天开口道。
“何人？”
“杨婵。”
听到这个名字，昊天明显看到，女娲的瞳孔微微一缩。
她是越发发现，自己现在，是越来越看不透昊天了。
往日里昊天在诸圣眼中就是一个傀儡，一个笑话，可往日里的昊天越是表现的肤浅，今日里这份神秘，便越是令她心惊。
当年西方二圣算计瑶姬，昊天将瑶姬镇压在桃山。
她本来只是当做一场闹剧看着这场戏，可冥冥中却发现，那瑶姬之女杨婵，与自己该有一段机缘。
遵从本心，她便屏蔽了天机，将杨婵带到了娲皇宫里庇护。
这件事，连其他圣人，也断不可能准确推演到是她所为。
这昊天，又怎会知道？
“你是如何知道，来本宫这里，能打听到杨婵的下落的？”
女娲深深凝望了昊天一眼，开口问道。
闻言，昊天心中一喜。
“这么说来，娘娘果真是知道杨婵的下落？”
“是。”
女娲点头承认。
她不知道昊天如何得知杨婵的下落，但既然昊天不想说，她也不会去追问。
毕竟，洪荒里谁没有秘密？
关乎辛秘的事，问了也是白问。
毕竟都是些活了无尽岁月的老怪物，即便得到了答案，也不会是真话。